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书名:训夫如训犬 作者:极地植物 备注: 这不是一篇□文或是训诫文。虽然看题目有点像。但绝对不是。顶多算是反□文。我喜欢把它称之间温暖的治愈文。看一个曾经有过心伤的女孩如何用温暖消除隔阂、用关爱化解心防,并最终治愈忠犬男的心伤。同时也治愈了自己焦虑症的故事。 宽厚爱助人的米青,成为了亲戚朋友中受欢迎的人。勤奋努力让她成为一个事业上的成功者。但这一切都无法抹去她内心的不安全感与孤独。米青其实是个有着焦虑症的心理病患。带着不安,她转生了。到了一个女尊世界,遇到了一个有点像狗一样忠诚老实的男人。这个男人让米青觉得可以放心去爱。但米青要的不单单中一条狗的忠心服从,她还想要点爱情、亲情…… ================== ☆、楔子   1、楔子   凡是故事,总有个起因、发展、转折、□,最后才到结局。楔子的作用就是讲讲故事的起因。这个故事的起因就从转生殿前的那个等候大厅说起。   在米青看来,这个等候大厅很像是银行或是医院的等候大厅。一排排的椅子,坐着一排排等候发落的魂魄。对面的一排排房间在叫名字,有点像叫号一样。叫到名字的鬼魂到相应的房间,一会儿出来再被鬼差带走。大厅里鬼来鬼往热闹的很,一点也没有传说中鬼蜮吓人的阴森。   米青是随大流到了这儿的。看其它魂坐着,她也坐了下来。但她一直没有被叫到。坐在一起的,那些比她晚的都被叫走了。可米青一直坐在这儿。好像也坐了蛮长时间了。坐累了,米青也不吵闹,身子一歪,躺椅子上睡着了。   这就是米青的性子。她向来随遇而安。说好听是心宽,说不好是淡漠。没有什么事是她真正放在心上的。甚至她自己的生死。她这样的性子,让她对差点被□然后被杀害又莫名其妙来到这儿也依旧心平气和,再说,都死的变鬼了,还有什么事好放不下着急上火的?但她不急有人急,急的是那群鬼差。终于有鬼差发现米青了。过来问了一句,睡的迷糊的米青顺口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就不醒人事了。   米青睡的香甜。所以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带来了多大的恐慌。   鬼差A:“米青?这……这人还没到死的时候呢!”   鬼差B:“快查。怎么到这儿的。”   鬼差C:“搞错了,这又搞错了。这都第几次了……”   鬼差D:“完蛋了!又要挨骂了。是谁这么糊涂勾错了魂?害大伙跟着倒霉……”   鬼差E:“快点去查,这是怎么回事。唉,但愿不要下地狱……”   鬼差F:“先别往上报,否则……”   ……   一阵兵荒马乱后,结果出来了。鬼差们一个个松了口气。不是他们的错。这个生魂不是勾来的。是自己跑来的。小鬼们安心的把结果往上一报,他们的头儿伤脑筋了。   一黑一白的两位无常使者总管,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面前的资料。   “米青,阳寿28。死亡原因:车祸谋杀……”   光这几个字就够烦的。因为按道理米青不该这个时候死。她的寿数应该在八十八岁才结束。而且这个魂也不是横死的命。人家是福禄双全,寿终正寝的命。   咬牙切齿、抓耳挠腮,恨不得把那个还在厅里睡大觉的米青抓来弄它个灰飞烟灭。这样就能销毁证据。但不行。先不说太多鬼知道这事,销毁证据也没多大用。光是想想再过六十年,还得找一个叫米青的魂来交差,这个魂就说什么也不能毁了。那就这样让这个魂在这个地方晃到时间?那就更不行了。人家的命是八十八岁死,不是二十八岁死,然后在阴间混到时间够了去转生。到时候怎么解释人家少了六十年阳寿的事?   改文件资料?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这儿叫阴间,就与阳间一样,可以暗箱操作,动动手指头就把是非颠倒?阴间最是公正,资料由每个魂魄的经历来记载,不是白纸黑字,根本改不了。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把人家该得的阳寿补给人家。   问题是怎么补?米青的身体已经毁的不能用了。把人家生魂直接推回到世间的阳光下晒晒,那不是让人家魂飞魄散嘛?抢一个身体给米青用,那个被抢了身体的灵魂怎么办?弄个刚死的身体给米青用,先不说这个身体米青用不用得了,就说用米青的魂去过另一个人的生活,能滋润吗?这福呀禄呀的,该算谁的?还有,米青前世的记忆,是消不是不消?消了,米青就成了一个白痴。不消,这阴间乱塞魂魄的事不就爆光了?   怎么给米青补上她的阳寿可以不管。但阴间对付出错事件的乌龙方式不能让人知道。那种带着记忆转身、还魂、附体的事不能再发生了。阴间在世人眼里永远要是最公正、廉洁、高效、透明的。上个月阎王还在工作会议上说了,谁要搞砸了阴间的名声,就自个儿下地狱去。   商讨了半天,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消去米青的记忆,再让米青去转生。为了让米青不至于沦落到白痴或是弱智的角色,最好是让她早点转生,待在那个身体里,眼看耳听手脚不动的学习适应另一个人的身份。然后再接手那个身体以及那个身体的生活。   订下了方案,于是又一阵兵荒马乱。查资料,寻找合适的人选。几个大柜子的资料都搬了出来,放在机器里投影到墙上一个个的筛选。落后的年代不能用、穷困的地方到能去、家境太差也不行、还有一大堆的相关条件。最后挑出来三个。一位是个老年妇女,也是福禄双全的命。七十多岁死亡,阳寿还有十多年。这十多年,够米青去学习融入那个生命的。但等老太太六十多岁死了,米青再活个六十年,那人就快一百三十多岁了。这不成妖了?再说那个身体用不用得了那么多年,还是个问题。第二人选,命定三十二岁死亡。离现在还有八年的时间。可这八年时间太紧了,鬼差们完全没把握让米青能融入这家伙的生活中去。因为这个身体是个男的。还是个恶棍男。他现在的生活就是打架斗殴、吃喝嫖赌。虽说身体还算合用,家中也还算有钱。但这也与米青的性格差太远了。最后一位,正常死亡年龄是十八岁。现在,还没投胎。也是福禄双全的命,但却是个横死暴亡的结局。原因嘛,这家伙性子不好。非常不好。也属恶棍型。而且还不是那种混黑社会抢地盘式的恶棍,是那种欺软怕硬、为祸家人的恶棍。还有一点困难,就是这家伙要投胎的地点,不是米青原来的世界,而是一个女尊世界,一个非常古怪的高度物质文明却没有人权概念的女尊。   怎么选择?两位鬼差的头儿也很纠结。倒是那个即将被鬼决定命运的米青,一点都不紧张。还在大厅的椅子上睡的酣甜。一直到她被两个鬼差推醒。拉着她狂奔。   “快点快点,再晚就赶不上投胎了。”鬼差甲说   “你快去拿碗孟婆汤,我先带这个家伙去投胎船上等着。”鬼差乙一边跑一边叫。居然还会像人一样大喘气。   米青还没睡醒。她根本就不明白这两鬼差说的是什么。她只是被动的被拉着跑。跑到一条船上,立刻有鬼拿了碗半黑不黑的汤水给她灌了下去。然后那两个鬼差就跳上了岸,没等米青反应过来跟着跳上去。船开了。可怜的米青,看着岸上两个越来越小的鬼影,迷茫的就像是与家长走散的幼童。   岸上的两只鬼可是很得意。幸好跑的快,赶上了。头儿也真是的。要决定就快点。犹豫来犹豫去的,把时间都犹豫掉了。最后还不是靠掷筛子订了米青的转生方案。然后上司一句话:“让米青与那个原来的魂一起投胎去吧”。下面的小鬼就跑断腿。好在没耽误。   两个小鬼都没注意到时,给米青灌的那碗孟婆汤成色不对。正常的孟婆汤是乌黑的。米青喝的那碗,与岸边一溜大瓦罐中的一种颜色相近。如果转到正面看,就可以看到那个自动标示牌上写着——“孟婆汤(,五成火候)”   再说米青这边,一船的鬼都沉默的坐着。米青不好搞特殊。她也坐了下来。这会儿不困了,但困惑来了。这是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好像是要投胎,但她不知道自己要投到哪儿去。有心想问一下,转头看看周围,周围的鬼都两眼发直,像二傻子一样。还有些鬼只顾低着头,看着船下的水。   算了,别搞特殊了。可能大家都不太明白。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米青也开始注视船边的水。这条河叫忘川。米青不知道。看着水从船边流过。那些过去的往事一幕幕流过脑海,最后成了一片空白。渐渐的,米青也开始有了二傻子的神态。一边送她投胎的鬼差也就以为米青的孟婆汤起效了。   每走一段,总会有那么几个魂魄离开。鬼差拿着册子点名,被点到的魂嗖的一下就不见了。看起来像在玩大变活鬼。看来这就是投胎了。过去的经历忘的差不多了。米青开始憧憬未来。她会去什么地方投胎?以后的命运是什么?不用憧憬,因为很快就到她了。   似乎也就是眼前黑了一下。然后是大脑一片空白。等米青再找回自己时,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婴儿、不,是小胎儿身上。因为她现在还没生出来呢。不过也快了。她正在被生出来。被生出来这事上,可要好好合作。什么生灵都一样。如果有人在这事上闹别扭不合作,那就是二傻子中的极品。   米青也想合作。这一想,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好像只能想想而已。她不太能指挥自己的手脚。这是个错觉,一定是个错觉。米青可不想做个半身不遂的婴儿。   等生出来,米青就接着试。动动手脚、动啊、就动一下、一小下,一小小下,抽搐一下也行。求你了,你倒是动一动啊!嘿!你还来劲了?叫你动一下你听到没?手脚一点要动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噗的一声,一股怪味弥漫开来。这个小身体自行方便了。这个时候,别动,千万别动。屁股底下一陀软黄金,如果乱动,那黄金就会蹭到身上。可偏偏这个时候,这具不听使唤的小身体动了起来。不但手动脚动,屁股还跟着扭动。米青明明白白的感觉到,随着身体的动作,身下滩了一片怪味黄金饼子。最高的部分都滩到腰上了。胖胖的腿上也糊了一片。   米青气的都要骂娘了。白痴!绝对的白痴!她米青从记事起,还没干过这么白痴的事。如果能指挥自己的手脚,米青大概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巴掌。打死你个白痴儿。你还有脸哭!可惜,她还是控制不了这具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继续温馨的传统。再加点人生小思考。 ☆、恶魔诞生记   2、恶魔诞生记   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这种白痴的行为。米青不分日夜的想指挥这具身体。结果就是依然故我,在她想动的时候动不了。在她不想动的时候乱动一气。   刚开始,米青以为自己的情况可能是因为新生儿,肢体控制功能不全。这才会该动的时候不动,不该动的时候乱动。但渐渐的,米青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这具身体有自己的意志。不听她的控制。   米青眼睁睁的看着这具小身体一个小拳头,抡到了母亲的脸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身体把父亲的长发拽着,往嘴巴里塞。疼的父亲叫“小祖宗,快放开。”还有那些恶心事,什么用便便压黄金大饼、用口水给人洗脸、用脚蹬保父的脸、用小爪子挥过仆人的眼睛……   好嘛!照这个样子动下去,米青觉得还不如当个半身不遂的婴儿算了。别以为小孩子力气不太,打一下没事。问题是孩子不能这么做。孩子是什么?孩子是没长翅膀的天使。怎么可以做这种恶魔才干的事?不过,这个孩子还真受宠。就她干的那些事,打一百次屁股都有余。可这一家人不但没有打她的屁股,还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伺候着:当天使一样的赞美着:当心肝一样的宝贝着。   等到孩子四岁时,米青彻底绝望了。她还是控制不了这个身体。她能看能听,能感觉到这个身体的所有感觉,只是无法控制。连张口申诉都做不到。在这个叫米红的小女孩体内,米青就像一个身临其境的旁观者。她只能看着、听着、感受着、愤怒着,最后绝望着。   就算是旁观看戏,会发展到绝望的程度,那也是有点原因的。这个叫米红的小女孩,是个恶魔。绝对没错。短短四年,她把家里的人欺负了个遍。让女仆给她当马骑,指挥别人对犯了点小错的仆人施以暴力惩罚对没犯错的仆人下一些恶毒的命令,然后再找着借口罚人。最过份的是,这个孩子居然会调戏男仆了。她明目张胆的把手伸进人家的衣服里,在男仆的身上乱摸,还专挑一些敏感部位摸,然后看着人家惊慌失措哈哈大笑。或许她并不明白非礼的意思,她只是想捉弄吓唬别人。这种恶意,对于一个才四岁的小家伙,也算是其心可诛了。每当看到这个小女孩不怀好意的笑容,米青就觉得该找个人来好好管教一下她。   想让米红的父母来管教她是不太可能的。这里男多女少。这儿的女儿是很金贵的。米红还是独生女,尤其米红的家里还挺有钱。米红的老爸就是因为生了女儿,才从一个侍人升成了侍夫。米红的老妈在米红出生后没多久就说了,过两天去把她父亲的奴籍消了,再正式提成丈夫。至于原来的丈夫,因为没有女儿,所以降为侍夫。据说这种做法还是这个社会的通行做法。   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米红拽她父亲的长发,对着亲生父亲颐指气使,她的父亲不敢反抗:为什么米红敢打她母亲的侍夫而没人说她:为什么米红要调戏男仆,家里没人拿这事教训她。不但没教训,对于米红做的那些坏事,米红的娘还说:“我这闺女真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霸气。以后是个人物。”   听到这话,如果不是米青动不了,她真想踢那个女人一脚,尽管按道理这个女人现在也是她的妈。但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如果说米红是个小恶魔,那么她的母亲就是恶魔的养成者。   再以后,米青就不想看了。看着一个长相甜美纯真的小孩子做坏事,打人、骂人、张牙舞爪的放肆,米青也有种手痒痒想教训小孩子的感觉。手干痒干痒的,却动不了。这样的感觉太闹心。与其闹心,不如睡觉。至少睡着了,不会看到米红做恶。但睡梦中,米青经常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事。虽然奇怪,但不讨厌。有时候还有点感同身受的心情。   米青经常睡觉。偶尔睡醒的时候或是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她总能知道这个叫米红的毒草又干了什么坏事。有时候是仆人说的。有时候是这个小恶魔自言自语说出来的。然后米青就觉得愤怒,想着怎么能让这个小恶魔吃到点教训。哪怕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也行。   这个愿望没多久就实现了。因为米红小毒草不得不上小学了。女孩子上小学是义务教育。米红可以撒泼打滚的不去上幼儿园。但她必需上小学。   这儿的男人也可以上学。但那就不是义务教育了。不但不是义务教育,还很花钱。教育质量及设施也差一点。也就是说,只有有钱的家才可能送男人去上学。大多数男人都是待在家中,学习如何理家。以后就算可以出来工作,但因为没有技能,也只好做一些累而低薪的活。赚的钱还要全部上缴给女人   话说回来,米红上小学了。她的同学全是女生。这些女人没米红家有钱,但也是金贵的孩子。她们才不会让着米红。没多久,米红就因为欺压同学而遭到痛打。后来又因为飞扬跋扈被老师教训。再后来,这位祖宗故态复萌,哭着不要去学校。结果接受了来自母亲的第一次教育。这次母亲说:“女孩子不去上学读书,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你如果不去学校,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不是吓唬。这位孝母真的拿着棍子打了女儿几次。虽然没到打断腿的程度,但也给这们张狂的小祖宗以深刻的教训。在往后的岁月里,这位小祖宗再也没敢忤逆她的母亲。而那位母亲大概很得意女儿的听话,宣称棍棒底下出孝女。但米青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孝女。很多次,米青听到米红暗地里骂自己的母亲老巫婆,并真心实意的诅咒自己的母亲去死。但米红在母亲面前,却是一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样子。   同样的,米红在学校里也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学校没人买她的账。班上还有几位女生长的颇高壮。在那些高高大大的同学面前,米红不但老实,而且畏畏缩缩。人家敲诈她,她不但不反抗,还像个狗腿子一样主动把家里带来的零食与好东西奉上。至于零花钱,米红宁可回家撒谎骗钱,也一定满足那些敲诈者的胃口。   这位在家横行霸道的小恶魔,终于从社会现实中学到了教训。但这些教训没能让她向善知理,反而成了她更加乖舛的诱因。可能是因为在学校压抑了,这种压抑表现在回家后,小祖宗越发的张狂。她在十岁的时候,就间接的虐杀了一位家奴。   现在,我们来了解一下这儿的社会制度与人文环境。从政治制度来说,这儿是民主的联邦共和国。没有皇帝。有的是议会与民选领导人。但所谓的民主不等于没有压迫。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里的民主其实是压迫的保护伞。只不过从皇帝一个人压迫百姓变成了一个很多人的权力集团压迫贫民。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儿居然是有奴隶的。   在民主的旗号下允许奴隶的存在,这本身就够怪的了。如果米青还有前世的记忆,她会说这儿的感觉有点像美国南北战争前的南方奴隶的制联盟。或是古罗马的奴隶议会制。但又有点不同。这点不同就表现在这儿的科技文明比罗马或是南北战争时可要先进的多。   奴隶制度在这儿的历史上曾经很繁盛。但发展到如今,国家并不鼓励蓄奴。法律规定,不论男女,一旦沦为奴隶,那就丧失了一切公民权与人的基本权利。他们可以被主人转卖、伤害、甚至失去性命。他们就如同一件物品。但若奴隶中有人犯罪,那他们的主人也负有管教不严的罪。要为奴隶所犯的罪接受法律制裁。   法律还规定,所有奴隶主都要为他们的奴隶交年税,这个税还不低。算下来与雇工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奴隶可以奴役压榨,雇工要遵守劳动法的约束。但再奴役,也不能把人变成工作机器。做的太过奴隶也会生病。生病就丧失了劳动能力。万一病死了也是损失。再加上奴隶的劳作效率不高,有时还会消极怠工或是搞破坏。所以并没有人大规模蓄奴。奴隶渐渐成了富有人家身份上的一种炫耀。一般人家根本不会卖奴隶来用。   只是因为这儿一直有蓄养奴隶的传统,才没有废除奴隶制。更怪的是,反对废除奴隶制的,不是那些奴隶主,而是那些想卖身为奴的穷人。那些穷困的家庭,因为生活无着落或是赌博欠债一类的,有时候会卖人来求存。奴隶制的存在,就好比给他们存着一笔财富。   米红的母亲是这个地方的首富。所以她家还有有几个奴隶的。被她虐杀的那个家奴,就是其中之一。对于女儿下命令打人还伤人性命,这位老妇人一如既往的纵容。   这儿的人,对于珍视生命这根本没有概念。米红的母亲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宝贝女儿啊,我跟你说,这个世界只有竞争与力量才是真正的道理。有了力量,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女人这辈子就是要想着法子得到力量。权力、财力、人力、物力、能力都是力量。我的家财总要交给你的。我让你去上学,也是为了培养你的能力,让你将来有更多的力量。”   女儿伤人性命,这位孝母是这么说的:“那是他的命。谁让他成了奴隶。谁让他惹着了我家宝贝。我跟你说,人只要有了主宰别人的力量,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比那个奴隶,不听话就打。还有男人也一样。不听话就教训他们。一次不行就多教训几次。一直到他们听话为止。”   米红点着头听训。米红的娘非常满意女儿的听话以及“霸气”。唯有肚子中的米青不以为然。如果不是看着自己出生长大,米青甚至觉得这个母亲是与女儿有仇的。哪有这么教育孩子的。从来教孩子不是都要教他们真善美的吗?还有那个米红,如果说米红的母亲是“似乎”与女儿有仇,那么这个女儿是“肯定”仇视着自己的母亲。   每当米红被母亲训导完后,她独自在房间就会露出一种恶意的表情。米青看着那个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多半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当米红喃喃自语的把对母亲的诅咒说出来时,米青还是吓了一跳。因为米红在她娘面前表现的很老实。   米红接受了她母亲全部的教诲与理念。她把这种教诲转换成恶魔的理解就是:“只要家里没了妈妈我就是家里的主宰。只要这个女人死掉,我就可以得到家中的权力、财力、物力、人力。这就是力量。只要这个女人死掉,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在母亲没死掉前,米红还是不敢轻触虎须的。这个孩子在学会了崇拜暴力的同时,也学会了虚伪。而她之所以要伪装,恰恰是因为她认同了她母亲的“力量学说”。向力量低头、伺机而动也是一种生存方式。一个心地恶毒的人,一个压抑着伺机行恶的人,一旦得到了力量会变成什么凶兽,米青也不敢想像。    ☆、第 3 章   3、米青的过去   米青有时候会沉睡。然后她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中的她在另一个世界。在那儿,她是一个还算幸福的小女孩。尽管这个小女孩的父母在她年级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但离婚时父母都抢她来着。尽管那个世界好像比较喜欢男孩,所以父亲再婚有了儿子后就想把她丢回给母亲。但最终她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打下了一片天空。在那个梦中的世界,有时候她会觉得孤单寂寞,但逢年过节时,爸爸妈妈的两个家庭都欢迎她回去。这算是幸福的吧!   唯一的不幸是她的死亡原因。米青手下的一个职员,看上了她的财力与地位。为了少奋斗二十年,对她穷追不舍。米青烦了,就把这位职员开除了。然后这位职员半夜摸到了她的郊区别墅,意图□她。米青做梦时,都能感受到梦中那个女子被强压着时的愤恨。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对米红的猥琐特别讨厌的原因。   米青叹了口气。这件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梦里的女孩一个人住,是因为除了年节,她无家可归。并不是她的父母不许她回家去住,而是她在那两个家庭中总有一种她是多余的感觉。   父母离婚时争夺她的扶养权,是因为父亲要让母亲难过。母亲离婚后就嫁给了一个有钱的鳏夫。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母亲、继父、继兄与她的同母弟弟成了一家子。等到父亲也功成名就、有了娇妻爱子后,她就成了多余的。   米青知道父母都还是爱她的。但他们也真的很为难。当初父亲得到她的扶养权后,母亲看来很是伤心了一阵子。后来还是新生命的降临,才让母亲忘记了母女分离的忧伤。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再突然把女儿还给她,母亲也要考虑她现在的家人能否接受。   父亲呢?当初是他死活争取到了女儿的抚养权。这么多年,除了没太多时间照顾女儿外,其它方面他都是位合格的父亲。他总是给女儿最好的东西、上最好的学校、找保姆照顾女儿、不停的往女儿的账上打钱…… 等他再婚、有了儿子后,他依然没有亏待女儿。相反,他给米青的钱更多了。而且那个时候父亲早就不是年轻时的一穷二白。父亲已经成为当地有名的企业家与成功男士。但这个男人也要顾忌妻子的想法。   父亲新娶的妻子年轻漂亮,还家世不凡。若是一个普通点的姑娘嫁给父亲,肯定会有人说那个姑娘榜大款,高攀了。但后母嫁给父亲,连米青都觉得父亲是交了好运。在一般人眼里,父亲根本配不上人家。就像一个平民再有才,家里再富,地位再显赫,事业再成功,配上公主那也叫高攀。所以父亲要顾虑后母的想法,米青能理解。   所有人的想法感受都要照顾。米青这个曾经的爱情的结晶就成了一个触动所有人不愉快回忆的引子。母亲很为难,父亲也很为难。唯一不为难的就是米青。她拿了父亲给的钱、母亲给的钱、继母给的钱、还有继父给的钱,一个人收拾好包裹到学校住宿去了。除非必要,她不再出现在亲人面前。她不想让人为难。米青一直是个善体人意的孩子。   若说那个时候米青豁达,那真是太高估她了。一个初中生,再豁达能豁达到哪儿?她不是豁达,而是聪明。她的聪明是跟着她的后母看来的。若说她的所有长辈中,她最信服的就是这个只大她十多岁的后妈。   米青的后妈家中钱没父亲多,但权重。后妈的爹是军队的干部。后妈的娘是地方的高官。后妈还有个兄弟,看起来以后也是当官的。后妈本身是名牌大学毕业,事业也做的有声有色。也就是后妈的各种条件,让她温温柔柔的主掌了全局。父亲对她言听计从,亲戚朋友都向着后母。后母安排她去远地儿上贵族中学,没在人会说她在排斥继女,大家都说她善良为孩子着想。   米青从后母那儿知道了什么叫兵不血刃、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而要想做到这一切,最关键的是个人背后所掌握的力量。为此,米青也不是好惹的。她可以放假都不回家,不去打扰那个和蔼的三口之家。但条件是后母要帮她提升自己的能力。别的孩子在休闲时,米青在学习。琴棋书画与淑女的礼仪她只学了个光鲜的皮毛。真正入心的是学习如何看人,如何利用人,如何做事,如何成事。   家庭出身的原因,米青的周围,成功人士太多。每个人有每个人成功的法门。但成功人士也在共性。在成功的人身上,米青看到了那种能吸纳人才统御大众的气质,以及毅力、能力、眼力、决断力、执行力…… 这些都是成功必不可少的。米青在学习知识的同时,更多的在修炼自己的个性。等米青大学毕业,开始自己的事业时,连后母都赞叹,这个孩子生成一个女人太可惜了。这孩子骨子里是个不安于平凡的好战分子,一个有战斗力强、竞争精神旺盛的街头战士。   米青的成功,在别人看来是顺理成章。只有米青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那些给予她帮助的,并不是看在她的父母长辈面子上,而是看中了米青这个人。再好的交情也不能让这些人拿金钱与事业开玩笑。米青的能力与办事方法,让这些人觉得这个人可以帮一把。   米青事业成功后,她这个失败婚姻的残余物摇身一变,成了虎父无犬女的表征。父亲与母亲都想带她到亲戚朋友那儿去炫耀。两个家庭也都争先恐后的接纳她。米青没有一点芥蒂的融入的两个家庭。这是真的没有一点芥蒂。她懂得时势比人强。过去她被排斥,是时势造成的。现在她被接纳,也是时势。与其为过去的时势愤怒,不如利用现在的时势为自己铺路。   她能在商场上与人周旋,能在与人结交一个小时后让人觉得她可以信任,交际对她来说是一种本能。米青大度的回归家庭,除了让两家父母欣慰外,还让他们觉得亏欠了这个孩子。家人真诚的接纳米青,米青也兴高采烈的接受。表面上看,米青的性格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地方。   真正有点了解米青的是她的继母。继母也从政。那个狡猾的政坛新秀与米青成了好朋友。两个女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却是惺惺相惜。米青的后母曾不无忧虑的对米青说:“早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就不该纵着你去学那么多东西。”   “我这个样子有什么问题?别忘了,连你的父母都说我这个继来的孙女比你孝顺、懂得讨老人家欢心。”   “嗤!你不过是披了张好看的狐狸皮。别在师父面前卖弄。”   “哈哈!卖弄又怎么了?我是琴棋书画都懂的淑女。那像你,政坛女强人一个。我的狐狸皮比你的好看。人人都爱米青——”   “啪”的一声,后母给她的继女后背上来了一下。“什么好看的狐狸皮?我两一起走出去,你就是陪衬我婀娜多姿的汽油桶。还狐狸皮呢?有你这么胖的狐狸精吗?”   “打击我,后妈虐待继女。”米青咬着手指头含泪看着她的后母。委屈的声音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如果她不要一边哭诉、一边往嘴里不停的塞着点心就更有说服力。   “虐待?真正的虐待是这样的。”米青的后妈一边说,一边把盘子里最后一块小点心抢进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挑衅的看着女儿。   米青眨了眨眼,转身叫了个侍者,让他再上一盘花式小点来。然后气定神闲的坐下来接着吃点心喝茶。没错,如果说米青有什么地方不好,那就是她太胖了。别人年轻时总要穿穿紧身小背心、紧身弹力裤一类的服装来秀一下青春。而米青从上高中开始,就不敢再穿那些东西了。她现在的衣服是订做的。要么就是欧美加加大码的衣服。而她发胖的原因是她的贪吃。   一般人会劝她少吃点,或是去减减肥。只有米青的后母看出来这个孩子的贪吃来源于她的焦虑紧张。人是一种动物。他们有着动物的本能。吃东西可以缓解人的焦虑。这也是一种本能。每当米青工作时,或是她的工作遇到阻力时,她都会在桌子边放一点零食。后母以为米青会焦虑是因为她对自己要求太高,再加上工作压力所致。所以每隔一段日子,这位像朋友一样的母亲总会接她出来逛街或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店里享受下午茶。   这样的朋友米青喜欢。与后母亲人相聚是可以缓解她的焦虑,但却没办法根除她的焦虑。甚至于聚会结束后她会更加焦虑。米青的焦虑并不完全来自于工作。她最深的焦虑来自于害怕成为一个人,一个孤零零的人。一个没有人需要的人。   米青有很多朋友,她交际面广。家里的亲戚也喜欢她。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觉得安心。她总觉得这些人太智慧,他们考虑问题时总是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米青能帮到他们,他们就是亲戚朋友。米青帮不到他们,他们就是泛泛之交。有朝一日,如果米青会拖累到他们,他们就会离米青而去。这种带着利益的人际关系让米青焦虑。   米青一边拓展着自己的事业。一边担心这些事业有朝一日化为灰烬时众人会离她而去。她有亲朋间的名声是乐于助人。但米青总觉得那些人需要的是她的帮助而不是她这个人。所以米青的焦虑越来越重。体型也越来越胖。    ☆、第 4 章   4、米青的狗   前世时,米青养了条狗。这条狗是缓解米青焦虑的最大功臣。那是她在小学毕业那年去乡下奶奶那儿玩时,从一个养狗场弄来的一条小狗。小狗好玩。米青总是抱着这条小狗,逗着它玩,给它喂食。这条小狗没多久就长大了。它会对着米青狂吠、到处嘶咬家具衣服、把屋子弄的一团糟,还吓哭了米青。最后米青愤愤的又把这只狗送回了奶奶家。   没多久,米青的父亲就再婚了。又过了一年不到,米青的后母就怀孕了。从她第一次看到父亲温柔的对待后母开始,米青惊异的发现父亲也会照顾人,可是父亲从没有这样照顾过自己。米青感觉自己被冷落了。米青不是因为父亲的再婚而受到冷落,而是从离婚以后,她就一直在被冷落。不是父亲与后母对自己不好,而是父亲从没把心思与感情太多的放在她的身上。   米青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父母还没离婚。有一次她和妈妈去卖花鸟鱼虫的店里玩,看到乌龟。米青问妈妈,“乌龟为什么要背着个壳子走路?”   “因为那个壳子是它的家啊。它觉得有坏人的时候,就把四肢与头往里面一缩,不就安全了。”   “可是,那个壳子好重的。”小米青觉得乌龟是个笨蛋。遇到坏人就回家找爸爸妈妈。   可是妈妈说:“坏人无处不在。小米青也不能总是依赖爸爸妈妈。要学会保护自己。就像小乌龟那样。”   小米青还是不明白。她还是觉得乌龟笨。就算爸爸妈妈不在,还可以回家嘛。回到家,把房门一关,不就安全了?没必要把房子时刻背在背上吧?   后来父母离婚。她失去了母爱。一个人孤单的从小女孩长成少女。父亲再娶,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了父亲。再往后,弟弟出生。她看着那一家三口笑闹,自己却融不进去。她没有了家的感觉。她孤单的从少女变成了女人。但她再也不相信人了。亲情都会让人觉得难堪,更何况其它。米青把自己的心封住。就像乌龟背着一个壳。米青把真实的自己缩在壳里。米青可以与任何人相交,与大家打成一片,她可以成为聚会的主角、成为大家的中心。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孤独。她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接纳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和她的小灰。   小灰就是那条米青送回奶奶家的小狗。父亲再婚去度蜜月。米青被送回爷爷奶奶家。在那儿,她又看到了那条小狗。这个时候,小狗已经不能叫小狗了。它长大了。这是一条昆明犬。昆明犬是一种工作犬。中国的警犬中有很多都是昆明犬。小青的这条狗,据说血统纯正。是军队退役警犬的后代。青灰色的皮毛、瘦长的身材,露出犬牙时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但小灰看到米青时,露出犬牙并不是为了吓唬米青,而是为了吐出舌头对着米青献媚。   小灰的热情让备感冷落的米青心里的了一丝安慰。米青很奇怪一个多月前还对她呲牙咧嘴的狗儿,为什么这次见了她会这么和顺热情。米青的爷爷说:“狗这东西,不听话的时候踢它两脚,让它知道谁是主人。以后它自然就乖了。”   这话一说,小米青立刻打消了等父亲回来后与后妈做对的念头。她不想被父亲教训,也不想被踢两脚,但她更害怕她不乖的话,会被父亲送走。就像她送走小灰一样。   后来,那个狗场的主人找到了米青。那个人以前当过兵,是个专门训练警犬的兵。退伍后就在家开了个狗场。乡亲们老一辈的叫他柱子。米青叫他柱子叔。柱子叔开狗场,他养狗训狗也爱狗。他告诉米青,自从她把狗送回来后,小灰好几天不吃不喝。对着村口的路一个劲的叫。如果不是用链子栓着,那狗很可能就跑去找米青了。   柱子叔说:“狗这东西比人好。比人重情。人可以因为私利而背叛。狗不会。”   柱子叔说:“人的感情容易变。今天还爱着,明天就会伤害你。但狗不会。你把小灰丢了,小灰还是想着你的。”   米青辩解说:“小灰对着我呲牙,还对着我叫。”   柱子叔说:“如果小灰真想咬你,你根本跑不了。就算没有训练过,但对于狗的爪子和牙来说,人的皮肤就是一块水豆腐。可它伤着你了吗?”   “没有。但他咬坏了沙发,还有我的裙子。”   柱子叔说:“那也是你的错。你没教它规矩,它自然不知道守规矩。狗这东西比人好。人学了规矩就想着怎么偷偷的不守规矩。狗学了规矩就遵守。我以前训过的那些警犬,定了规矩,哪怕刀山火海也往上冲。”   柱子叔说:“狗会讨好人。因为它们怕孤单。狗会听人的命令,是因为它们怕不听话会被惩罚。说到惩罚,主人的喝斥比鞭子有用。不是因为怕痛,而是因为在狗儿的心里,主人比它们自己都重要。如果有一天狗儿连命都不要了,那它就真的是伤心了。你把小灰丢掉,它就不吃不喝。是因为它对你有了感情。”   米青默然。   柱子叔跟米青说了很多。包括怎么与狗儿相处,怎么训狗。等到米青准备回去时,她把小灰暂时托给了柱子叔帮忙养着。米青说好了等她安排好了,立刻来接小灰。   贵族学校再好,也不可能让学生带着宠物上学。但米青就读的贵族学校位于郊区。学校后面有一大片果园。米青把她的爱犬小灰交给了果园的主人代养。平日里,小灰帮果园的主人看园子。周末,米青除了会给小灰弄点好吃的、给它洗澡、还会训练它服从命令。   等到米青上了大学,她干脆在外租了房子。带着小灰同住。这个时候,小灰已经被她训练成了一条合格的陪护犬。它只听米青的命令。米青上学回来,它会在门口迎接。那种欢天喜地的样子,驱散了米青的孤独。米青熬夜学习,它会乖巧的趴在米青的脚边。冬天冷的时候,米青喜欢把脚放在小灰的身子下面。暖暖的感觉,比火炉更让人温暖。   等到大学毕业,米青就开始了自己的事业。米青刚开始弄了间贸易公司。说是做贸易,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拓展人际关系。等人际关系拓展开了,她就开始多方面发展。贸易公司也就转化成了投资公司。与朋友合伙经营,朋友们为了她的人脉资源,合伙时给的分成不薄。米青轻轻松松就可以拿钱过日子了。再加上她投资的项目多,大多项目都赚钱。米青就成了功成名就的有钱人。有钱人的主要生活是花钱享受,但米青还是想有自己的业事。   在奋斗了很多年后,米青把她的空闲资金都转到了一个郊区的山坡林地开发的项目上。种树护林,可以贮存财富,还可以捞个保护环境的好名声。对于以后她再接着拓展人脉发展其它生意也有好处。有了一片种满东西的山林,到银行贷款都容易些。最大的好处就是米青可以长时间的和小灰在一起,只要和小灰在一起,米青就可以停下不断往嘴里塞零食的动作。她需要减肥,没有人会喜欢和一只大象结婚。   米青陪着小灰在山上跑着玩。这条陪着米青度过了整个青春岁月的狗,在米青的内心,比她的家人都重要。家人会因为种种原因排斥她。小灰不会。米青现在真的觉得柱子叔说的没错,狗比人好。至少在忠诚度上,没有人能与狗相比。狗能让米青觉得安全,人不行。   为了她的小灰,米青不顾家里人的劝阻搬到了山林附近居住。父母一直反对她这么做。说是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不安全。这话还真对,如果不是她住的那么偏,可能就不会被人意图□尔后被谋杀了。   米青无意识的苦笑了一下。她只是一个魂魄。说的更明白一点,她现在只是一个存在于米红体内的意识。她怎么可能做梦?还是这种连续剧一样的梦。最奇妙的是她不但做梦,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发生这些事时,那个也叫米青的异世界的女人的心情。她对米红的心情都没法感知的如此清晰。   这真是太奇怪了。米青已经不记得阴间发生的事了。当然她也不会记得那碗没熬好的孟婆汤。所以米青对于梦中另一个世界的米青发生的事,就当成故事来看。至少比看米红做恶要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能不能只看戏,不去感受?尤其是不去感受米青的孤独与对人的戒备与不信任。   米青梦到了另一个米青死亡的原因。那个米青手下有个学农的技术员。从农村出来,大学毕业后不想回家乡支援农村建设。待在城市里又找不到好工作。最后到了米青的手下来帮她管山林。要凭良心说,这个技术员的技术真的不错。米青也有心留下他长久的做下去。尽管工作辛苦了一点,但米青敢说,她给的工资对得起这位技术员的付出。   这样一个出力一个出钱,单纯的雇佣关系多好!可是这位技术员却看上了米青。米青第一次请她的客户与生意伙伴来这儿郊游钓鱼顺便联络感情时,那小子眼里就放出了光芒。后来再看米青请了军队的首长、她的继外公、还有一些地方的高官朋友来此游玩后,这个小伙子眼里的光芒就像天上多出了一个太阳。   他开始猛烈的追求米青。米青拒绝了他。原因也很简单,那个小伙子总劝她减肥或是少吃点。一个觉得女朋友胖的难看的人,米青是不会嫁的。你看,小灰就从来不劝她减肥。不管是初中时那个还算苗条的米青,还是后来越来越胖的米青,小灰都喜欢。那怕是万圣节穿了学校戏服扮鬼的米青,小灰都照样兴奋的冲过来舔吻。米青认定了,如果她的男朋友对她的感情不如小灰对她的感情深厚纯粹,她就不嫁。    ☆、第 5 章   5、米青之死   在米青二十八岁时,小灰死了。陪了她十六年,小灰的生命走到了头。在小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那段日子,米青日夜陪着小灰。她知道这样会让小灰快乐安心。偏偏那个不识相的技术员不停的来打扰她,一会是叫她去看新做出来的花房、一会是叫她去查今年能收多少山珍。最后还想约她出去看电影。米青早就拒绝了他,对他的死缠烂打颇不耐烦。更讨厌他说“一条病狗反正要死的,你整天抱着也要死的。”   一怒之下,米青把这个技术员炒了鱿鱼。而这个技术员竟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摸进了米青的房子。   怪也怪米青那天心情太坏。否则一个单薄的小技术员是奈何不了米青的。   米青多年来独自生活,她是有自卫能力的。别看她那么胖,但是胖子的力量都很大。再说了,米青还学过自由搏击。那还是她死缠着后母,然后让后母的父母带她到军队中去学的。那可是实打实的有用功夫。那天要不是米青想起了死去的小灰,心情不好。她就不会喝那么多酒。她不喝那么多酒,也就不至于被那个技术员摸上了床。   要是一般的女孩,被□会反抗一下。反抗不了也就会接受。让坏人暂时得逞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警()察都教育我们,关键时刻,保命要紧。遇到歹徒,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物。贞洁尊严也是身外物。可要命的是米青还能挣扎两下。还能推那个□犯一个趔趄。她就以为自己可以把那个趴在她身上流口水的恶心人推下去治服。米青喜欢小灰舔她。对于这个想代替小灰舔她的男人,米青不接受。   推搡之间,米青的衣服被扯掉了。这时她才觉得大事不妙。她慌张的往外跑,想去叫人。跑上了通往山林工人住的宿舍小道时,她感觉到背后有一道亮光逼进。回头一看,她的越野车正向着她冲过来。车窗里,驾驶室的玻璃后面,是那个技术员疯狂的脸。而她的身体正不能控制的撞向了车身。   这是米青最后的记忆。她后来想:“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明明想往左边闪避的,身子却往右倒。结果被车撞了个正着。如果有录像机录下来,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她是想自杀呢。居然是人去撞车。”不过,这样的死法,算不算为了小灰而死。主人为狗而死,小灰要是有智商的话,肯定会感动的。   以上就是米青对于她前世的记忆。现在静下来,米青觉得那个也叫米青的人对于死亡并不太反感。如果那个米青泉下有知的话,说不定还挺高兴自己留了个大滩子给父母亲人。更会高兴她不会再被孤零零的留下来了。那条叫小灰的狗,对那个异世的米青影响深远。米青后来之所以性格开朗,是小灰的功劳。米青不怨恨父母,也是小灰的功劳。米青努力做个好孩子,也是因为小灰。小灰被丢过,但它没有怨恨。所以米青也不怨恨。小灰努力讨好米青,米青就努力达成父母的要求。长辈都说那个米青是个好孩子。其实说她是条好狗也不为过。   看完了那个异世米青的故事,回到现在,现在的米青有时候会感到很奇怪。在学校,明明是第一次学习的知识,但她会觉得曾经学过。文字不一样,但表达出来的意思与知识原理与她记忆里的一样。问题是她死活不记得自己学过这些东西。她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存在于米红的身体里,却觉得自己应该叫米青。甚至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存在于米红的身体里。   米红不喜欢学校。在学校她是个孤僻而猥琐的孩子。或许有人认为这么小的孩子用猥琐这个词来形容非常不合适。但米青认为这个词很合适。待在米红的身体里太久,她多少能感知到一点米红的想法。所以她知道尽管这个孩子看着还小,但她的思想中的恶毒与变态,不亚于一个成人。因为缺少正确的引导与制约,她的恶毒正在以比身体成长快得多的速度壮大着。比如说,她从母亲的棍棒教育中除了学会欺软怕硬以外,她还学会了崇拜暴力、学会的从凌虐它人来得到快感、学会了使用强权来欺压善良。她没有是非善恶,她只有成王败寇的价值观。   这种性格的孩子,与学校的教育是格格不入。毕竟就算是女尊,也不会把女孩子都培养成女匪。这儿的学校教育还是希望女孩子能成为一个有道德、不会危害社会的人。至少表面上要有谦谦君子的风范。可惜米红这孩子更信奉她母亲的那套理论。真理正义在米红的眼里,一点用都没有。没用不说,还会带来危害。你看,那些所谓坚持正义的人,多半都成了殉道者。而那些做恶的人,就像学校是敲诈她的同学,都能吃香喝辣。   米红的思维与价值观被扭曲的不像个人样。她越扭曲就越不喜欢学校。不喜欢学校那些“要做个好孩子”的教育。这倒是给米青找到了机会。米青发现,如果米红情绪低落,她偶然就能捞到点这个身体的控制权,比如动动手脚。如果这孩子太沮丧气闷,她甚至能偷偷用这具身体做点她想做的事。   米青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一下她现在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投胎的时候她是个糊涂鬼。现在她决定要做个明白人。她趁米红睡着时,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从神鬼玄幻到这个世界无法解释的事,她都会去看看。最后她在精神病的医学书籍中查到了令人沮丧的答案——她与米红那个恶魔是同一个人。   米青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就是人格分裂。如果好一点的说法,算是双重人格,甚至可能是三重人格。第一个人格是米红。是主要人格。第二个人格是她。也就是亚人格。第三个人格就是她梦境中的米青了。她把书上的所有症状都看了,然后确诊自己是精神病。   精神病就精神病,但让米青愤怒的是为什么自己不是主要人格而是亚人格。为什么那个混蛋霸王暴君白痴杀人犯变态狂的米红成了这具身体的主要人格?为什么这个智慧温柔谦和善良的米青不能成为主要人格?米青想:如果我成了主要人格,看我把那个米红压在底下、踩三脚、然后用脚底板使劲碾过去。让那个米红彻底死掉。别以为我米青好惹,能与你米红共用一个身体。我米青与米红不共戴天。   话是说的狠,但真正的干起来,米青还是没那个胆气。第一,两个魂共用着一个身体,这是事实。管你怎么想,你还是得和米红共享一片天空,呼吸同样的空气。不共戴天?做梦去吧。第二,米青非常担心那个小恶魔如果察觉了她的存在,会跟她有相同的想法,把米青这种亚人格彻底灭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是米红看来是主要人格,米青是亚人格。米青要想出头,还得耐心等米红不高兴或困倦的时候。在这种不利情况下,米青唯一的优势就是她知道米红,而米红好像不知道她。   在学校,人们觉得米红是个怪人。比如说她经常性的暴燥、易怒。见到高年级同学就吓的发抖。但有时,很少的时候,米红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她醒来后,她就会拿书来看。安静沉稳的不像个孩子,更不像那个暴燥的小孩。   在家,有时人们会看到晚上米红不睡觉,整夜的坐着看书或是用电脑查资料。等米红在清晨睡着时,好奇的仆人去看米红在看什么时,就会发现床上有一本翻开的春宫图一类的书,或是一些写满的□言语的小书。这些当然是米青做的。她不想让米红发现她的存在。只能在米红睡着时偷偷做一点事。做完后还要想办法掩盖。   按理儿说,米红不知道米青的存在,也无法对米青干什么坏事,米青怎么会那么反感米红呢?这一点,连米青也不太明白。还共用着同一个身体呢,不至于一种人格会对另一种人格恨到这种程度吧?但不知道为什么,米青就是看不上米红。   米红没有一点能让人看的上眼的东西。不好好学习、要不是每次考试时米青在背后帮一点子,米红的成绩都不能见人。看到弱小的人就欺负,没德行。看到强悍的人就献媚,没骨气。欺软怕硬,对家里人凶,对外面的人软。对家里人凶是仗着家人宠爱她,所以为所欲为。对外而人软,是因为知道外人不会卖她的账,就安分守己。你说这么个人,谁能看得起?而这么个卑劣的人格却偏偏压在了米青的头上,米青能不反感吗?更何况渐渐长大的米红满脑袋淫念头。米青前世死于□后发生的暴力案件,她对于淫念本能的反感。   米青不但反感米红,也反感米红的娘。米青倒是觉得自己与第三个人格颇为投缘。米青也喜欢力量。但在米青看来,力量是用于保护自己和家人的。不是用来伤害它人的。米红娘的理论,尤其是用力量来控制别人命运,自己为所欲为的理论让米青觉得不舒服。有时候米青就想,如果那个第三人格的米青,她的父亲在离婚不利用力量把她与母亲分离,米青是不是会幸福一点?如果那个技术员不要妄图利用力量强迫米青,那么米青与他的人生都不会被毁掉?力量是好,但不能善用,就会造成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会看到这段话。所以我放心的告诉你们,本文已经全部写完了。只是要慢腾腾的发。 ☆、米红掌权   6、米红掌权   日子一天天过。米红一天天长大。她性格中的乖舛越来越藏不住。米青似乎被压制住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机会出来了。米青很担心有一天,她会与第三人格中的那个米青一起消失。因为那个第三人格好像只存在于她的梦中。   米青不担心自己,却担心那个第三人格的米青。她觉得那个第三人格是个好人。随着她的梦境,那个第三人格给了她很多有用的知识和经验。米青觉得以前她那些似曾相识的知识也是第三人格带给她的。米青看不上米红。如果要选择,她更愿意与第三人格的米青共用一个身体。   这段日子,米红的母亲终于有所反省。她也发现自己教育女儿的方式出了问题。首先是女儿的学习成绩差到无与伦比。倒数第一名的成绩,比起倒数第二名还要差好几十分。其次,米红在家中玩弄男仆。把一个米红母亲想要的漂亮男仆提前弄到了手。这让米红的母亲大怒。她终于下决心要给女儿一点教训了。   米红的母亲在离家几十里的一个偏远小县城里置了点产业。米红把女儿赶到那个地方让人严加看管。这有点像古代时候孩子不孝顺,就让她们去看守祖宅甚至是去守陵一样。米红肯定不想去。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她的诅咒中,母亲把她扔在那儿绝尘而去。   用来给米红反省的宅子很俭朴,在米红眼里是简陋的。屋里除了课本纸笔,就是书桌板凳。没有一点可用于娱乐的东西。屋子里只有两个男仆。一个是管房人的丈夫。七老八十的男人,米红根本没有兴趣。另一个倒还算年轻,但长相不好。这个年轻的男仆个子太高,手脚骨节太大显得粗笨。脸上棱角分明,颧骨突出。米红恶意的说就像一个没长平整的土豆,这种长相简直令人倒胃口。   再倒胃口,米红还是把她的魔爪子伸了出去。没有选择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男人自学了管账的本事。他现在管着这个屋子的日常开支。米红想要偷跑回家或是跑出去玩,就要钱。钱只能从账房那儿想办法。   米红认为,自己是大家小姐,去碰那么个丑男仆,那个男仆就该感激涕零。然后把他掌管的钱拿出来给她花。没想到那个男仆居然誓死反抗。失身后也不妥协。钱抠的死紧。这下子惹怒了米红。她开始天天找这个男仆的麻烦。惩罚□的戏码看的米青难受的想吐。   米青觉得自己一定是与第三人格混为一体了。否则为什么被□的是第三人格,她这个第二人格看到有人被虐待□也会如此难受。为了缓和难受,她又开始睡觉。   直到有一天,睡梦中的米青被米红兴奋的大叫惊醒。什么事让米红如此开心?米青惊疑的等待。后来才知道米红的母亲出门时发生了意外,死了。米红接掌了母亲的家财,成了米家的掌门人。米青叹了口气。恶魔从拘禁她的瓶子中被放出来了。以后肯定会为祸人间。米青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以后还是多睡觉吧。眼不见为净。   接下来的三年,米青经常睡觉。她觉得自己再睡下去一定会睡成傻瓜。但不睡的话她就得看着米红做恶而毫无办法。睡觉至少不会让米青觉得心里难受。而且睡觉也有好处。她可以通过梦到第三人格的故事而学习不少有用的东西。长时间的睡觉,让米青与那个第三人格真的合二为一了。第三人格的喜怒哀乐、还有对事物的看法,已经成了米青自己的想法与情感。   这三年,米青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毕竟她还待在米红的体内,对于米红干的事还是略知一二的。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米红的所作所为,那就是两个字——败家。   米红的母亲是当地最大的粮商。同时,她家也拥有大片的可耕种土地。自从米红接手,她不管田地的收成,也不关心粮食的涨跌。她关心的只有吃喝玩乐。如果说仅仅是普通的吃喝玩乐还没有什么。人都是喜欢吃喝玩乐的。但问题是米红的吃喝玩乐与众不同。就说吃吧,平常人吃饭是为了维持生命所需。米红吃东西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因而就有了什么难得吃什么、什么贵吃什么的怪癖。这种不为生理而为心理的吃喝,是极花钱的。稀罕食物的优点不是营养与味道,而是价钱。再说说玩乐,这个孩子玩乐的重点是男人与暴虐。有好几次,米青被米红兴奋的尖叫吵醒。然后她就看到米红或是在男人身上驰骋,或是在用鞭子棍子打人。   米红的喜好,除了变态外,还烧钱。没钱了,米红就把家里的土地拿出去卖掉。这个孩子卖地时不关心谁给的钱多。她更关心谁给钱快,而且一定要是现金。这样一来,城里人人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好骗的主。有不少人甚至带着米红下赌场或是酒吧,诱惑她一掷千金。   米家的家财快速缩水。米青急了,她不敢再睡。她怕那天米红变成了乞丐,害得自己也不得不沦落。但醒了也没用。米红自从母亲死后,她的日子可谓顺风顺水。她不再去学校,也不理会家族中老者的教训。在外不断的卖进新的漂亮男人。在家时就与不同的男人混。然后找仆人的麻烦。米红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她的情绪也高昂。米青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头。   过了三年,米家就从宁城首富,变成了首负。家里的地卖光了。几个铺子抵押给了银行。家中因为借了债,没有人再敢给米红钱了。终于米红有点郁闷了。   米红郁闷。对于米青来说是好事。米青以为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出头。但没想到米红郁闷归郁闷,但精神上的乖舛鸷执拗却越发变本加厉。就如同要灭亡的人,临死前最后的疯狂。   米青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沉默。她沉默的待在米红的身体里,看着米红败家,看着米红淫虐,看着米红如离水的鱼儿一样,做着最后的挣扎。家里的人越来越少。有的人被打死或打伤后扔了出去。有的人看苗头不对,就逃跑了。这惹得米红更加愤怒。去相关的机构报了逃跑奴隶的名册,回到家后,米红就对着剩下的奴仆加倍的泄愤,弄的剩下来的人都在后悔没有早点逃跑。外面的家财散光了,家里的人也跑的差不多了。米青认为,米红最后的结局就是家破人亡,然后变成乞丐。令她不忿的是,米红干坏事落报应,为什么她米青要跟着陪榜。   还有,钱是用来花的,人相聚总会散的。一个家族、一份事业,最后总会消亡。包括人,活着的总会死亡。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能不能别做那么多坏事?能不能别再伤害人?能不能别把刺激与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世事变化不是悲剧,悲剧是在那些变化下,人所造的孽。   米青在担心米红会沦为乞丐的同时,更为那些被米红伤害过的人担心。她祈祷那些逃跑的奴仆别被找到。因为米红恶狠狠的发誓这些人一旦被逮回来,米红要把这些人打死。还有家里剩下的人,能跑的也赶快跑掉算了。就算可能被逮回来打死,总好过待在这儿被主人打死要好点   米青自认为不是菩萨心肠。但把人活活打死,听着那种哀鸣,看着鲜血飞溅,那感觉真的太过了。米红看到那种场景会兴奋,米青看到那种场景只觉得刺激过度。米青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米红会在凌虐的背景下得到快乐。就像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古代人在菜市口一类的地方杀人、砍人头、对人千刀万剐时,会有那么多人去观礼一样。   《孟子告子上》:“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   这段话,米青通过第三人格的米青学到了。她刚开始时,觉得这段话过于武断。现实生活中有个没有善良心的米红,就可以把这段话全部推翻。但到了现在,米青突然发现这段话还是对的。米红根本就不是人,所以不能用什么人皆有之的道理来形容她。米红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有时候,米青甚至忘记了自己也待在这个身体里,她觉得米红沦为乞丐也好,至少那样的话她就不能再做恶了。   好在米红现在没钱了。她的恶性也就无法再无限度膨胀。与钱一起失去的还有米红的健康。把补品当饭吃,最后的结果就是营养不良。如果真有人只吃补品不吃饭,最后就会发现还是普通的大米白面、青菜豆腐一类的最养人。况且米红不仅是光吃补品不吃饭这么简单,她还日夜颠倒,三餐不定。高兴起来找好几个男人来鬼混,混的不知光阴流逝。玩累了就去睡觉,一觉能睡一天甚至还多。谁叫她起床吃饭,她就打谁。渐渐的,米红就像吸毒过多的人一样,瘦的皮包骨头。   米青曾试图在米红身体不济时推翻她。不是没成功,而是根本没有用。米青被米红压的死死的。直到有一天,米青醒来,等着米红也醒来。一直等到米红的肚子咕咕叫了,也不有动静。米青动了一下,惊愕的发现米红的身体也跟着动了一下。米青伸伸腿,米红的身体也伸伸腿。然后米青爬起来,用米红的身体做完了第八套广播体操。米红还是没动静。就这样,米红消失了。米青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和平交接   7、和平交接   没有任何变故,也没有任何前兆,就这样和平的完成了身体主控权的交接。这种结局,让米青受惊不小。开始几天,米青就像一个进了别人家的小偷,既不想主人归来,又害怕主人发现她这个不速之客。米青不敢有太大变化。这几天她都待在屋子里。小心的遵循着米红以前的生活习惯。除了把补品三餐改成正常的肉蛋米面之外,外人看来没人任何改变。   这天,米青正坐在床上啃着香酥脆皮鸭,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倒是稀奇。米青知道家里的人,能离米红多远就离多远。有人敢来敲她的门,打搅她睡午觉……不对的,是打搅她在床上享受美味,这个人一定不怕死,要么就是白痴。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来的是外人。很可能是借钱给米红的债主。米青一下子就没了胃口。任何人,要替别人还债都会忍不住懊恼。米青也不例外。郁郁的下了床,米青面色不好的去开了门。门外不是什么讨债人,而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米青认识。他是米红被她娘下放到小县城里思过时招惹的男人。后来因为这个男人一直不肯就范,恼羞成怒的米红在母亲死后,把这个男人也带了回来。其意图就是为了接着折腾,直到这个人屈服。   回到宁城后,米红好似放出了瓶子的妖怪。她找了很多男人来玩乐。甚至把爪子伸向了母亲曾经用过的侍人。太多男人倒是让她忘记了从小县城带回来的长的像歪土豆一样的男人。后来还是米红的父亲提醒了她,原因是这个米红看不上的男人怀孕了。   米红不喜欢自己的母亲。自然也不会有生儿育女的热情。怀孕的男人,对于米红来说就是使劲折腾的对像。于是乎,这位男人给折腾的早产了。十六岁的米红有了一个儿子。为此米红的亲生父亲气的病倒。并最终因此一命呜呼。   在米红的父亲离世之前,他深感女儿的荒唐。为了瘦弱的小孙子,这位父亲苦心孤诣的求着女儿把家中的日常开支账交给土豆男人来管。米红认为孩子都有了,这个男人也算是被征服了。因此也就同意了。现在这个男人站在门外,头顶上顶着一撂账本一样的东西,手捏着衣服,紧张的看着她。   米青愣了一下,就明白这个男人是来干什么的了。前几天,米红没钱用了。她气急败坏的要所有有店铺交账本上来,想从中挖出点银子来。那些账是流水账不说。还记的极其凌乱。米红就让家中的管账男人来给她整理。看看里面有没有油水可榨。现在这个男人大概就是来交账的。可叹的是账本末出魂先逝,应使米红泪满襟。   米青一想到米红享受不到了,她就高兴。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米红想要的米青就要反对。米青的脸色好看起来。拉了男人进来,没问账本的事先是问了一句:“你吃了吗?”   这句话是中国人表示亲近友好的问候语。米青记起了前世的事,虽然她把那些事当成是第三人格的梦幻,但这并不影响她用这句话来表达她的好心情。   土豆男人愣了一下,小心的回道:“没……还没……一会儿再去吃。”   “别一会儿了。跟我一起吃吧。”米青一边说一边把香酥鸭拿到了桌上。桌上还有一摞饼,饼子卷鸭肉,正是北京烤鸭的吃法。这也是米青早上特别交待的午餐。转生也没能让米青改掉好吃的习惯。更何况她还拥有了前世的记忆。   土豆男人愣了。他以往看到米红,米红对他不是骂就是打。更多的是连打带骂。他这次看账目,就知道账上没有银钱了。把这个坏消息带给自家小姐,那结局不用说,一定会很惨。他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现在看米青对他微笑,还问他吃了没有。男人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如果是正版的米红,这个男人这次可能就要变成土豆泥了。但米青可不准备做土豆泥。而且她也不觉得男人长的难看。鼻子眼睛都在该长的地方,那里有米红形容的那么难看。不过是太瘦了一点,颧骨有点明显。谁也不能指望一个瘦的快与骷髅一样的人会长的好看。   所以米青热情的招呼男人与她一起享受美食。在前世,米青就喜欢找朋友吃饭。有不少生意往来的人在知道知道米青的这个喜好后,都与米青成了朋友。生意场上,别人吃饭叫应酬,米青吃饭就是为了享受。   男人挨了个凳子边坐下。似乎准备随时站起来拔腿就跑的样子。不过米青觉得他如果再这样坐,还没等逃跑,他就会出溜到地上去。她明白男人紧张。在这个家里连墙角的老鼠看到米红都会紧张。米青不想让人怕她。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米青都想做一个讨人喜欢的人。   米青发挥她开朗热情的一面,给男人盛了碗汤,并招呼着男人吃肉。看到男人小心的挑了块小骨头时,还好心的把小鸭肋换成了鸭腿。这样的惊悚让男人吓的不轻。米红小姐这种表现就好比鬼附身。比起米红被鬼附身,男人觉得还不如让自己鬼附身算了。天知道一会儿鬼跑了,米红小姐回魂后会不会因为他吃了鸭子而把他打成土豆稀泥。   一顿饭,米青吃的很开心,男人吃的食不知味。他只是机械的把米青夹给他的东西吃掉。可以想见,一会儿他一定消化不良。   吃完饭,土豆男人想跑了。他这次来是送账本的。除了店铺里的账,还有他这个月的家用开支账。如果不是米红让他每月底都要把账交过来,他根本不想来见小姐。按以往的以经验,每次来交账都会被折腾一番。这几个月,米红小姐身体不好、精神不好、日子过的不好、气也不顺,再加上家中的仆人逃跑,米红没人可折腾。他过来,可以说是往枪口上撞。但小姐没说让他走,他私自走了,以后会更糟糕。再说,他不认为米红还没打他就会让他走。   看到米青踱到书桌前翻账本,男人就吓的发抖。米青随手一翻,眉头就皱了起来。桌面的账本虽然清楚整洁,但是不符合她的要求。那些本子里记的还是流水账,与米红收上来的账本质没有区别。只不过重抄了一遍,显得干净整齐一点而已。   米青问了一句:“这个账是怎么回事?”背后的男人就吓的跪到了地上。   米青又问:“让你看账,你就把账抄了一遍给我?你不知道什么叫财务报表吗?”背后的男人已以瑟缩着开始发抖。   “这个账不行。重新做。做不好别怪我炒了你。”米青的意思是会计不会做财务报表就卷铺盖滚蛋。男人听到的是“这些账不行。小姐要以此为借口惩罚他。”   现在,我们要说说语言这东西了。奇怪的是,这儿与米青的前世,虽然文字不一样,但语言发音却是一样的。男人把炒鱿鱼的“炒”听成了“操”。“操”字有很多解释,比如操劳或是体操。但单字重读就有一种性行为的暗示,是一种侮辱人的话了。   男人听到小姐说“操”字,就以为女人要他提供床上的特殊服务。而据他所知,小姐很喜欢这种带着疼痛的特殊服务。不敢跑,男人抖着手把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   米青还在接着翻账本。前世做过公司老总的人,看账本属于基本功。就算是最原始的流水账,她依然看出了点名堂来。“哈!账面上一分银钱都没了。还倒欠……亏了这么多……”   随着米青的怪叫,后面的男人几乎抖到了地上。他觉得小姐一定生气了。依旧例,这种时候小姐肯定要找人泄火。他还是识相一点。咬住颤抖的嘴唇,男人狠了狠心,从脱下的袍子下摸出了一根手臂长,一指粗的藤条。颤微微的举过了头顶。米青一回头,就看到这副冲击人眼球的画面。一个光脱脱的男士,举了根长棍棍跪在她面前。   拜前世信息时代所赐,米青看过黄片。并带着看黄片的记忆穿越了生死轮回。这一世,米青透过米红的身体,也算看过黄片。甚至还有点亲临的感受。但无论那一世,她都只看不做。米青不觉得那黄片有什么好看的。相反,她觉得很恶心。人类放弃了自尊智慧理智与道德,屈从于欲望的行为,就像一个天使堕落成了野兽。让米青觉得恶心透了。自从前世看了一次黄片后,米青对性的态度就拘谨起来。直到死亡,她一直是个黄花大闺女。现在看到男人的形态,她不但没有热血沸腾,反而觉得心慌意乱。   “你……你干嘛?”米青问。   男人举了举手中的藤条,低着头说:“请小姐责罚。”   “责罚!什么责……”米青突然失去了声音。因为她想起来了,米红经常惩罚下仆。她规定,家中有仆人受罚时,必需自持刑具跪地请求。这就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可恨的是,米红自己变态,还逼着下面的人也跟着变态。手持刑具自请惩罚?亏她想的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纠正变态家规的时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把这个男人包起来。米青一手抓过棍,一手指着床就下了命令:“躺床上去。”   米青的意思是让男人躺到床上的被子下面去。可男人却低叹一声,用空洞绝望的眼神瞄了米青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床边,一弯身,直挺挺的趴在了床上。    ☆、米青来了   8、米青来了   男人的身体很瘦。但肤色很白。因为紧张,他的腿绷的直直的。在白的亮眼的皮肤下,可以看到的肌肉的形状。细长的腿,紧实的打着颤。有种随时准备暴发的力量。顺着腿往上看,是两团小小的半圆。就像两个揉的光滑的面团。一颤一颤的引人食欲。   米青觉得自己的口水要流出来了。这绝对不行。太丢人!米青急忙低头用手捂住了嘴。一股热热的液体流过米青的手指,“嗒”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那一瞬间,米青还在奇怪嘴都捂上了,怎么还有口水流出来。待看清楚滴到地上的液体时红色时,就不自觉的用手随便擦了一下,接着就看到了满手的血红。   “啊!我流鼻血了……快,快去给我绞块冷毛巾来……”米青尖叫起来。而她自己已经找了最近的椅子瘫坐下来,仰着头,捏着鼻子,一动不动了。   不能怪米青小题大做。她前世有一次顽皮,碰破了鼻子,也是这样流了满手的血。那时候她的父母还没离婚。看到宝贝女儿撞出鼻血,她的爸爸妈妈连夜打了车送她去医院。后来若不是医生再三保证没事、脑袋没有震荡、鼻骨没的折断、破裂的小血管不会感染,她的父母甚至想留她住院。后来这件事被奶奶知道了,老人家使劲埋怨了儿子儿媳一顿。说他们没看好米青。所以,在米青的潜意识里,出鼻血是大件事。与大动脉血管破裂一样,要紧急处理。   好在床上的男人反应也还算快。在米青刚开始尖叫的时候,就吓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在米青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冲进浴室去绞冷毛巾。   用冷毛巾敷了一下,米青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男人小心的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然后用毛巾小心的擦去了血迹,再把米青脸上手上都洗干净。整个过程中,男人都没来得及穿上他的袍子。不过现在米青也没那个精神来注意这些了。这时的米青只觉得手软脚软,头脑发昏。   这是自己吓自己吓的。但米青偏觉得是失血过多闹的。她流血了,她亏损大了,她身体不适,她自觉变成了小可怜。她要安慰,她要抚摸,她要有人抱着她给她温暖。米青拉着身旁的人,含混着撒娇:“上来,抱抱我。”   手上抓着的人僵了一下,好像还有往后缩的趋势。米青立刻不满了。人家都生病了,你还不顺着我点。米青立刻伸出两只手,抱住那个反着白光的身体,就往被子里拖。那个白团团的身体这次听话,顺着米青的手劲滑进了被子,还小心的拍了拍米青的背。感觉就像是拥抱。米青的小女人心态得到了满足。她安心的睡着了。   米青睡了一会儿,就醒了。醒来后感觉到身旁有个人,她抱人家抱的死紧。米青睁开眼,很快就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理智回来了,那些小女人的脾气自然消失。噢,天呢!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不过是流鼻血,自己的表现太夸张了。更丢人的是,居然指挥着人家光着身体跑来跑去的照顾自己。不过,这个男人长相一般,没想到皮肤质感那么好。温暖而润泽,就像是细润的土豆泥。米青不自觉的又摸了两下。反正男人睡着了,不摸白不摸。   摸着摸着,米青就想起了趴在床上那个细长的身形。嗯,这个男人的身材也不错。虽然瘦,但肌肉精妙、骨架周正。跑起来的样子也好看,还有弯腰扶她到床上的动作很温柔,手臂有力,身形婀娜。比起那些肌肉绽放的健美先生,还有那些娘娘腔的白面书生来说,这个男人的身材恰好是她喜欢的。   不能再想了。米青觉得她的鼻子里又有了要流点什么出来的倾向。赶紧念清心咒,想想那堆破账本。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和下来。她绝不承认自己会因为看到美男而喷鼻血。那比流口水还丢人。米青坚决的认为,自己会流鼻血,是因为那只当烤鸭吃的香酥鸭。烤出来的东西容易上火。上了火容易流鼻血。什么?香酥鸭是炸出来的?那更上火。鸭肉性寒凉?谁说的?炸出来的鸭子就是上火。   找了一大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后,米青就轻轻的下了床。米青前世能够成功,除了她的人脉家世以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米青的自律勤奋和毅力。如今的米青继承了这一优点。既然醒了,她就决定起来做点事情。这是勤奋。不受睡美男诱惑,这就叫毅力。天知道米红留下的这个破身体,有没有那么多鼻血让米青来喷?因此,米青还是趁早起床的好。   米青没有叫醒男人。从男人眼下的青色,就可以知道这个男人睡眠不是很足够。抄账本也是要时间的。更何况男人把账本抄的如此清楚漂亮。就算他没有做财务报表财务分析财务预算,这不是正好照顾米青没事做吗?   等男人睡饱了醒来时,米青已经大致的整好了那堆账。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整理的。基本就一个字——亏。这里面除了米红的不会经营外,不排除有人从中鱼利。为了证实这一点,米青必需把更早之前的账也翻出来看。   前世米青做过投资公司。除了投资一些股票金融类产品,她更喜欢投实业项目。偏偏有些人喜欢弄虚作假来骗取资金。为了防止这些人,米青的投资公司可是有专门的人才用来分辨假账。那都是一些查账老手。米青跟着他们学习了不短的时间。她知道,只要是假账,肯定有迹可寻。   看男人醒来,米青冷着脸让男人穿了衣服。再去把他手上的陈年旧账都抱过来。男人想着自己不守规矩睡了一下午,又看到米青的脸色不善,只担心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急忙着跑了出去。   米青看男人惊慌失措的跑开,脸色越发的黑。她并不是因为看到账面亏损才会阴沉个脸。米红会留下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她早有心理准备。米青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在这一堆账本中,有一本是家用账。米青很容易就看出来这也是一本假账。做假水平不怎么样。家用的钱与账都是这个男人在管。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也在贪污。   家用账金额不大。男人就算贪污也没多少。米青倒不是舍不得这些钱。她恼火的是贪污行为本身。一个会计人员,能力很重要,但操守更重要。男人的行为,触到了米青的逆鳞。中午看到老实的男人,米青不得不说,她心动了一下。接下来就发现男人的品行不端,这就好像在吃美味奶昔时,突然发现里面有只苍蝇。   叹了口气,算了。先把生意处理好再说。眼看着现在米红是没有踪影。米青总不能不管不问让自己饿肚子。至于男人的事,先放一边。   接下来几天,米青开始努力工作。她把米红母亲过世后的账本、单据全部拿出来整理。因为工作量太大,她不得不找帮手。找来找去,唯一还算能用的财会人员只有那个被米红贬低为土豆的男人。   不得不用一个操守有问题的会计人员,让米青很沮丧。更令她沮丧的是,账本查完了,米青得出现的结论是这个家已经被米红败完了。现在米青也不怕了被米红发现了,如果米红出现,她甚至想暴打米红。这个家伙把钱全折腾完了。还欠了借。然后就拍拍屁股不见了。留下米青来收拾残局。双重人格里,米青觉得自己是最悲催的亚人格。   恨恨的握着拳头,米青发誓以后就算米红再回来,她也不让了。看在共用一个身体的面子上,烂滩子她可以收。但她绝不允许自己收拾好局面,然后再让米红来享福。米青不是冤大头。为了证明这一点,米青在结完了账本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人口管理局去申请改名字。   她不要再叫米红了,她要叫米青。米青觉得米红这个名字不好。米红米红,总让她想起米共。米共是什么东西?米共是粪。米青觉得米红就是粪,人如其名。现在她米青来了。她不喜欢再被人叫米红。还是自己的名字好,米青米青,米青是什么?米青是精。精华、精明、精彩、精神,全是好兆头。   米青就这样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当拿到印有新名字的身份证那天,她心情很好。米青时代正式来临。至于米红,爱死哪死哪。   因为心情好,米青顺便去问了一下自家逃奴的事。现在她缺钱,对自家那些奴隶,她的打算是如果能找回来,就拉到人市里全部卖掉。   若在以前,米青会觉得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事。奴隶制度是罪恶的、落后的。但现在的米青不这样认为。这儿的文明一点也不落后。因为奴隶制度的存在,这儿才可以积累下丰厚的物资财富,最终形成了现在的物质文明社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牺牲精神文明来成就物质文明。   米青现在是这种文明的享受者。至于残酷人权剥削冷血一类的问题,米青不想管。也不认为自己能管。就算米青记起了前世有关人权的理论,她也会说人对人的压迫永远存在。梦中那个所谓的民主公平社会,依然存在着特权阶层对平民的奴役与伤害。那才叫罪恶。再说也没人说物质高度文明的社会就不允许奴隶存在啊。就算那个梦中的古怪世界,说是人权什么的,不平等还是普遍。奴隶也没有根本灭绝。(现代奴隶制,有兴趣的同学可去百度一下)    ☆、身份问题   9、身份问题   以前那个米红不爱学习,搞的与她同吃同住的米青也学不到多少东西。除了认字以外,其它的相关法律常识知之甚少。再加上她因为看不惯米红的做态而经常睡觉。一睡着了,身外事全部不知。她对女尊世界的常识也不太明白。现在为了生存,她必需尽快把这一课补上。   这儿的人口管理局,管着所有人的身份与简单档案。包括奴隶的。奴隶转卖也要通知他们。还有男女结为夫妇、生了孩子、或是把侍人提成侍夫一类的事,也归这儿管。   现在的米青,把自己当成土生土长的女尊世界的人。按律法她可以把家中多出来的奴仆卖掉。这样光是每年的奴隶人头税都可以少交一点。这之前,她总得了解一下相关的手续与费用。   嘻嘻哈哈的,米青约了一位人口管理局的小办事员下班后聚一聚。借口是为表谢意,请人家吃饭。找了家铺面不大,但很干净的店,两个女人坐下来边吃边聊。等聊完了,天也黑了。两个人客套了几句,各回各家。没有人发现,米青虽然是笑着,但她的面色已经与夜色一样黑了。   米青理账本的这几天,顺便理了理家财。若大的一个家,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被米红弄的分崩离析。现在米家大院里能够得上主人的只有五个人。米青一个,土豆男人与他的儿子两个,还有两个是米红的弟弟与米红弟弟的爹爹。   米红不是独生女吗?没错,但那是她十岁之前的事。十岁后,母亲的一位侍夫生了个儿子。因此米红现在有一个八岁的弟弟。而那位生子的侍夫,以前还曾经是米红娘的丈夫。后来因为米红的父亲生了女儿,被抬成了丈夫。而原来的丈夫无奈退让,成了侍夫。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儿的自由民与奴隶的区分。所谓夫,不管是丈夫还是侍夫,只要带个夫字,都是自由民。那些男奴,被主人家的女人占了身子,也做着与夫一样的侍候女人的活,但只要主人没发话,就只能叫侍人。而且身份上依旧算是奴隶。   米青与那个办事员闲聊时才得知,米红的那个土豆男人顶多算是待人,不是侍夫。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不算是家中的主人,要算家中的财产。更可恨的是米红没给儿子报户口。儿子的身份现在算是土豆男人的私生子。因为土豆男人是个奴隶,米红唯一的儿子也是奴隶。   现在明白了吧,米青的脸色为什么会发黑。她也是今天听那个办事员解释时才搞清楚里面的名堂。这里面的机窍米青以前不明白,但以前的米红一定明白。米红的亲爹爹去世之前一定与女儿说过这些事。但不知米红是怎么想的,居然放任自己的儿子是奴隶身份。   人都是自私的。米青没有救世主的心肠。也没有佛祖舍身饲肉的精神。米青能接受奴隶制度,说穿了是因为她想从奴隶制度里而获取好处。但她无法放任一个两岁的孩子被拉到人市转卖。更别说这个孩子还算是她的儿子。可偏偏因为米红借了太多的债,那些债权人随时都有可能把那对可怜的父子拉去人市抵债。这时候,触范到自身利益,米青方觉得奴隶制真的是不太好。   再说那个土豆男人,米青对他的感觉是矛盾的。早知道他操守有亏。但这几天观察下来,米青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老实。老实的不像是一个会贪污的人。   男人很怕米青。有时候米青一个厉眼,都能让男人吓的跪下请罪。与她待在一起做事时,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比训服的狗儿还听话。而且每个动作都尽力做到最好。比如米青让他整理资料,分类汇总,他能连夜不睡觉的把东西分类好。还按米青的要求做了目录。记录文档整齐漂亮的如同米青前世看到的书法作品。   米青做事的时候习惯吃点东西,跟男人说了,这个男人就亲自做了些花式小馒头一类的来给米青。馒头口味普通,但难得的是每个馒头也就核桃大小。有的还做了花。这样的特制馒头,米青吃的时候有种被宠爱的感觉。很合米青的小女人心思。小馒头沾点密糖炼乳一类的吃,能甜到心里去。   有时候,米青也会故做刁蛮,让男人给她做一些前世吃过的食物。每次男人都会听话的去做。尽管口味还不是很正,但依然让米青吃的很开心。米青让男人服侍她,男人就把她的生活所需全部包了下来。连洗脸这样的小事服侍到位。   越与这个男人接触,米青越舍不得放下。更别说把他当奴仆一样卖掉了。米青想米红之所以不让男人转成侍夫的原因可能也是怕男人成了自由人后会跑。当然,米青也明白米红的嗜好。米红恨不得世上有大把奴隶供她虐来玩。自然不可能给一个奴隶“转正”。   米青也不想放男人走。但她有比米红更好的手段。以前养小灰时她学到了如何让一条狗儿心中只有主人,不用链子也能让狗跟着主人走的技巧。现在她准备把训狗的那套拿来收服那个男人。   首先要做的还是赶紧把男人的身份转正问题落实了。米青很明白,锁住的狗永远向往自由。相反,那些自由的流浪狗有时却会向往有一个主人。米青训犬的第一步就是把卡住它们脖子的绳子去掉。这样才有机会给它们的脖子上挂上标志主人的项圈。米青的终极目标是把那个主人项圈套到男人的心里去。   米青在去给男人与他的儿子办理身份“转正”时,看着那张记录男人出身、体貌、血型以及特征基因的文件,里面信息很全,却没有名字。这儿的奴隶是没有名字的。米青想着狗,就顺口把男人的名字报成了小灰。最后又觉得小灰的确不像个人的名字。就把名字改成了“晓辉”。米青觉得这个名字也不错。米晓辉,米家的小灰,就是她的爱犬小灰。   给晓辉起完名字,她又想起家中其它人的名字。以前没经心,听着家里男人的名字是一片花花声。现在她准备接手米红的家人为己用,也就顺便问了家里其它人的名字。听完后,米青决定给全家人都改一下名字。免得以后被雷死。   米红的母亲一家在宁城也算是历史悠久。家族中人口众多贫富不均。米红的母亲也是从这一代才发了财的。有点暴发户的味道。暴发户的特点是有钱没品味。就说米红的娘吧,穿绫萝戴金银,给全家人取的名字那叫一个俗。   米青现在仅存的爹爹原来叫罗淑华,很普通的名字。嫁给米红的娘后被改名罗淑花。米青的弟弟名字就更可怕,直接叫米花。以前那些侍夫的名字也是一堆的花。偏偏做粮食生意的娘还喜欢用粮食来取名,什么菱花、豆花、麦花、稻花……如果按米红娘的逻辑,晓辉应该叫土豆花。而米青的儿子应该叫豆花,意为土豆男人结出来的花。   父亲的名字改回原来的。本来想叫弟弟米芾。但想想那个叫米芾的大书法家好像脾性古怪,米青思虑半天,给弟弟取了个名字叫米爱。至于儿子,小小白白的两岁孩子,像一颗大白豆。就叫米豆好了。米青自觉自己的口味比娘要好的多,这名字取的都很不错。回家后还把大家的名字拿出来给现在的家人炫耀了一番。   忙完这些,米青不得不把精力放回到家中的财政开支上来。她名下还有两间店铺与一个仓库。到目前为止,这些产业不但不赚钱,每个月还亏损。这种情况必需停止。米青虽然不爱补品,但她也不想以西北风来当三餐。更何况她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先是把店里与仓库的存货和钱财清查封存。再把那些吃里爬外的职员炒了鱿鱼。等人员清理好,米青就一纸诉状把那些涉嫌贪污的职员讼上了法院。米青没指望法律能还她钱财,只希望来个敲山震虎。   贪污的人里面,当然是没有米晓辉的。那时候男人还是奴仆,他犯贪污罪,那么米青这个主人该负什么责任?因些,米青只好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但这些事却又一次提起了米青的心结。   从没有一个人,能让米青的感受如此矛盾。老实的贪污犯?体贴又心怀鬼胎的夫郎?温柔的伴侣或是胆战心惊的被□者?一系列形容词都可以放在男人身上。但最后总有矛盾。矛盾的米青恨不得拿一朵花,一片片揪下花瓣,同时嘴里默念:“他可以信赖,他不可信赖;他是好人,他是坏人……”看看最后一片花瓣会是什么。   就在米青决定要忘掉男人贪污家用,好好接受男人的时候却出了件事,把米青对男人的对男人的好感推到了另一个反面。这件事的缘由是米青的儿子病了。    ☆、冷漠   10、冷漠   这几天米青一直让男人与她同吃同睡。孩子交给了仆人与母亲的侍夫照顾。按道理那个侍夫也可以算是米青的长辈。米青叫他父亲,可那个老侍夫一点也不领情。但他人还算善良,对孩子也很好,孩子叫他爷爷,他也高兴的认了。那天孩子生病了,他不顾对米青的不待见,跑来叫人。   听说孩子生病,米青与她的晓辉一起跑过去看。孩子在发烧。米青的直觉就是赶紧送医院。可是钱呢?据米青所知,家里只有二个银币与一些铜币。这儿的国家没有无限制发行货币的权利。因为不管那个政府发行了纸币,都会被国民唾骂。这儿的货币还是实行金本位。也就是用贵金属铸币当钱。算下来,一个铜币相当于一块钱,一个银币相当于一百个铜币,一个金币相当于一千个铜币。二个银币,可能不够看病的。   米青二话没说,就让父亲与男人带着孩子去医院。她则准备去店里一趟。把柜子里封存的钱全部取出来。虽然可能不多,但有一点算一点。去了医院,查得孩子是重感冒转成了肺炎。需要住院观察一下。米青拿来的钱正好交了住院费。   这是这个家最后的银钱了。以后怎么办?那个没有血缘的爷爷拿出了他的嫁妆,想换成了银子来救米青的儿子。而晓辉这个亲生父亲则一直在阻止。他说“打一针、开点药就好了。不要住院,那太花钱。家里没钱……”   米青听着男人的唠叨,心里上火。家里是没钱,但你不是也贪污了点钱吗?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贪污。但当爹爹的在这种时候,还不拿银子出来给儿子花,这就显得太过分了。一个坏男人的标志是什么?上不敬老、下不抚幼、中间不好好服侍妻主,这样的男人就是不守夫道的。米青经历了两个人生,她的心胸开阔。但再开阔也没有宽容到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一个只爱财,不爱家人的男人,连儿子都不爱的男人,就好比一只只认骨头不认主人的狗。这样的狗米青没兴趣养。   因为这件事,米青对男人的态度也冷下来。如果不是出尔反尔不太好,米青甚至赌气的想通知人口管理局,只把儿子的身份转成自由人就成。至于男人,到时候买掉。她不要了。想是这么想,但真正做的时候,米青还没有冷血到只要儿子不要爹的程度。正是米青的这种人文主义温情,就越发显得要钱不要儿子的男人差劲。   米青没让父亲去卖嫁妆首饰。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把那个一直对他很凶,甚至有蹬着鼻子上脸趋势的长辈真正认做了她的家人。   米青自然不可能让家里揭不开锅。她把店里的全部钱都拿来交住院费的时候,就想到了下一步怎么办。她用最快的速度把仓库里的陈米以低价卖了出去。其它还算好一点的库存粮食也以优惠价开始出清。这样一来,手头就有一点钱了。米青把手头的钱留足了家用的,剩下的全部用来批货。她准备卖点别的东西,来维持家计。粮食卖买周期太长,而且压资金。现在的她不适合做这个生意。   米青开了家小饰品店。这儿的男人也有出来工作的。虽然他们的工资会直接打入他们老婆或是母亲的账户,但女人拿了男人的钱后,只要没有无耻到家的,多少会留几个小钱给他们当零花。至于那些在家当主夫的男人,一般掌控着家用。从里面省出三五个铜板来买一件精致的小玩意儿或是一小袋美容面膜粉,这还是做得到的。店里再卖点小的居家用品,那些女人有时也会来逛逛,给家中人买点东西。   米青的这个想法在此地算是创新。但在前世,不过是风行大江南北的二元店。有些东西这儿没有。米青就画了图订做。下了长期订单。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把价钱压下来。反正量给的大,但又不是要立刻交钱。如果做的好,她就做一级批发商。   慢慢的,米青的生意做了起来。虽说现在还是以小本经营的零售为主,但一家人的日常生活与银行欠债的还贷总算可以支付了。   这几个月,米青除了跑到外地去订货或是打理生意上的事,其余时间就是与家人待在一起。那些多余的仆人全部打发掉换成了银子。管家用账的事交给父亲。家务事就全部交给了家中的两个成年男人。有时候看他们忙,米青也会搭把手照顾两个孩子。   米青的那个认来的父亲对她的态度总是很凶。也不放心自己的儿子跟米青待在一起。好像是怕米青会吃了自己的儿子。不过,若是以前的那个米红,还真有这种可能性。现在的米青当然不是野兽派。她对于父亲的猜疑很有点委屈。她说:“我不过是想帮点忙。帮你们带带孩子……”   当父亲的毫不客气。“帮忙,你别帮倒忙就好了。明明家里人手都不够了,还一天到晚点着菜单的要吃要喝。我和晓辉忙着应付你都来不及……”   米青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逃跑。父亲说的没错,家里人手少了,米青又挑口。每天都要吃好的,剩菜绝对不碰。这个样子,别人看来倒是与以前的那个米红是一脉相承。就是不管他人辛苦,只顾自己享受。但米青觉得很这是天大的冤屈。她并不是自私,而是生活习惯。前世的她闲着没事时,也会自己做东西吃。而且还查着菜谱做那些美味又精致的东西来吃。一点也不怕麻烦。如果忙了,她就从酒店里卖来吃。然后想着酒店的招牌菜如何拿回家做来吃。米青什么都可以从简,只在口腹之欲,一定要满足。   米青的土豆男人听着他们对话,在一旁默默。自从儿子病好出院后,他就发现主人对他的态度变了。主人不再要他近身照顾,打发他回去与儿子一起睡,不让他管家里的钱,也不再与他亲近。本来这是好事。如果以前,他可以不到主人面前去露脸,他是绝对不会在小姐面前出现的。因为主人的喜好是打人。每次与小姐在一起,他的身心都会承受超常的负荷。现在小姐不让他到跟前去,这绝对是好事。但男人就是不高兴。现在的小姐没有暴力,却比暴力更可怕。   他怀疑主人知道他贪了点钱的事。要不怎么会收了他管家用的权力呢?可是主人没说,他也不敢说。甚至不敢拿钱出来给儿子用。万一主人问起他一个奴仆,身体都是别人的,怎么会有银钱?这让他怎么回答。   等到家中的其它仆人被卖掉后,男人就不停的琢磨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卖掉。如果他被卖掉了,就再也看不到儿子了。对这个儿子。晓辉的感觉很复杂。每次看到儿子,他都会想到儿子可恶的娘。但如果把儿子丢开,他又担心那个可恶的娘会伤到孩子。   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自己艰难的照顾了他二年多,如果放下他也是舍不得的。晓辉更用心的完成主人交待的事情。主人爱吃,还会说出一些古怪的烹饪方法来让他们试着做。男人就努力去做。他既想小姐看在他那么努力的分上不要卖掉他,又害怕自己被小姐注意后,会让小姐起意卖掉他。犹豫不安中,他只能默默的做事,然后等着末知的命运。   这种冷暴力的环境下,男人终于有一天撑不住了。那天米青拿了能证明男人是自由人的身份证来给他。这个东西早就办下来了。米青因为忙着去选货进货,拿到东西后放进了抽屉。现在好几个月过去了,生意上了轨道,米青也空下来了。空下来收拾屋子,看到那张身份证,米青就把他送来给男人。这也是前世的习惯。那个世界里,扣人身份证可是违法的。米青一下子没想起来在这儿,男人的身份证一般是由家里的女人保管的。   男人一拿到身份证,他的头一个念头就是主人要赶他走。自由人?不会被卖掉?但如果出了这个家门,他一样看不到儿子。更要命的是,他出去后能到哪儿去?没听说男人单独立户的。回娘家?他从九岁被卖,如今都快十年了。早先家里还有人过来,自从跟着小姐到了宁城后,家里就断了联系。   习惯成自然的,男人急忙抓了根棍棍就跪下了。如果不是太慌,他还会把衣袍脱掉来请罚。即使现在来不及,男人也依旧用一只手拎起了袍子的下摆,露出两个面团一样的半圆来。   男人身上的所有部位中,米青最不能看的就是那两个面团。每次看到,米青都有喷鼻血的倾向。米青总觉得自己没那么好色。她的家庭观与性观念都是传统而保守的。但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看到土豆男人都会有种想做点什么的冲动。米青把这种冲动归罪于米红的这个身体。米红以前的生活方式太放荡了,所以才会影响到自己。   为了让自己适应,米青用了心理治疗上的脱敏方法。就是敏感什么就用什么来刺激。既然她敏感这个男人的身体,她就用男人的身体来脱敏。前段时间,米青放下矜持,每天抱着男人睡。还把那两团面团拿在手里揉来揉去。这段日子好像有了点效果。自从儿子病好出院后,她对男人就没了兴趣。她以为脱敏治疗见效了。正开心可以把这个操守有问题的男人丢到一边去。没想到这下子被男人一刺激,又出事了。    ☆、父亲的理念   11、父亲的理念   米青会训狗。她知道狗都喜欢咬东西。那是天性。坏的训犬员会在狗咬东西时打狗。而好的训犬员从不打狗。他们会喝止狗的坏行为,然后在狗儿做对时给予奖励。前一种训犬员训的是狗的行为,后一种训犬员训的是狗的心灵。米青的终极目标是要一个知心人而不是一个听话的奴隶。   话说米青看到男人的两个面团,又看到了男人手里的那根长棍棍。这根长棍棍是家里用来打棉被用的。平日太阳好时,家里的男人会把被子拿到外面晒太阳。一边晒,一边用粗长的木棍敲打被子面,这样可以让被子更松软,也可以把被子里的浊气湿气尽快赶出去。这样的棍子拿来打人,就显得太粗太大了。   白面团若用这种棍子来对付,大概就要成面皮了。那一瞬,米青的脑海划过一系列两面。画面的主人公就是面前这位跪着的男人。画面的焦点是紫红如寿桃的两个面团。在寿桃的下面,还有一道道青紫色的长条形伤痕。   这个画面是以前米青看米红打男人后留下来的。算是米青为数不多的、关于男人的画面。后来再有类似的画面出现时,米青都以睡觉来逃避。偏偏留下的这么点记忆,竟让米青内心里觉得有点怪异的兴奋。她觉得男人的那身伤痕,让人怜惜的同时又非常诱人食欲。   米青的手不自觉的拿起了棍子。棍子的分量让她停了一下,再看男人,一脸畏惧又认命的悲伤。等男人自动转过身,把面团与一片平整如大饼一样的背脊呈现到米青眼里时,米青突然像被火烧了一样的丢开了棍子。然后急忙拽起被脱在一旁的袍子把男人裹了起来。   米青被吓着了。她以为米红要回来了。为了阻止米红阴魂不散,米青决不能用棍子作任何事。以后要跟男人说,别再跪下请罚了。那会把米红招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把男人包起来,然后安慰。用温情对抗暴力,就是米青用来防止米红回来的方法。   男人被抱到怀里,就开始哭着哀求。“别赶我走。我会听话的。我能做很多事的。我不要自由民的身份,我要与小姐一起……”   如果米青自恋一点的话,肯定把这些话意会成表白了。一个男人连自由都不要了,要跟着你,那种表白比那个匈牙利诗人裴多非的“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要珍贵的多。前世二十八了,还是黄花闺女。黄花闺女不说,还是从没谈过恋爱的黄花闺女。米青对于男人的表白可是很宝贝的。如果男人在表白的时候能不哭,语气也不要这么哀伤,身子也别抖,这次表白堪称完美。   因为男人的表白语气不对,也没有拿玫瑰花或是钻戒。所以米青很快冷静下来。她镇定的问了男人为什么。在男人的哭诉中,她才发现弄误会了。这误会如果不加以澄清,米青就可以去续写百集电视连续剧了。   米青再三保证不会赶男人出门。最后在男人哭累了后,把男人抱上床哄睡着。   等男人睡着后,米青想着自己的心理变化,暗暗擦了把汗。好悬!差点让米红死灰复燃。不过,男人哭的水润的眼珠子,黑的发亮。真的很像小灰的眼睛。就连那种哀求主人的神情都像。现在,米青又有了新的疑问,这个男人既然这么依赖她,这么爱家,那他为什么死抠着钱不拿出来?   前世时,米青有了问题,她会找那个仅大她十多岁的小后妈来解决问题。当人后妈不是那么容易的。后妈有段时间差点被她烦死。好不容易米青死了,小后妈解脱了。米青又烦上的她新认的后爸。   这天米青带着土豆男人带来的困扰去了父亲房里。父亲一惯的凶狠相。这吓不到米青。前世时,她可是连军区的退休老首长都能哄住的角。父亲的凶相,在她看来与狂吠而不咬的狗儿一样,属于虚张声势。所以她在父亲的不客气中安然的坐下,准备讨教。神态间颇有点厚颜无耻的风范。   “爹爹呀,你说这个晓辉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爱我呢?还是很爱我呢?还是非常爱我呢?”   米青认来的这个父亲的训话被打断。又听了继女如此自大的问话,当即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咳嗽了好一阵子后,父亲大从终于发出了愤怒的声音:“爱你?就你这样,哪里值得人爱?”   “哪里?很多地方啊!我长的不错,年轻漂亮,家里有钱,自身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亲身父母双亡,家中有一个可用来使唤的老侍夫爹爹,还有个弟弟长大后可以接着使唤……”   米青看着父亲在她的话语声中,脸色气的发红。不禁暗暗好笑。谁让她把这对父子认做亲人,人家居然不领情?那个当爹爹的对她不客气,还敢的心里怀疑她会染指他的儿子——米青现在的弟弟。米青不报复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个质疑她人性的长辈?   眼看着父亲被她气的叫都叫不出来了。米青也不敢再开玩笑。扶住父亲坐在椅子上,她好心的解释:“好了。我开玩笑的。您还当真了?我不会动自家弟弟的。我又不是没训过的狗,见到什么肉都啃。您也别一天到晚对我教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是狗狗变的,这么会叫。”   如果米青说这话的目的是安抚父亲的话,目的算是达到了一半。父亲大人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如果不是胸口起伏过大,真的会让人觉得她成功的安慰了老人家。   米青接下来说:“我只是想问问,您觉得晓辉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问晓辉做什么?人家是个好孩子。跟着你,糟蹋了。”   米青觉得自己的这位父亲,是一个骨子里的男权分子。就像她在梦中看到的个男权异世界里的过激的女权分子一样。对异性充满了排斥与诟病。她没办法改变自己的性别,但她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改变父亲这种源于性别的歧视。一家人过日子,歧视杂在里面算个什么东西?再说了,米青承认这个世界的女人有时候有点糟糕,但米青自认为自己还是很不错的。第三人格的梦中,她可是人见人爱的胖女孩。   不满父亲明显的偏心,而且心还不是向着她偏的。米青哼着说:“什么好孩子?他会贪家用银子。”   “贪了又怎么样?以晓辉的性格,就算贪又能贪多少?你一个大女人,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别人替你养儿子,你还好意思小气这点钱?你以前一顿饭的钱,就够家里花用好几个月的了。”   米青抱怨道:“爹爹,你这心偏的也太厉害了。以前是以前。我现在每个月都有拿钱回家。豆豆生病时,晓辉那是什么态度?明明有钱却不拿出来,还让我们抱孩子回家。”   豆豆是米青儿子的小名。听米青这么说,偏心眼的爹爹还是为男人代言。他说:“给你省钱还不好?豆豆生下来,你管过多少?我要是晓辉,也要贪钱。一个当爹的,手头没有一点钱他怎么养活孩子?别说你会管。你要会管的话当初就不会把孩子弄的早产。这些年,你哪顿饭不是吃金喝银的?你有管过他们父子吃什么吗?有你这么个败家的娘,有钱也不敢拿出来……”   米青总算明白了,父亲就是偏心。如果是以前的米红,被一个男人这么训,早就拿着鞭子准备打人了。别以为面对长辈米红就不敢动手。米红的娘死后,米红接收了娘的所有男人,包括一些服侍过娘的侍人。这些侍人米红照样玩弄。面前的这位母亲的侍夫米红也不想放过。后来这位侍夫警告米红,他是自由人,若米红动了他,他就去警局告她乱了人伦。   这位侍夫的娘家多少还有点势力。若不是没有女儿,他理应是母亲的丈夫。米红可以不顾人伦,但她害怕力量。警局的力量、人言的力量、还有这位侍夫娘家的力量让米红恨恨的住了手。但这些年经历的伤害,让这位侍夫不再相信女人。也不愿意屈服于女人。   这就好像一只被主人虐待的狗,看到人来就开始露牙狂吠。其实这背后不过是害怕与愤怒的结合。米青不会在意父亲的教训。她明白人与狗一样,受了伤害总要暴发。如果一直忍着,就会形成变态的心理状况。   父亲的训话让她找到了可能的原因。晓辉之所以在医院没拿钱出来,不是不爱儿子,而是不敢拿出来。他劝自己带儿子回家不住院,会不会是怕她花掉了钱会找他们父子的麻烦?以前那个米红的确混蛋的可以。不但败光了家财,还让所有的人都不敢信任她。晓辉动不动就跪下请罚,就证明了男人不信任她。   如果用狗儿来类比,晓辉也是一只被主人虐待的狗。只不过,他被伤害的反应不是狂吠,而是顺从。有点像斯得哥尔摩综合症。一只狗也会有这种人类才有的心理疾病吗?当然会有。不对,晓辉又不是狗,他是我米青的男人。    ☆、宠物男人黑少主   12、宠物男人黑少主   米青的大脑飞速运转。前世今生,狗的训法与人的心理学交替出现。最后定下来的画面,是一只灰色的昆明犬,趴在门口眼泪汪汪的目送主人离去。那是她的小灰。   中学六年,米青找人代养小灰。代养的那家人对不是自家的狗并不经心。再说农村人对狗的态度与城市人对宠物的态度本来就不同。每次看完小灰回学校时,小灰都会趴在院门口眼眼巴巴的看着。它不敢追。因为主人的命令是让它趴着。每次都是这样,以至于后来米青上考大学来带它走时,它与米青一起迈过院门的脚步竟然有点凌乱。   米青现在的心情与那时一样,就是心痛。或许还有点怜惜。她打断的父亲滔滔不绝的训话,说:“我会补偿晓辉父子。还有你和弟弟。”   父亲年纪也就四十多岁。按说不能算老。但他唠叨的毛病却与老男人一模一样了。尤其发现米青被他训,根本不会动粗后,他这个毛病越发不可收拾。今天屡次被女儿打断话头,心里不免生气。赌着气他说:“你口说无凭。如果你真想做点好事,先把晓辉和豆豆的名份问题解决了再说。”   “好的。谢谢爹爹。”米青开心的跑着走了。留下满肚子话还没说的爹爹呆在了屋子里。   受爹爹的启示,米青又去人口管理局补办的婚姻关系证明。婚姻关系人当然是米青与米晓辉。这儿虽说可以娶很多待夫,但米青直觉自己不会喜欢一妻多夫制。大概是受那个异世米青的影响吧。把一个男人定为自己的老公,以后自己就没有选择权了。本以为自己会反感这种束缚,但想到那个人是晓辉,他的皮肤、身材、性情,还有可爱的豆豆小朋友,米青觉得自己还去早点把人订下来的好。   把人订下来,再去银行办几张信用卡,给爹爹和晓辉。男人手头没钱,要养孩子的确不容易。家用开支总有顾不到的地方。这儿的男人没有经济自主权。这些男人的卡都必需挂在米红的银行卡下。算是副卡。以后每个用往各个卡里打一点钱,家用也通过银行卡的方式交给爹爹。弟弟儿子也有张卡,分别交给他们的爹爹管理着。这样他们总算是有个半私人的账户了。以后需要什么体己物,就拿钱去卖。   还有那个弟弟,明年就十岁了。看着一个孩子一天到晚不上学,在家是闲逛荡。这好像不太好。算算账,下个月再想办法多赚点钱,如果余的有多,就送弟弟去男校上学。管他什么学费贵不贵的,不是有句老话叫“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吗。弟弟十岁才上学,已经有点晚了。   这个时候,米青才开始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以前的她,总用一种旁观者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觉得这个世界有的地方古怪。但现在,她觉得这个世界很好。因为这儿有她喜欢的人。   接下来,米青的态度又变了。她又一次把晓辉接回她住的院子。同吃同睡。每天她去店里,也带着男人。她的理由也很充足,晓辉是我的会计。每天我来店里看生意,他跟着我来这儿算钱管账。   对于这种待遇,晓辉的感觉是害怕。他弄不明白以前他做错了什么遭到冷遇,也弄不明白现在他为什么又会被热情对待。就像刚开始他不知道主人明明看不上他,为何还要强夺了他的身子一样。同样不明白的事还有为什么小姐会喜欢打人,而且每次都换着新花样打人。渐渐的,他养成了一种思维定势,那就是只要他弄不明白,一定就是要倒霉了。   米青也有弄不明白的事。为什么她已经表现的那么和善了,一家人反而更加戒备她。她都说了会教晓辉更好的做账方法,男人却推辞说自己力不能任。她说的会送弟弟去学校,父亲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戒慎的问她有什么图谋。还是弟弟和儿子好。对他们好他们就开心。至于那两个成年男人,大概是米青与米红的行为不一致导致这两个人混乱。以前柱子叔说过,训狗时指令要一致、态度也要一致,否则狗儿就会混乱。有的狗儿甚至会不听命令或是阳奉阴违。   米青觉得训狗的过程其实也是训人。狗儿的寿命只有十多年,它们学了规矩,只要没有改变,一生都会坚持。相反倒是主人无法坚持十几年态度一致。人太聪明,太易变。人没有长性。人总希望自己变了,宠物儿也能跟着变。这是不可能的。   好在米青耐性十足。她知道自己前段时间因为对晓辉的看法不确定,所以态度有点不确定。但现在好了。她确信一个男人在米红那种对待下还没逃跑,如果是为了儿子,那他一定是有责任心的。如是是为了从一而终,那他一定与那种会认主的狗一样,是忠心耿耿的。责任心与忠心,光这两点,就让米青对这个男人好感倍增。   更何况这个男人的优点不止这些。他很好学很勤奋;他的平和却正好配自己那种跳脱不安的性子;他做的饭菜越来越合她的口胃;身材好,那两个面团也越来越有弹性,大小也合适,合适于她的手掌……   不能想了。米青觉得再想下去,那个好色的米红就要回来了。她是保守传统的女人,会好色是因为接手了米红的身体。一切贪花好色的毛病都是米红的。   对于男人们的混乱,米青发挥大家长优势,武断的下命令要他们照做。柱子叔说了,下命令态度要坚决,语气要果断。那是对狗。其实对人也一样。你看,现在父亲和晓辉尽管心中还是有疑惑,但他们已经乖乖的去执行命令了。日子长了,他们习惯了,疑惑自然消失。   没等到晓辉习惯,家中就出了事。或者应该说是生意出了问题,影响到家庭。可能是看米青这段日子稳住了家业,有些人坐不住了。   米红母亲留下的家财,基本上已经被人骗光了。米青接手后,仅存的店铺用来做生意,仓库租了出去。米青觉得自家这些财产应该不能再诱发那些人的贪婪。昧人家财,总得留下一点点让人过日子。这也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叫做“做事别做绝,以后好相见”。所以当她拿到银行的收房通知后,她的表情相当呆滞。   米红那个猪头,一点渣渣都没给米青留下。一想起这事米青就火上头。那两间店铺与仓库,米红也拿到银行去做了抵押贷款。最出奇的是,价值一千个金币(相当于一百万元RMB)的房产,米红居然只贷了七十几个金币回来。这里面一看就有问题。十分之一的价值都没有捞回来,比古代的当铺还坑人。也只有米红那个傻猪头会干这种买卖。米青接手后,每个月按期还本金利息。再过个几年就能把店铺与仓库的产证拿回来。没想到这个时候,银行却以要收回不良贷款为由,通知米青要么还贷要么银行来收房。   米青连着好几天顶着春日的风沙跑银行,得到的解释是因为米红以前有几期还贷没有及时付清,银行把她的贷款划为不良贷款。为了防止损失,银行决定尽快收回本金。好嘛,又是米红这个猪头给她惹的祸事。现在骂猪头已经不足以表达米青的愤怒了。愤怒过后,米青静下心一想,就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人搞鬼。在米红不还贷时银行没有出头,现在米青次次都及时还贷却说她是不良贷款。肯定是有人给她穿小鞋。   米红一大早找上了宁城的地头蛇——洛羽。这个女人的女儿是米红的小学同学,也是敲诈米红零花钱最凶猛的一位。米青找她是为了弄明白这里面有没有人搞鬼。而且米红手头有一叠卖地卖家财的单子,里面很奇妙的没有洛家母女。也就是说洛家没有参与坑骗米红的行动。这让米青觉得好奇,她想认识一下这位宁城的地头蛇。   米青问洛羽揍银行信贷部的主任一顿要多少钱。这位有着诗一般名字的黑老大直接说她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接这种活。   米青又说她的借贷是有合同的,银行单方面终止全同,她要去法院上告。这一次,黑老大直接用怜悯的、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不客气的送客了。   出来时,在娱乐城的门口,米青遇到了她的小学同学——洛明。以前的米红很怕这位身材高大的同学。两人见面的反射性动作就是米红掏出口袋里的钱,全部上供给洛明。所以这次米青点了个头就从黑少主面前走过的行为,让洛明很是吃惊。她紧跑两步拉住米青,开口就是:“小米啊,姐姐最近手头有点紧。”   米青挪开洛明的手臂,回答:“妹妹这两天手头更紧。”接着,米青露出一种鄙夷的神色说:“十几年了,你怎么还跟个街头打劫的小混混似的?以后你是要当黑老大的人,别把自己的档次弄的这么低。”    ☆、幸福的感受   13、幸福的感受   这话太怪了。一个被打劫对象劝打劫的提高业务档次。话一说完,米青和洛明都笑了。洛明追上来也不是真的想打劫。她只是好奇米青有态度。她也听说了米青这段日子因为银行的事而上火。所以她接下来道:“给你透个底,你的那些房产多半保不住的。有人在背后打你的主意。”   这事米青已经明白了。洛羽不愿意动银行的信贷部主任,就说明这个人背后有后台。尔后黑老大的眼神更证明了这一点。现在被洛明这么一说,她的最后一点怀疑都没了。她现在很想弄明白这些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米青拽着洛明又回了娱乐城。随便找了间小包间,米青就开始套话。   “姐姐啊,妹妹命苦啊。你说那银行怎么能这么没信用……我的生意才上轨道……”   “不就是你这段时间生意做好了,人家怕你小子又活转来嘛。”   “姐姐啊,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做个小本生意,怎么还能招人惦记上了?我这不是为了养家活口,那些个大老板就不能放我一马……”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也是你这段日子生意做的太好,招人眼了。”   噢,原来是这样。米青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用醉的发糊的声音说:“洛姐啊,你说一个小小的信贷部主任,怎么连你们都不敢招惹了?”   “信贷部主任的丈夫来头不小。”   “什么来头不小?不过是东街黄老板的儿子。”   “黄老板还有个儿子给了前大街上开首饰店的李老板当侍夫,现在正受宠。”   “开首饰店?总不会是我的饰品店抢了她的生意吧?”   “你就想呢?人家的首饰店那是真金白银加宝石。你那小店的伪造货能抢人家的生意?”   “噢,我还以为那个卖儿子的黄老板背后在什么靠山呢。不过是个卖石头的李家,你们就吓的不敢动了。我说洛姐,你这个黑少主当的也不怎么威风嘛。”   “你知道什么?李老板与银行行长是连襟。”   “脸巾?这个好。我好像喝多了。不行了,让人给我拿块脸巾来,我擦把脸。还要去法院告……告她们。”   米青一边说,一边摇晃着往出走。看到有人问她讨酒钱,米青就回头大叫:“姐姐,我今天没带钱。要不,你派个人送我回去,我正好给你酒钱。放心,我知道你还没当家作主,你家的地盘请妹妹喝个酒还要收钱的。收不到钱你娘会打你屁股。没事,我能理解。可怜的姐姐,越混越回去了。这么没威信没面子,以后怎么当黑老大……”   洛明哭笑不得的对侍者挥挥手。算了,这顿酒算她请。这么多年,只有她敲诈米红,这次被倒敲一笔,也算新鲜。   米青看起来醉的不清。她连走路都打着晃悠。其实她没有醉。开头实打实的喝了几杯后,以后的酒都被她孝敬了衣服。她装醉是为了套话。这个洛少主看起来很喜欢说话。也颇喜欢充当消息人士。米青没把握把人家灌醉。只好假装自己被灌醉。降低对方的戒心,比较好套话。   被侍者送上了人力车,米青看着前面那个蹬车人的背影,眼神一点也不迷茫了。这下子,她终于明白自己怎么招惹人了。以前的事,米青不想再计较。反正那是米红时代被骗掉的钱。米青没有打算为米红出气。但米青的钱,可不是那么好骗的。那些人,欺人太甚。如果这时,前面的车妇回头,就会看到一双阴狠的眼睛瞪着她。   米青打算给那些算计她的人一点教训。但现在关键的是怎么保住她的店铺与仓库。价值一千金币的房产,只抵押了那么点钱。这种明摆着亏本的生意不是米青会做的。而且那些抵押的钱她还没拿到。米青如她所说,去法院起诉银行不覆行合同。   其实,米青也知道这是行不通的。就算不考虑李老板黄老板在法院那儿有没有关系,人家银行是债权人,人家说不借了,你有什么办法。法院是国家的。银行虽说是私营的,但法院肯定不会得罪大财团为米红申张正义。那些大财团米青自问没本事与人家叫板。米红跟法院讨公道,就相当于到人家父母面前说人家女儿欺负了她。这能有什么结果?   店铺哪儿已经打出了店铺转让的幌子,进行降价大促销。商品流通快了,虽然在降价,但获利却更多。知情的人都以为米青这么做是为了卖完了货好给银行腾房子。米红装腔作势的打官司,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其实是米青需要时间来想办法筹钱。米红借的钱,让米青给她还,一想到这种冤枉事,米青就十万个火上头。   看着面前的报表,米青的脸色很不好。虽然赚的多了,但要还银行的钱还是远远不够。如果给米青多个两三年的时间,米青有把握把银行的那钱还上。但现在她顶多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一旁的男人看着米青的脸色吓的腿软。这种财务报表的做法,是前几个月小姐新教他的。他一边学一边做。这个报表他至少查了十遍,确认没问题了才敢拿给小姐看的。难道数据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要不怎么明明显示着盈利,小姐的脸色还是这么青?   米青叹了口气。生意不顺。家里也不顺。她接手米红的身体都有一年多了,面前的这位丈夫还是一副随时准备跪地求饶的姿态。米青抬起手,还好,面前的男人没有后退也没有用手臂挡住脸盘。嘴唇没咬紧,脸上没做出准备挨打的表情。这就好了。米青抬起的手落在了男人的胳膊上,拉着男人坐到了她的怀里。   现在的米青心里觉得挫败。她急需安抚。既然没人主动抱她,她去抱别人也是一样。用手把晓辉的头发放下来弄散,把头埋在男人的长发里。米青的姿态就像是以前她埋首于小灰的皮毛里一样。好一会儿,米青才把头抬了起来。问:“如果我一穷二白了,你会不会还跟着我?”   “嗯,会的。”   “就算我变成乞丐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小姐说笑了。您怎么会变乞丐。”   “你不知道银行在催我要房子吗?”   “那咱家住的米家大院不是还在吗?”   米家大院?如同一道亮光划过我的脑海。米红那个猪头也有猪头的好处。米家大院是唯一没有被她拿出去换钱的产业了。大概是因为那家伙爱享受。没有米家大院她就没地方享受了。不过米青不需要这么大的院子。前个月父亲还在抱怨房子太大,他打扫不过来。能不能用米家大院来想点办法?   米青找到的目标,立刻来了精神。现在她一定要知道自己在晓辉心中的地位。她固执的问:“如果将来我把米家大院也输出去了,沦落街头,你还会不会跟着我?”   男人皱了皱眉,说:“如果那样,豆豆会生病的。”   这个男人一定的故意的。顾左右而言它,怎么都不说正题。米青磨磨牙,压着声音说:“我问的是你。豆豆我会安排好的。绝对不会让他受了委屈。现在我问你,如果我沦落街头,你会不会跟着我?”   男人也听明白了米青话里的重点。不过他还是想了一下才说:“如果你能保证豆豆的生活,我就跟着你。不管你怎样,我都跟。”   哈哈哈,一个乞丐,身旁跟着条忠心的狗。面前放个盆子收钱。盆子后面一人一狗舒舒服服的晒太阳。这样的两面应该也不错。挺幸福的。幸福是什么?幸福不过是有人信你,有人爱你,有人陪你。任何时候,都有人信你,有人爱你,有人陪你。米青觉得幸福了。   柱子叔说的没错,狗比人忠心。狗比人好。你看,晓辉说了,不管我变成什么,他都会陪着我。啊啊啊,错了!搞错了。晓辉不是小灰。晓辉是个人。小灰才是条狗。看来不该给人取的个狗名字。弄的米青经常把晓辉与小灰搞混。不过那也不能怪她。晓辉的眼神,有时候与小灰太像了。一样的忠诚老实,一样的纯良。   这儿的男人女人都蓄长发。男人的头发尤其的长。顶在头后一个大大发髻。女人的衣服与前世没什么差别。男人的衣服则是一个长袍,因为春季风沙大,夏季太阳猛。男人出门一般会在头上加个头巾。正式的头巾很长,可以从脚下裹到头上。裹起来的感觉有点像印度的沙丽。颇为漂亮。   米青喜欢看晓辉裹着长头巾的样子。也喜欢他穿着长袍的样子。修长的身形,怎么穿都漂亮。现在,她急切的想把男人身上的袍子脱了去。然后紧紧的,皮肤贴着皮肤的拥抱。这样的拥抱暖人心。但这样的拥抱有个缺点,容易擦枪走火。米青终于在这种激动人心的拥抱中,失去了她的第一次。    ☆、与银行的纠葛   14、与银行的纠葛   没错,这是米青的第一次。虽然对于这个身体来说,早就没有了第一次。但以前是米红的身体。做为米青,这真的是第一次。前段时间,她虽然每天都抱着男人睡觉。但睡觉就是睡觉。至多用手揉揉面团。其它什么都没有做。米青早就下定决心,不满二十岁绝不开荤。这既是为了身体健康,也是为了表明她与米红不是一类货色。事实证明,米红的身体还是对米青有点影响的。米青在距离二十岁还有几个月的时候,破戒了。   破戒了就破戒了。米青也不太在乎。反正也就着那么几个月。而且晓辉被她正式吃掉后,开始叫她“孩子他娘”了。不像以前,不管她怎么说,晓辉都坚持叫她小姐。听起来透着一股生疏。现在这种改变,米青觉得很中意。   更中意的是晓辉态度上的改变。这种改变,还得从晓辉生病说起。那天滚完了床单,心满意足的米青就抱着晓辉睡了个大午觉。等睡醒了,都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被子沾上了白色的液体。醒来后,晓辉就把全套床单被子拿去拆洗。米青看着晓辉拆床单脸红的样子,心里不免有点得意。就算被子床单都洗了,也不能改变你属于我的证据。   太开心,米青就恶作剧的指着已经晾起来的床单问男人这儿的白糊糊的东西是什么?然后又找了弟弟与儿子一起来找床单被面上的白浆糊。直到父亲看不下去了,出来解围,米青才笑着说眼花了,看什么都是白糊糊的。   欣赏着晓辉的红脸吃了个开心的晚饭。米青就让晓辉回去带着孩子睡了。因为想着要做一个计划,怎么把米家大院换成钱?所以米青估计自己晚上会睡的很晚。还是不要让男人服侍了。而且男人也需要时间与空间来缓和心情。   仅仅一个下午的差别,事业与家庭都有了好的转机,令米青干劲十足。她一直忙着半夜快三点了,才弄好了她的计划。一些细节明天再弄。米青想着。明明困的打哈欠,但她的心里却很兴奋。   回到房间,米青看着空空的床愣住了。没有被子床单,她怎么睡?或许是自己恶作剧太过分,晓辉居然忘了给她换上新的床单被子。米青是大小姐,不管家里的事,所以不知道换的床单被子在哪里。初春的季节,晚上还是很冷的。这难道是男人对她恶作剧的报复?等等,这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男人邀请她去挤他的床。   米青呵呵笑着转身去了男人的房间。晓辉住在奴仆住的院落。那儿现在已经没有奴仆了。父子两住着一个大院子。奴仆是不需要有隐私的。所以奴仆院的房子,所有的门锁都是一把钥匙。说是钥匙,其实不过是个长条的铁片。米青很轻松的打开了男人的房门,摸上了床。   摸上床的时候,男人就醒了。米青推了推他,让他往里睡点。在男人往里让的时候,米青顺势就滚进了被窝。扯了扯被子,没扯动。又用力扯,被子拉过来一点,立刻的,被子又被扯了回去。米青困了,她嘟囔着要被子。她感觉到晓辉转了个身,把一小团东西放在了身边。又把被子送了过来,盖在了她身上。临了,还给米青掖掖肩上的被子。米青眯缝着眼看了下,放在身边的是豆豆。这意思可能是“今夜有孩子,注意影响!”   米青本来就没打算再做什么。就算没这种提醒,她也不会做什么。米青揽着儿子就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就被父亲虎着脸教训,说是她半夜三更的去挤人家的床,还抢被子。弄的米晓辉感冒了。   米青目瞪口呆。原来晓辉抢被子是这个原因。原来男人把豆豆移到中间来是怕孩子冻着。再看看身上盖的被子,的确不够大不够暖。应该是给奴仆用的被子。一时间米青头痛不已。这个男人,明明给他看了身份证,还有结婚证明,他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家里的被子一柜子。自己给自己弄条好被子盖盖有那么难吗?   米青是不记得的,米红曾经借口男人不守奴仆的本分,把男人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起因就是被子。而那床证明晓辉不守本分的被子,是米红的亲生父亲给女婿拿来做月子时用的。有了这样可怕的经历,晓辉怎么可能再在被子的问题上犯错。   再来说说这儿的气候。这儿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因为临近沙漠,还带点沙漠气候的特点。虽说附近有条父亲河——浑河,阻止了沙漠的进程,也灌溉了附近的农田,但沙漠的影响还是有的。虽说不至于早穿棉袄午披纱,但日夜温差很大。米青看过地图。浑河的北面就是个大沙漠。宁城在浑河的南边。虽然不是沙漠,因为浑河的原因也不缺水,但春季的风沙夏季的太阳,都是跟着沙漠走的。   晓辉把被子给了米青,自己觉得冷了,他没有跟老婆孩子抢被子,而是起身拽了袍子来穿上接着睡。问题是他的袍子在白天的气温下穿着合适。晚上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几度,那袍子穿了等于没穿。露着整个后背睡了大半夜,一早起来,晓辉就觉得身上有点不对劲。等做早饭时,他就开始发烧。勉强吃完早饭,一转身,他就吐了。把刚吃下去的早饭全吐了出来。米青起床时,晓辉已经躺在父亲的床上起不了身了。   有人生病了怎么办?这个问题简单,自然是送医院。米青毫不犹豫的带着晓辉去医院。才不听他说的什么“别乱花钱,吃点豆豆以前用剩的感冒药就好了”一类的话。现在米青明白了,晓辉为什么是个当会计的料。他对钱的态度是能省就省。抠门的态度,绝对能把企业的节流工作做到极致。   米青笑话他是个没有取钱口的存钱罐。就像古时候用的扑满。要想从他手里漏出钱去,只有把存钱罐打碎才行。所谓“为了满肚子财宝,不怕粉身碎骨”。晓辉被笑的羞窘,分辩说:“你要不想让我管账就说话。家用账你说交,我不就交了嘛。我不是财迷。”   说到这个事,米青更有话说了。“好在现在管家用的是爹爹。要是你来管的话,我们一家子就得当和尚了。我说老公啊,今天的西北风能不能给多点?太少了喝不饱。”   这下子,连爹爹都笑了。米青这个促狭的孩子,一边说还一边抱着肚子做怪相。弄的晓辉这个老实孩子都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在说笑中,一家人的隔阂渐渐消融。晓辉也顺顺当当的改掉了叫米青小姐的习惯。   晓辉的病没什么大问题。打了两针,开了点药就回家了。养了两天,也就好了。但医生说男人的身体虚、贫血、营养不良、操劳过度,需要补。米青想了想,就加了家用,吩咐爹爹每天捡好的菜买。鱼啊肉啊的不能断。又交待了一大堆如何做美味的烹饪方法。   米红以前吃了太多大补的东西,弄的现在米青看到补品都反胃。最好的补身法就是食补。既健康又享受。反正家里的人都看起来都有点虚。米青虚,是因为以前米红掌管身体时,生活习惯太差。其它人虚,大概真是因为营养的问题。现在借这个机会正好给全家人都补补。   银行在催债。家里还天天大鱼大肉像过年那样的吃着。晓辉节俭的毛病就又发了。他变的更省。要不是每天被米青强迫吃饭吃肉,他真的有可能给自己喝西北风过日子。等法院判决下来,要米青三个月内还钱时,连爹爹都坐不住了。爹爹说儿子可以不用去学校。问米青能不能把学费也省下来好还钱。   米青看着弟弟黯然下来的小脸,挥了挥手说:“没事,钱我会变出来的。这不还有三个月吗?不差那点学费钱。”   米青的变钱法子其实就是用米家大院来抵借。米青打听了,米家大院这样独门独院,三进带着两个小回廊,有一个大花园,还有两个小侧院的房子,卖的话至少值一千个金币。还了银行的贷款,还富富有余。问题是这么大的院子,一时间难以脱手。   米红又想到了抵押贷款,这一个多月,米红跑了好几家银行,那些人要么口径一致的拒绝贷款。要么那价钱压的极低。差不多刚够米青还掉前一家银行的贷款。放贷的业务人员解释说,这是因为她家的宅子太大,不好脱手。所以银行也不愿意冒险。   米红气的都要骂爹了。银行不是当铺。当铺靠低收高卖赚银子。银行是靠放贷收利钱赚银子。要嫌她的宅子不好脱手就压价,那她们还做不做房屋贷款的买卖了?这背后肯定还是有人搞鬼。米青去找了她的洛姐,那个地头蛇黑少主——洛明。   大晚上把人家堵在了酒吧里。米青只问了一句话,“是不是还有人在背后搞我的鬼?”   洛明喝了点酒,但还没醉。她笑着说:“应该说是你以前的做生意方法招鬼。”   米青点了点头,站起身就准备走。洛明看她这样,又好奇了。拉住米青问:“你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吗?”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我以前做生意的方式太过白痴,很容易被人骗钱。所以那些贪婪的苍蝇都盯上我了。现在没人愿意与我正正规规的做生意。都想着能骗就骗呗。”米青撇撇嘴,   “咦!你这个傻蛋还真知道。”洛明吃惊了。从小她就看不起米红。但这些生意上的事,她也是通过母亲的点拨才明了。没想到米青倒看的清楚。   傻蛋?米青不高兴了。这个黑少主太不会说话,性子又直。她去做黑道买卖,不是傻蛋是完蛋。米青好心对着洛明说:“看在你没想骗我的份上,给你句警告——少喝点。白天喝酒误事,晚上喝酒失身。姐姐啊,你和我同年,才二十。经常失身小心身体不好。”   说完,米青就笑着走了。留下反应过来的洛明气的连喝酒的兴趣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话也一定不会有人看到。所以我放心的告诉你们,本文正文三十章。现加几个小番外。正好打发了这个月。 ☆、房子彩票   15、房子彩票   米青这边,现在问题明朗化了。就算有人在背后勾结,但最主要的问题是以前的米红太笨。弄的现在人人都想啃她一口。米青根本没法绕开米红给她留下的烂名声。在骂了一千遍米红大笨猪后,米青开始想办法。既然正当的生意做不成,就看俺家小魔女的不正当手段。   这是个混乱的年代。或者说这个时代让米青混乱。这儿科技极其进步,尤其是在医学方面。基因序列都能用于辨认一个人的身份了。其它方面也不逞多让。但科技的进步并没有福泽大众。汽车出来了,但卖的极贵。所以人们日常出行,别说出租车,连公交汽车都不多。大多数人只能步行或是坐人力三轮车。电脑网络也有。但网络中信息贫乏。电脑应用软件很少,也不普及。办公还是用账本的多。没有股票金融产品。做生意多是以家族为单位。以前很平常的财务分析一类的会计知识,这儿竟成了高深的学问。   经济方面,前世米青所知道的中产阶级,在这儿算是富裕的了。这儿大多数人都是穷困的无产阶级。贫富差距之大,难以想像。可却没有人出来推翻政府。原因是这儿的政府并不属于压迫阶级,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国家的管理者。只管理,不分红的那种。这就让人民没有了恨政府的理由。再说换个政府,穷人还是穷人。那种劫富济贫的行为在这儿是犯罪。换了政府也是要打击追究的。   这儿的政府也不参与经济。光看他们连发钞权都没有就可以知道他们有多可怜。政府只有制钞权。每年由银行把磨损的货币收上来,再补充相应的制币金属。然后由政府做成货币。不同银行有不同的钱币图案。但重量与成色都一致。每家银行都希望查到别的银行发的币不够分量或是造币金属不纯正。而且每家每户都有标准的称钱用的小工具。因而假币在这儿基本难以存身。   很少假币,也没有人会故意磨了金币或是银币来谋利。原因是这儿的人用金币银币交易时,都要用称钱的小工具称一下。分量不够就要补钱。连到银行都要覆行这一手续。磨掉了金粉根本没用。铜币其实也不是铜做的。而是表面处理过的铁镍合金。这样的钱要想磨成粉,功夫钱还不够钱币本身的价值呢。所以没人会做这样的事。   这儿的历史与米青前世有很大差异。这儿从历史上基本就是议会制。从最早的部落氏族议会,到奴隶主议会,再到封建贵族的议会,最后发展到如今的资本主义议会制。中间出现过几位皇帝。但她们的命运是一上台,立刻被万民喊打。打到最后,灰溜溜的下台还落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可见这儿的老百姓民主意识很深。他们根本不允许政治特权阶级的出现。发展到资本民主阶段,这儿的阶级划分,不是以权力多少来算的。而是以钱的多少来算的。   有钱你可以买奴仆,然后对着奴仆行使你的权力。没钱就被卖,要么出卖身体成为奴隶,要么出卖劳动力。然后成为别人行使权力的对象。有钱人花钱享受,没钱人只能勒紧裤腰带。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仇富现象也不明显。但这种氛围,造成了一种社会人群心理是大家都向钱看。无数的人企望一夜暴富,一夜发财。   米青就是要利用这种心理,用房子做饵,让人们自觉自愿的把钱交给她。   米青上诉了。算着时间,在法院上诉期限的最后一天提出了上诉。上诉也是幌子。米青的真正目的还是拖延。她想最差不过是维持原判。这样她至少有四个月的时间。   上诉到西北三省的中级法院。在法院审案子的过程中,米家大院的广告在所有的大小报纸、广播、电视中出来了。广告是这么说的:“一块铜板有什么用?一个饼子,吃完了第二天一样会饿。一瓶水,喝完了半天后就会渴。一个希望,能让你快乐五个月。一个转机,让你一步跨入有钱人的行列。从些摆脱贫困。如果你想要这个希望,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你的转机,请把握机遇,花一个铜板,买张米家大院彩票,五个月后,您将拥有价值一千个金币的米家大院。”紧跟着后面是米家大院的简介与图片、权威机构的价值评估报告、政府机关的公证、正规的彩票购买点、以及最后的抽奖办法与抽奖方案。   看到这儿,大家明白了吧。米青这是变相的卖彩票集资。她没指望能筹集到成千上万的金子。她只想能把米家大宅的本钱捞回来就好了。在前世,这些金融产品基本被当成了骗钱产品。专门欺负那些数学不好的大妈。至于股票一类的融资方式,已经成为跳楼的最好理由。也幸好这儿没有任何的金融产品与融资方式,所以这儿的人对这种形式很新奇。   很多人打听,还有不少人问理由,知道米青是为了还债不得不这么卖房子后,大家对彩票的信任多了一点。在大多数人看来,米青这种做法是肯定要亏本的。那么值钱的房子,居然这么便宜卖。虽然说好了在彩票销售完成后,用抽奖的方式来决定谁能得到房子。但没有人认为米青能从中赚钱。   大家一致的想法是这个孩子不精明。为了赌气,把自家的祖宅都押上了。说是祖宅,但因为米青这一族是暴发户,房子盖了也就二十多年。还算是很新的房子。房内的装修设计是米红娘在发财的时候弄的,一点也不老旧。有几间独门独户的主人院,还有两个侧院分别是男女仆人住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卫生间,连仆人房都有。主人房不但有独立的院子,还有单独的厨房与客厅书房。后面还有供主人玩乐的健身房娱乐室一类的设施。   米青在广告中强调这种房子是为有口味的人所准备的,居然引的不少有钱人也来看房。米青承诺,房中的这些设施都与房子一起赠送。广告一出,米家大宅立刻名声大涨。原来估价一千个金币的,最后有人重新估,说是至少值两千个金币。米青卖宅子的原因也被人用小道消息的方式揭了出来。还有不少人想到米青的大宅里去看看。   米青打出房子彩票是在四月。六月时,她在自家的大宅院里办了个小花市。弄了几十盆花来摆着让人看。入园的人每个收五个铜板。开头一个月花农是免费的,以后收租金。后来随着人流量的增加,一些卖瓜果小吃的人也跟了进来。米家大院名声日涨。   至于米青的家人,早在广告出来之前,就搬到了外面租房子住。而米青的弟弟,也被送去了学校。米青租的房子是公寓楼房。这种房子人口密度高。在小区里走走,经常能碰到一些年老的男人带着自家孙子孙女出来散步。   米家爹爹这下子可是找到了人说话了。他把他那些女人不可靠、女人都是坏种、婚姻是坑男人的理论搬了出来跟人宣讲。还用他自己的经历来段现身说法。比如他如何因为没有女儿被贬为侍夫;妻子去世后这个女儿如何的浑账;家中的丈夫如何被女儿气的病倒死亡;家中的一系列男人如何被米红祸害,甚至米青如何利用家主的身份让一家男人只以朝不保夕的租房子住……   正在米家爹爹说的动情时,人们看到米青拉着弟弟,挽着夫郎走了过来。这个米家爹爹口中的坏女人恭敬的向父亲问安,亲昵的抱起儿子嬉闹,然后递过手上拿着的小袋子说:“爹爹,这是给你的碗糕。栗子粉做的。晓辉说好吃,弟弟也说好吃,我就带了点回来。您趁热尝尝。”   然后,再也没人相信米爹爹的坏女人理论了。米爹爹很郁闷。但他无法推辞米青的好意。有时候他觉得女儿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你总不能说女儿当着人的时候好像特别关心爹爹是恶意吧?米爹爹很郁闷。   米青是不是故意的呢?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米青同意爹爹的部分看法,但却不得不阻止他去做一个真理的宣传者。宣扬真理的人,往往死的难看。   中级法院出来的判决还是米青还钱。而且还钱期只有一个月。期限短了,但法院以银行单方面中止合同为借口,要求银行只能收回本金。包括米青以前还贷时给的利息都必需分出来,转成本金。然后再结算米青到底欠银行多少。这样一来,银行没有利息收入,这笔买卖分文未收。也算是赔了。   算下来,米青只欠银行六十多个金币。这点钱,现在对于米青来说不是大问题了。彩票的销售情况不错。米青用前一个多月的彩票收入还了银行,还有结余。还钱时,米青最高兴的是看到那个信贷部主任的脸色。真的是米青色的。哈哈,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让你们赚不着钱。高高兴兴的从银行拿回了店铺仓库的房契。米青心情不错。    ☆、女尊社会   16、女尊社会   米青心情不错。她对家人就更和善。对爹爹的态度也更宽容。老人家抱怨小一辈的,这不是正常的吗?不是有位老人家的口头禅就是“一代不如一代”嘛。米青没把爹爹的叫嚣放在心上。直到有女人到米青面前,叫米青管管自家爹爹。说米爹爹的言论违反夫道。   米青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女尊。但抛开男女音形这于外的生理特征,这儿的女人与米青世的男人差不多。力量大、身形壮、好竞争、崇尚力量、喜欢贬低异性。而这里的男人又恰恰与米青前世的女人差不多,力量小、身形弱、性子懦弱、擅长忍让、对于被贬低命令安之若素。   从家庭分工上,也可以看出这一点。保护家人,赚钱养家主要是女人的工作。生孩子、照顾家庭是男人的主要职责。这并不是说女人付出的就比男人多。正好相反。米青看到这儿的男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辛苦的劳作。但他们的收入全部归女人所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儿女人最大的作用就是组织男人劳作。保护男人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她们自己的利益。所以这儿的有钱女人都会弄很多男人回家。丈夫只能有一个,但侍夫(相当于小老婆)侍人(相当于通房丫头)可以多多的收。   米青结合前世的经历,觉得爹爹的话没错。女人的确是在祸害男人。这个所谓的女尊社会在对待男人的问题上的确不公平。   首先是教育上的不公平。因为没有对等的教育,男性在能力上就比较弱。这下子就正好让女人的计谋得逞。女人欺压男性,就像强者欺压弱者一样不好听。但是男性本身没有能力,女性让他们依附就成了强者解救弱者。不但好听,而且还让男人没话说。谁让你们没本事?就这样,男人全部成了女人的奴隶。然后女人说了算,把大多数男人禁锢在家庭中。   法律也规定了自由人男女平等。但这儿就算是受了教育的男人,也没有多少出来工作的。男女就业比例为1:4。男女出生人口比例为2:1,但真正到了成年时,男女人口的比例就差不多1.5:1了。等到计算那些正终寿寝的男女比例,就成了0.8:1。那些没来得及长大的男孩,有些是被直接丢掉或杀死,还有些被卖为奴隶后因各种原因死死亡。社会问题,有时候用统计数据说话是最有效的。   就说米青前世,按道理男女出生比例应该是1:1的,但依然出现男多女少的人口比例失调问题。男女受教育的比例是差不多,但就业后,人们就会发现,男女薪酬比例也是有差的。几十年后,人们就会发现同样是在工作,那些领导人的位置大多是男人。那些升迁的机会也大多是男人的。男人出去办事,也的确比女人要方便。女人婚后要管家,她们也的确没在工作方面做出应有的成就。这些隐含的习俗,有时候比大叫着公平的法律更有用。   比如说,米青觉得米红让儿子是个奴隶是很古怪。但家里人没人觉得古怪。本来就是不受宠的侍人生下的不受宠的男娃,被母亲当奴隶身份也不是没有。家里人没说的是,如果不是米红的亲生爹爹死前苦苦哀求,说不定米红根本就不会要这个孩子。现在米青一步到位,把晓辉升成丈夫,家里人还觉得惊魂未定呢。   这就是观念。这儿的人们早就接受了男女不平等的观念。这个观念比法律有用。说到不平等,这儿的女奴也比男奴要贵一点。虽说后期要交的税是一样的,但这价钱差让男人更容易成为奴隶。因为男奴隶的需求量比女奴隶大。又因为男奴便宜,所以更容易成为伤害的对象。反正弄坏了也便宜点。   再说回来,米爱的爹爹甚至没有太多的权力保护儿子。如果米青说米爱来抵债,儿子就会成为奴隶。因为法律规定了家中未成年男人的处置权是女人的。而且米红以前也的确打过弟弟的主意。后来被弟弟的爹爹给吓退了。这也是爹爹对米青看不顺眼的症结所在。米青现在明白了,所谓女尊,就是要让所有的男人成为女人的奴隶。所谓自由男人,他们也一样要依附女人才行。   男人要依附女人,就像狗儿要依附主人一样。那么一切都要按主人的规矩来。这儿所有议员与有选举权的人,都是自由女性公民。这就保证了所订立出来的法规,都是符合自由女性公民的权益的。第一个规矩是男人不能独立成户。第二个规矩是男人不能有经济自主权。第三个规矩是男人最好从一而终。第四个规矩是男人不守夫道,女人可以用名誉谋杀的借口,把男人干掉。   (名誉谋杀不是杜撰。在一些阿拉伯地区现在依然流行。杀人犯只需要服刑六个月就可以像英雄一样的回归家族。此处只是借用。不清楚的可以查百度)   米爹爹的理论,在这儿算是大悖不道的。那些违反传统的男人是危险的。为了爹爹的安全,米青不得不故做姿态。让别人觉得爹爹不识好歹。不过米青觉得爹爹的确做的有点过了。男人被奴役这就是层窗户纸。不能捅破。一旦捅破了,女人固然恨的牙痒痒。但男人呢?他们这种状态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与其让他们去做什么男权运动,还不如让他们就这样蒙昧无知的幸福着。   这一点晓辉就做的很好。一样是受过伤害。爹爹变的再不相信女人。而晓辉则学会顺服接受。可能晓辉还是不安的。但他不说。爹爹呢,他是叫嚣派。或许是他聪明,看透了世理。但爹爹又不够聪明,他不明白看透别说透的原则。   但米青也没有阻止爹爹去外面说话。爹爹才四十出头,但他的后半生都因为这种女尊制度而被葬送掉了。米青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他,尊重他。既然说说话能让爹爹高兴,米青不在乎爹爹说的是什么。而且米青觉得爹爹说是说,但做为一个家人,他还真不错。管着一家老小的吃饭,辛辛苦苦的做着家务。就算是他最不待见的继女,他也尽心的照顾。这样的爹爹,米青认为还是值得尊重的。   为了让爹爹不会因为背离传统而受伤,米青每次看到爹爹在男人中间宣讲他的人权宣言,都会上去作弄一番。让别人觉得爹爹性情古怪总比让人觉得他的理论危险要好。看到听讲的男人对着爹爹翻白眼,米青还会帮着爹爹说话。看到爹爹胀红了脸,对着那些男人生气的样子,米青还会假惺惺的劝“那些人笨。他们不能理解爹爹您的境界。您千万别气,不值得。”有人来告小状,米青还为爹爹分辩,说自己以前年少不懂事,的确做过不少荒唐的事。好在有爹爹提醒着,她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米青的宽容在别人眼里就转化成了米爹爹的乖舛。那些男人开始劝爹爹:“你知足吧。不是你生的女儿,对你那么好。还有你的儿子人家也送着去学校。我可是听说了,这男校一学期就要十个金币的……”米爹爹哑口无言。   背过身去,米青笑的就像一个恶劣的孩子。她觉得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过。逗逗爹爹,抱抱老公。上下班时接送弟弟。无聊时抱着孩子玩闹。这样的日子,比有小灰陪伴的日子还要好。   家庭生活好,米青的生意也好。她的小饰品店正式发展成二元店。花两个铜板就可以卖到一件东西。这样的价格很符合那些穷困家庭的需求。米红用做一级批发商的办法,把她的货发到了大江南北。又从大江南北寻找货源。   彩票还在卖。米青担心的赔本问题已经解决了。三个月过去,彩票销售情况良好。上个月她把银行的本金全部还掉了。那些广告投入、设置网点的投入也赚回来了。后两个月,估计销售只会更火。然后她就有钱了。她可以过她梦想的日子了。   米青的梦想就是做点小生意,过着小日子,偶尔与老公来点小甜蜜,再为家人有点小担忧。最后平安到老,发点一事无成的小抱怨。晒晒太阳,打个小盹。但她没想到有很多人都盯上了她。她的平安小日子离她越来越远。   第一个注意到米青的是宁城的黑老大——洛羽。她看着米青被一步步逼到绝境。然后看着她从容淡定的反击。最让洛羽欣赏的不是米青的反击手段,而是她在反击前,试了所有可以想到的、普通的、正规的解决问题的办法。直到这些办法都失效后,才异军突起,弄出了前所未闻的彩票。   彩票出来后,米青的做为也很低调。她一直强调自己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卖彩票的。还一直哭诉她的房子从银行里贷不到款的实事。这孩子,低调的给了那些想坑蒙拐骗的人一记耳光。让人恨的牙痒痒却又无法报复。   能力不错,愿意守规矩,而且为人低调。这是洛老大对米青的评价。这样的人才,符合洛老大未来发展的需求。洛羽找到了女儿,打探米青的事。在知道米青糊弄了女儿一顿酒钱后更感兴趣。她让女儿把米青带来见她。    ☆、米青讨债   17、米青付债   洛明找到米青时,米青正开心。她的彩票集资顺利落幕。结果比预想的还要好。她正式过了二十岁,再与老公滚床单也没有了心理障碍。老爹还是那个样子,但教训她的语气没有了鄙夷,反而带着种倚老卖老的味道。在米青看来,这是老人家特有的撒娇方式。弟弟学习成绩出色,儿子越来越可爱。生意也兴隆。   洛明看着坐在店铺后面玩电脑的米青,听米青嘴里唱着荒诞走板的调子,不禁在想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懦弱、有愚蠢、有鲁莽、有浅薄……每次她都以为看透了这个人,结果发现只看到了表像。现在连母亲都注意上她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洛明走进去,开门见山的提出母亲想见她。这种宁城黑老大的主动邀约,一般人早就赶着上门晋见了。米青却要提条件。条件是她的肚子饿了,要去吃午饭。   好,吃饭。吃完饭后去也可以。说到吃饭,米青说要带丈夫一块儿去吃,否则她家老公一定不吃午饭。又说了一堆什么老公体弱、节俭过头、不会照顾自己的话。烦的洛明只好答应让她带着她男人一起去吃饭。   米青的男人在洛明眼里是个很普通的人。倒是很识相。推辞着说他不去了,还要做账什么的。洛明自然不知道男人在里屋被妻子哼唱的歌烦了一早上了。米青哼的是黄梅戏《女附马》中的一段。这一段唱的是女附马考上的状元,洋洋得意的心情。与米青现在的心情很吻合。在晓辉耳中,那些什么“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谁知纱帽罩啊罩婵娟哪…… ”的唱腔,听的他不知所云。他只想让妻子赶快去吃饭,还他一个清净。   米青坚持如果老公不去吃,她也不吃了。结果夫妻两都被黑少主带了出来。带到一个酒店包间里时,米青又说了“洛姐,这儿太贵了。不划算。我要回家去吃的。”   这儿的餐饮业是很贵。不但餐饮,还有制衣、快餐食品、住宿、幼托、养老、护理以及一些服务业都很贵。原因是国家课以重税。而国家之所以对这些行业课以重税,是因为在这些产业上加税不会引起国民的反弹。再深究下去,这些行业都可以用家庭功能来代替。对这些行业课以重税,直观上阻碍了社会化进程的发展。但却为家庭的普遍存在建立了条件。   早期社会化功能不完善,人们的生老病死以及生活所需大部分来需要家庭负担。比如男人做衣服、男人做饭、男人养孩子、男人服侍老人等等。那些代替家庭作用的行业是在社会分工细化后才产生的。但因为家庭制度的普遍存在,人们对这些代替家庭功能的行业不关心。政府因而对这些行业加税也不会引起民愤。再往深里说,享受这些服务业的多数是富人。穷人对这种为富人服务的行业征收重税是欢迎的。只有像米青这样的穿越者,才能或多或少的看出来一点,这样的制度让穷人只能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放到家务事上去,从而阻碍了他们生产创富。   话说回来,米青想回家吃饭。洛明自然不能答应。万一下午她不出来了,自己怎么向老妈交差?洛明客气的说她请客,还解释说小时候没少敲诈米红,这次权当是赔罪还债,要米青别客气。   没想到米青还真不客气。她听洛明这么说,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米青说父亲弟弟儿子也好久没出来吃饭了,还是这种大酒店。干脆把家里人都接过来一起吃。   晓辉都不好意思了。洛明干脆气黑了脸。但米青像没看到一样,打了电话让父亲带着两个小的到酒店。还打了电话到弟弟的学校请了半天的假。一转身,米青像没感觉一样的对洛明说:“我就知道洛姐义气。不是那种劫道的小混混之流。难为您那么多年前借了我的银子还记得还。还钱就还钱吧,还要请我们全家吃饭,真是太客气了……”   洛明很想回她一句:“你真是太不客气了。”当然,一顿饭,再怎么说也不会让洛明付不起账。但那种被人当冤大头的感觉非常不好。可这个时候能怎么办呢?不吃了?打人?还是干脆把米青绑到母亲面前去?好像都不行。吃吧,硬着头皮,还得陪着笑脸吃。好在这时米青也开了窍,说是光她们一家子吃不好意思。让洛明把她的家里人也叫了来,说是好让男人们联络感情。   洛明还没娶亲,但已经有了二个侍夫,无数的侍人。她想了想,老妈的意思好像是想招揽米青。让两家男人互相认识也有好处。于是就把自己的两个侍夫也叫了来。   好在吃饭时,米青没有要那些贵的变态的菜肴。她叫的都是一些好吃又比较实惠的菜。酒店经理认识洛明,不但给了优惠,还送小菜水果。但吃饭时洛明还是难受了。桌子两边,洛家这边是男人侍候女人吃饭。桌子那边,正好相反。米青不停的给自家人夹菜。劝他们多吃的同时,还不忘赞美洛明的的大方好客。米青的话吃起来很像讽刺;米青的行为很不符合传统;米青的笑脸很让人上火;受米青影响,洛家的男人一脸羡慕着瞟着自家妻子。这顿饭,洛明吃到消化不良。   吃完饭,米青也说吃的太多不利于消化。于是提议一家人在街上走走。初秋的天气正好适宜散步。洛明这时恨不得掐死米青算了。吃个午饭,一直吃到了下午。现在还不去跟着她见她老妈,还等什么?   但是米青也有她的理由。她说她是个小商人,怕见大人物。她说她根本没答应吃完了饭去见黑老大的。她说以为洛姐是想与她联络感情的。她说不知道洛姐这么不地道,吃个饭就要强迫她于她。最后她说如果是这样,她就还饭钱给洛明,免得洛明以为她爱占便宜……   洛明是个直性子。年少的她还没有学会狡猾。也没有历经风霜后的深沉。被米青这么一说,好像吃亏的还是她了。自己成了强人所难的恶霸。洛明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的问米青,要怎样才跟她回去见母亲?   米青心中大乐。洛明,又一个好玩的人。米青觉得自己越来越恶劣了。不过既然黑少主送上门,她正好顺便执行一下计划已久的报复。带着黑少主,可以为以后的收尾省下不少麻烦。   米青让洛明的手下去她的店里帮着扛点东西。一起去了店里,那些东西是用麻袋装着的。听声音居然像是——钱?米青让洛明陪着,她带着家人去了前街李家的首饰店。   李家首饰店与米青的首饰店不一样。人家那是真正的贵重首饰。所有的宝石都有鉴定证书。米青要给她家男人买首饰。晓辉不懂首饰,他只知道看漂不漂亮。米青的爹爹是大家出生,多少知道一点。米青按说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但前世的米青对于首饰却很有了解。出入上流社会,宝石首饰就是必需知道的常识。于是米家五口,洛家三口,一起挤进了李家的店铺。   洛明的气质,还有她身后的保镖,让首饰店的人差点以为是劫匪。好在洛明身后跟了两个男人,才缓和了紧张气氛。但黑少主已经有点不高兴了。在米青那受的哑巴气,全发在了店员身上。最后李老板不得不亲自下来接待。   李老板毕竟是老板。人家认识洛明,也认识米青。看到米青来了,李老板就觉得大事不妙。她撺缀着连襟谋米青铺子的事,只要有眼的人都看的出来。本以为这么一来,米青那个窝囊废也就完蛋了。所以她才敢做的这么绝。现在可好,人家没完蛋,人家还带着黑帮的来她店里买首饰了。   李老板不敢怠慢。倒茶端水打哈哈后,她小心的拿出了最好的首饰。她拿出来的首饰货真价实。米青也没有如她害怕的那样,无理取闹。相反,米青很仔细的挑首饰,问成色,还拿了几块宝石仔细检查。最后她为丈夫选了一套镶红宝石的金首饰,给爹爹选了一件水钻的胸针。   生意成了,李老板心头一松。接下来就是付款。正在李老板虚伪的打着哈哈装模作样的时候,背后传来哗的一声。米青捧了一堆铜板放在了柜台上。   李老板那个气啊。没见过拿着铜板来卖宝石首饰的。可米青说她是小生意人,不像李老板,专做大生意,与银行来往频繁。她说她卖的又都是小东西,自然没有金子银子,只有铜板。她说她不相信银行,所以没把钱拿到银行去兑成大额的银币或是金币。她还说李老板是诚实生意人,肯定不会因为她拿的都是铜板而拒绝她。   米青说话处处指桑骂槐,那语气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如果往常,李老板会把这种客户赶出去。但今天这位客户赶不得。先不说自己心虚,只看扛麻袋进来的人,那种不怕打架,就怕没架打的气势,李老板就只好认倒霉。   接下来怎么办?数钱呐。铜板面值小,却流通量大。有些使用久了,有点小磨损。有的上面沾的污垢,根本没法用称来称量。李老板发动所有店员,数了两个小时,才数完那十几万枚硬币。然后米青又说数错了,她的一麻袋里的多少钱她是有数的。少了二个铜板。这时候李老板宁可送她二百个铜板,请她走人。但米青说不行,她说她也是诚实生意人。金钱上的事,分毫不能差。那样有辱她的人格。    ☆、小人物   18、小人物   接下来,一堆人撅着屁股找了半天,终于从柜子缝里找到了那两个失落的铜板。这时候李老板已经没精神应付米青的嘲讽了。她只想赶快送瘟神。恰在此时,米青的弟弟怯怯的站了出来,指着一块青玉的把玩件说:“姐姐,那个好漂亮。”   “你喜欢就买下来。”米青说着,转身对李老板说:“李老板,还有那个,我也要了。我还想给我家儿子买点东西,这不麻袋里的钱还没花完嘛……”   李老板一时间只觉眼前发黑。在那一瞬,闪过她心头的是一句话“宁得罪君子,莫招惹小人”。   米青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她不觉得自己当小人有什么不对。只要不是卑鄙小人就行。前世时,米青就算再成功,她内心深处还是自卑的。那种小人物的自卑让她焦虑。没想到转生后,她对自己小人物的身份竟然满意起来。小人物好,小人物可以活的真实。小人物可以随心所欲。小人物可以吃自己饭、过自己的日子,不欠天不欠地,不用考虑人情影响它人的感受。小人物的人生更坦荡。   这是米青在解决了家里的财政危机后得到的感悟。那种当个小人物比当大人物好的自满,颇有点小人得志的张狂。但就算张狂、小心眼、孩子气的报复,这也是小人物的特权。   米青不知道,她的这种孩子气,让洛明笑的肚子疼。看着米青装着纯良,却说着句句刺心的话挤兑李老板,她在米青那儿受的气全消了。整个下午,洛明就抱着自家的侍夫,把头埋在对方胸口无声笑的发抖。直到米青的弟弟说想要那块青玉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她以上厕所为由,跑到洗手间的笑了个过瘾。   捉弄完李老板后,天色已经晚了。米青又赶着回家吃饭。洛明就约了第二天带她去见母亲。回家后,洛明把米青的所作所为当笑话一样告诉了洛羽。洛羽突然发现招徕米青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女儿几次与米青交锋都没得到好儿,虽然也没吃什么大亏,但米青那种轻轻松松就扳回一城的结果,让洛羽觉得这个人是女儿驾驭不了的。以前还想着让她帮帮女儿,自己在一旁看着不会出乱子。但她现在不能肯定了。功夫高讲究举重若轻,好的玉雕讲究线条柔和。这里面看的不是功夫不是雕刻,而是这种姿态背后的功力,那种打完了功夫还有余力的从容就是功力。米青的“功力”,洛羽觉得自己也有点吃不透。   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洛羽告诉女儿,先别带米青来。她要再看看。洛明很少看到母亲这么犹豫不决。她在好奇米青的同时,也想知道是什么让母亲如此反复。洛明于是问:“娘,这个米红有什么问题吗?”   “米青这个人不简单。”   “看不出来呢。小时候她被我揍过。那时候她怕我怕的要命。现在虽然不怕我了,但也没什么。”洛明对米青的认识,还是难以摆脱童年的印象。   洛羽恨铁不成钢的打了一下女儿,教育说:“人家现在叫米青了。你别再老想着米红的那些窝囊事。你知不知道,她这次弄彩票,赚了多少?”   “多少?最多几百个金币了不得了。”   “几百个金币?她家的老宅最后估价是三千个金币。如果没有赚到那个数,她能那么开开心心的放手?”   “米红能不放手吗?她可是跟人公证签了合同的。你以为她有什么门路可以耍赖?”洛明撇撇嘴。   洛羽无话可说。女儿的个性勇猛有余,计谋不足。她如果当打手,根本不用再培养。但她如果以后要当黑老大,这个性估计有麻烦了。她伸出五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叹着气说:“那姑娘最少赚了这个数。刨掉房子本身,还有那些花出去的零碎开支,她这笔买卖做的极漂亮。”   “五……五千个金币!有这么多吗?那她为什么还住在租来的小房子里。而且这段日子也没见她出来大笔的花钱……”洛明没说的是,那个米青跟她蹭饭吃,小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钱人。   “这就是那姑娘聪明的地方。有钱不露富。一般人还当她是损失了自家的大宅子正晦气着呢。谁知道啊……”   洛明愣住了。她想母亲说的可能是真的。昨天与米青一起去首饰店,人家一口气花了三十多万个铜板给家里的男人买首饰。最后连刚满四岁的儿子都送了一副镶着各色碎宝石的长命锁。不过,就算五千个金币,那也没多少。她家三五年的收入罢了。但洛明却因些注意上了米青,倒是没再提让米青去见洛羽。   米青喜欢当小人物,所以她不想去见什么洛老大。尽管见了洛羽后,如果能攀上关系,她以后在宁城就没人敢惹。对她的事业也有好处。可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与洛羽扯上关系,以后她就要帮人家出点子。与大人物周旋。米青现在对大人物不感冒,对黑道的大人物尤其不感冒。洛明不提,她正好装聋作哑。   而且,现在米青正忙着。她在忙什么?忙那五千个金币吗?那只是一小部分。五千个金币看来很多,但在米青眼里却不算什么。折算下来,不过是五百万而已。前世米青做过投资公司。投资公司里一笔大投资,就是几百万,甚至还多。五千个金币怎么花,米青已经打算好了。   除开怎么花钱,米青把更多的精力放回到家庭生活中来。前世时,人们说女人比男人爱家守家。这点没错。米青也爱家庭生活。事业竞争只是她安稳生活的保障。她不是男人,她不以竞争获胜为终极成功。米青的成功哲学是幸福。她的幸福要靠家庭。现在她虽然转世了,但那种信念没有变   米青开始正常的上下班。上班时带着晓辉,下班后与家人聚在一起。搬了个家有好处。房子小了,一家人的距离近了。晚上晓辉会在茶几前做报表与财务分析一类的东西,遇到不明白的就去问妻子。弟弟会一起拿着书本学习。这儿的男孩子能上学的不多。小家伙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儿子在这儿,米家爹爹自然要守着,顺便做点针线。这几个月女儿吃的太多了。以前的衣服都有点穿不上,他不得不把衣服拿来改改。一家人努力学习做事。连豆豆,都会在一旁拿本儿童画册看着。只有米青悠闲的躺在沙发上,枕着老公的腿,拿本闲书看。还不时的逗逗儿子或是弟弟。让全家人给她一个大白眼。她也不认为自己这样算是不努力。她对这个世界的感性认识不足,正好用看书来一点点了解。   米青看书看的眼花,就顺手扔了书,问:“爹爹,今天晚上吃什么?”   “今天晚上你吃的是葱爆羊肉、蟹黄豆腐、绊黄爪、排骨汤、炒青菜和米饭。你自己点的菜。你不记得了?”米爹爹恨声说。米青爱吃,一家子的伙食主要是他在打理。又因为米青的挑嘴,那些做菜法子又精细的不得了。让米老爹的工作量大增。所以他明知道米青问的是宵夜,但依然装不明白。   米青嘟起嘴,眼巴巴的看着父亲。似乎爹爹不给她做宵夜就准备大哭的样子。她知道父亲面恶心软,这招十有□都能奏效。尽管每次爹爹做了宵夜后脸色都会不好看。但下一次,他还是会上当。不过这次不灵了。米爹爹看米青在装可怜,就转了个身,接着改他的衣服。   米爹爹是在想:“这个女儿实在吃太多了。要不他现在也不会要忙着改衣服。米青的衣服基本上都穿不下了。身高不是大问题,问题是腰围和臀围。再这么下去,米青就要变胖女了。”这个国家的男人以胖为美,但女人还是要求身材匀称就好。米爹爹看了一眼有点胖乎乎的女儿,再看看一旁显瘦的女婿,决定不论米青说什么,他这次都不能妥协了。   米青转生后,把她爱吃的毛病也带了过来。不过以前是因为焦虑。现在则是纯粹的爱吃了。她有体型也开始与前世的米青靠拢。对此米青一点都不担心。比起前世,她的体型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再说了,前世她太胖,男朋友不好找。这辈子她不担心这个问题。老公有个现成的,孩子都生了。   爹爹不理她,她有的是办法。转身对头上晓辉:“老公……”很娇嗲的声音,听的全屋子的人起鸡皮。   米晓辉放下的手中的笔,无奈的问:“想吃什么?给你煮面条好不好?晚上还有点剩菜,做个排骨汤面。”   “行。”米青的回答响亮。这儿的食物做法相对粗旷,但不影响美味。家里的两个男人都很会做面食。米青很喜欢自家老公做的手擀面。   看着晓辉走进厨房,米爹爹认输。收拾了针线筐子,他也站起来去帮忙。只听外面米青在大叫,“多做点,全家一起吃。你们太瘦了。”   米爹爹翻白眼。米青那孩子,她以为人人都与她一样能吃?不过,自己家里的人在确太瘦了。两个孩子瘦,将来不好找妻子。女婿瘦,不容易抓住米青的心。这男人啊,如果抓不住女人的心,那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好色损财   19、好色损财   米爹爹每天说是女人是坏人,但不可否认,男人还是得依靠女人。这个社会就不允许男人自立。再加上生了孩子,男人对自己的骨肉总是心疼一些。经济上不能自立,又带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男人更是不得不受女人的制约。   那天米青回来跟爹爹讨论过,说他可以宣讲他的女人混蛋论,但不能劝那些男人离开家庭。发发牢骚可以,但真正发动男权战争是不行的。一个人不能与社会对抗。米青告诉爹爹有人警告她,说她的爹爹要好好教训一下。米青怕爹爹会被伤害。就劝爹爹说“让男人认清女人的本质,对他们保护自己有好处。但让男人与女人做对,就会害了那些男人。而且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爹爹没想到米青对这个问题是这么看的。他还以为米青会恼火,会骂他不知好歹或是违背夫德。看来现在的这个米青,的确比她叫米红时懂道理。爹爹点了点头,就按女儿的办。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诫晓辉千万不能爱上米青。可以服(这也要和谐?)侍她、讨她的欢心,但不要付出感情。   把婚姻当成一笔交易来做,随时争取自己的利益。这样就算是买卖不成,也不会伤心。如果把婚姻当成爱情奉献,只要你的使用价值奉献完了,一定会被女人丢掉。伤身又伤心,那就损失大了。晓辉那孩子他喜欢,虽然不漂亮、也不够胖,但是个好孩子。不能让他被米青伤了。米爹爹决定从明天开始,每天教育一点,要让晓辉明白女人是不可靠的。千万不能把心给她们。那怕那个人是他名义上的女儿。   如果米青知道爹爹在想什么,可能会后悔她把爹爹教坏了。但她不知道。现在她正美滋滋的用洋葱爆羊肉绊着排骨面吃,还不忘跟爹爹抢最后一根青菜。抢完了青菜,吃完了宵夜,米红开心的准备抱着夫郎去睡()觉。   过了几天,因为怕爹爹一个人操持家务忙不过来,她又卖回了一个奴隶。这个奴隶也是米青家以前用过的。也是最后留下没跑的那几个奴隶中的一个。被卖掉后因为年纪大了就生了病,被买主退回了人市。人市的商人做了这笔赔本买卖就到米青面前来诉苦。米青听说他以前是照顾过爹爹与弟弟的。也照顾过自家儿子,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又把人买了回来。   买回来后米青听家人叫他安叔,好像一家人都很惦念他。又听说他以前也服侍过母亲,只不过不得()宠,又无儿女,也一直没“转正”。于是就给了安叔自由人的身份。这样可以省下奴隶税。省下的税钱给安叔开了工资。表面看来是大方,但因为安叔的户口就落在米青的户口本上,给安叔的,就与给爹爹的一样。所以米青这样做算是又省钱又收买人心。   这段时间米青的小日子过的好。让安叔在她家帮忙,很快米青就发现这个男人与她的爹爹一样也是个勤快人。手还巧,给她改的衣服有腰()间两侧加了两条另色的布,不但看不出来是后补的,还显得是特意做的花样一样。配色也很漂亮。米青开始打主意能不能用安叔来做点生意。   米青前世的人穿惯了成衣。米青因为体型特殊,所以才穿定制的衣服。但她也有不少成衣。她对这个世界很少成衣感觉奇怪。既然这儿的服装厂与服(螃蟹)务业一样要收高额的税,那么做衣片总不用收太多的税了吧。米青的想法是把衣服按款式和大小裁好,那些毛边也锁好。就差最后一道手续把这些前片后片的缝起来,这就是件衣服。反正一般家中有男人,都会缝衣服。有钱人家的男人还会踩缝纫机。这样不算是做成衣,不用交高额的税。但她一样可以发展服装产业。   米青会想到要做这个,有两点原因。第一个是米青前世做投资公司,投资的生意五花八门。她擅长从不同的角度去发现商机财源。第二个就是米青的小女人心态。前世的米青说是女强人,其实她偶尔也有点小资女人的特点。比如说她空下来,会去捣鼓那些丝带、首饰,会去陶艺吧尝试制做陶艺,会用花茶与轻音乐来个唯(螃蟹)美的午后茶,当然,做的最多的是怎么想办法做点精致的吃食来。米青喜欢那些精致美丽的东西。想想那些美丽的衣服款式,米青就心动了。   要做生意,少不了人脉。尤其米青没有打算自己独做。她想与人合伙。这样以后她就可以在生意上轨道后把生意交给合伙人,她自己可以省心,合伙人可以放心,最后的结局还是大家开心。这个合伙人的选择,米青很慎重。虽然说做生意不能靠人品来保障利益,但有人品总好过没人品。恰好米青的柜子里还有一摞名单,是坑了米红的商人名单。米青决定,那些坑她太多的人不做为合作伙伴的考虑对象。   米青又一次找上了洛明。既然这段时间洛明上赶子的来与她套近乎,那她也不能太客气。找合伙人的事就让洛明帮个忙。而且有洛明带着,以后人家想坑她也要先掂量一下。米青把狐假虎威当成了商战第三十七计来用。   洛明只是听米青说打算多认识点人。就带着米青参加了几个商人间的聚会。几次聚会下来,把米青吓着了。因为外面的餐饮太贵,所以大多数聚会都是在人家家里办的。由家中的男人来置办食物。然后请要应酬的人来参加。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时候待客的不但有食物,有时还有男人。   米青有一次参加一个聚会时,家中的女主人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拉着米青让她在家中的男(螃蟹)奴中挑一个来玩。还说不挑就是不给面子 。这样的事以前米红也遇到过,那时的米红开开心心的笑纳。然后收了奴隶再把家中的产业用差不多白送的价转让出去。米青那时候就得出一个结论,好(螃蟹)色败家。你看那些贪官污吏,十有□好色。所以米青一点也不想挑人,而且那些男人都很胖,让米青有泰山压顶的不舒服感。她以家中男人管的严为借口,落荒而逃。   米青出来时,无意间看到了那家女主人的丈夫。那个男人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着大厅里一群色女,包括他的老婆,抱着其它的男人放(螃蟹)浪形(螃蟹)骸。男人的眼里没有伤心,也没有嫉妒,只有一片冷漠,还带着点压不住的厌恶与鄙视。这个在暗影里的眼神,对米青触动很大   米青看着这样的眼神,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听爹爹在厨房对晓辉的叮嘱。那时爹爹说:“……不能爱上女人。女人再好也不能爱。只要一爱上,以后就完蛋了。……女人没长(螃蟹)性的。男人与女人在一起,不过是搭伙过日子……趁着现在你还受宠,要多问你老婆要点首饰什么的。以防万一……”   米青知道爹爹不相信女人。所以听了爹爹的这些话也没太恼火。而且晓辉对她的态度如一,并没有因为爹爹的话而露出算计她钱财不要她这个人的样子来。但这时候,米青突然想到晓辉,她想知道晓辉是怎么看她的?是不是也象那个商人的丈夫一样,表面上温良恭顺,对老婆也显得很爱慕的样子。但背过人时,对自家老婆根本就是厌烦而看不起的?   再往深里一想,米青的冷汗就出来了。朋友的那个丈夫,帮着老婆办宴会,还是那种可以享用男人的宴会,而且想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个男人会用那么冷那么厌烦的眼神看自家妻主,也不奇怪。再想到晓辉,现在他是很本分的跟着米青了。平日里对米青也很好。但这份好,这份听话背后,有几分真心?米红要了晓辉,几乎是用一种强(螃蟹)jian的方式得到的。包括儿子米豆,也是强(螃蟹)jian的产物。一个人,会对强(螃蟹)奸(螃蟹)犯产生情意吗?   米青扪心自问,她前世也算是强(螃蟹)奸的受害者。如果是她,她绝对不可能爱上强(螃蟹)奸犯。她如果活着,少不了把那个强(螃蟹)奸犯千刀万剐。就算不能用这种刑罚,米青有权有势,要整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她被强(螃蟹)奸后怀(螃蟹)孕,米青也不可能要这样的孩子。人权者说孩子是无辜的,但被强(螃蟹)奸的人更是无辜。没道理要一个受害者一生都带着曾经被伤害被侮辱的证据过日子。那种对活人的折磨比打(螃蟹)胎(螃蟹)流(螃蟹)产的残忍的多。   米青顺着自己的思维来想,几乎可以肯定,晓辉不爱她。对她讨好只是为了生存。更甚者,晓辉可能是恨着她的。恨她的伤害与暴力。米于观察了几天,看到晓辉对豆豆的态度虽然不冷淡,但也没多热情。还不如爹爹对豆豆的态度亲密。晓辉对自己,只要自己提要求,就会去做。但如果自己没提,他就沉默。就好比一条换了训养人的军犬,虽然还是会听命令,但对后一个训养员却不热情。因为它们并没有把后来的训养员当主人。   米青觉得现在的晓辉就是一条听话的军犬。但米青却不满足于做一个训养员。她要的是家人。她在前世时,自认为是一个好的狗主人,但她同时也把小灰当成自己的伴儿。现在的晓辉,是她的丈夫,听她的命令,是个还算好的伴儿。却好像不把她当主人。    ☆、第 20 章   20、米青做怪      为了验证这一点,米青带着晓辉又去参加了一次类似的宴会。别的人抱奴隶,米青就抱着自家丈夫。旁边的女人看了,就开始笑话米青。有的说米青夫管严。有的说米青丢了女人的面子。有人说米青的老公太瘦了不漂亮。还有人笑着打趣晓辉,让晓辉松一点,别把老婆管死了。更有人说晓辉如果太凶,不如离婚。   米青抱着晓辉不说话,暗地里观察着老公的反应。听到晓辉辩解着说他没管老婆找其它男人。还说米青要是喜欢,尽管去抱其它男人。这时,米青的觉得一股子热血冲上的头顶,化成了火苗,烧穿了天灵盖。   从宴会出来,夫妻两人都沉默。米青沉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猜想得到了验证。老公对她的确是没有感情,也没有交心。   明知道会是这个结局,还去验证,米青认为自己也是个猪头。这下好了,验证好了也只能沮丧,也却无法发火。因为她自己都不能接受一个□犯,凭什么要晓辉去接受。人家现在还肯跟着她老实过日子她都该去烧高香。   晓辉沉默的原因是他很震惊。本来女人的餐会,米青带他来参加就够离奇的了。没想到在餐会上,其它人都享受男人的服务,自己这儿却是老婆给他夹菜倒水的服务。后来那些女人喝高了,借着酒劲扯男人的衣服时,他还很害怕,怕米青也会那样对他。他不想与那些用来玩乐的女人落到同样的境地。可米青除了占有性的抱住他,没有其它动作。听人说米青在这种场合,向来不碰其它男人的。这与以前的米红差别太大了。也与女尊世界女人的德行差的太远。   最让人震惊的是,在那些女人对他说别像个悍夫一样把女人管死时,米青的回答。米青说:“我就喜欢我家男人管我……我不是怕老公,我是爱老公。没有爱,哪会怕……我不要左拥右抱,我要一心一意……”   如果不是米青说这些话时,手臂紧紧的勒着他的腰,他肯定会坐到地上去。太震撼也太羞赧。说到老婆抱着他,他想他的腰一定青了。因为他觉得老婆的手不是抱而是掐。老婆说这些话时,手臂用力之大,差点让他叫出来。而那时老婆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种莫名的悲伤。不知为什么,晓辉就是觉得老婆的话是说给他听的。而老婆的眼神中,带着种控诉与孩子般的委屈。   晓辉觉得混乱了。他需要时间理清这一切。他要回家与爹爹商量一下,这女人不按理出牌了,可怎么得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米青对家人温柔的有点出奇。就算是对女人抱着很强戒心的米爹爹,也被女儿搞的有点打哆嗦。   女儿尊重每一个家庭成员的意见。每天回家后会主动下厨帮忙。给弟弟辅导功课,陪儿子睡觉还唱催眠曲。对着家中男人温柔的说话,动作没了以前的暴力不说,还轻柔的可怕。米青的这种种行为,弄的米爹爹浑身发寒。想像一下,如果你家的老公突然变成了温柔的伪娘,每天嗲声嗲气的帮你做那些与他性别不符的事。你会不会觉得别扭?   现在的米爹爹就是这种情况。他很怀疑米青知道了他在背地里挑拨她与晓辉的关系,才用这种方法来恶整他。其实,米青不过是拿出了前世人要求的贤妻良母的范儿来做为她这段日子的行为标准。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讨好。   米青自从觉得自己查知了丈夫的心思,沮丧过后,她就开始振作精神。她前世听柱子叔讲过,那些换了训养员的军犬,如果想让狗儿认主,就要加倍关心狗儿。狗儿一般不会忘记它的前一个主人,但只要真心对狗好,它们也是会接受新主人的。   米青决定了,把家里那些受过伤的男人当换主人的狗儿来宠。她要加倍对他们好。   米青带着爹爹与安叔去医院检查身体,还说这种体检以后每年都要做一次。检查结果出来,知道安叔有风湿骨痛的毛病,就给他用上了贵重的毛皮褥子。爹爹的眼睛不太好了,就叮嘱着他不要再做那些细致的针线。还专程让人从国外买了昂贵的鱼油来给爹爹吃。   家中的红枣桂圆一类的东西从来没断过,米青把这种补品拿来当家里男人当零嘴吃。每隔一段时间,米红就会带着家里的男人出门消费。所谓消费,就是给他们卖首饰。连安叔有时候都会有。   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事还在后面。一天米青托朋友从南方带回来一袋子烤橄榄给晓辉。据说是这东西对嗓子有好处。以前晓辉被虐待时喊坏了嗓子。问题也不严重,不过是每到春季或是天气干燥时会有点咳。谁都没想到米青会对自家男人的这个小毛病上心。因为连晓辉自己都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可米青却上了心。接下来是米爱的各类漂亮发夹、米豆的小玩具、爹爹家乡的特产、安叔的骨痛膏。这些东西不值钱,但都是男人们喜欢需要的,也是米青花了心思让人找来的。   一个女人对家中的男人花心思,太反常了。按米爹爹的经验,女人只要吃好喝好,她们的欲望被侍候好,她们就满足了。没有女人会照顾到男人的喜好。就好比家中养了头骡子,只要关心骡子能不能好好干活就行。至于骡子的喜怒哀乐,主人根本不必关心。如果骡子脾气犟的不干活,就打一鞭子。   不行了,米家爹爹觉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事。再让女儿温柔的给他端茶倒水兼揉腿,他就要崩溃了。   米家最高掌权男人——米爹爹,这天招集全家男人开会,商讨米青这段日子是在闹什么妖。连六岁的小米豆都没落下。米爹爹问家中的几个男人,觉不觉得米青最近行为怪异?   米晓辉说了件事。前天店里来了位客商订购衣服样片。后来被米青忽悠着又订了点小饰品。那个客商是从邻国佛源来的。佛源那儿的男人很吃香。因为那儿的人嫁儿子要给儿媳一大笔礼金的。而且出嫁的费用也全部是儿子娘家的。别的国家的女人都喜欢佛源国的男人,白得一男人还能得一大笔钱的好事谁不喜欢啊?所以佛源国的人挑儿媳也很苛刻。   那个从佛源国来的女人,家里正好有儿子。她不知怎么的就看上米青了。说要把儿子嫁给米青。还谈到了嫁妆,最后甚至同意把儿子嫁做侍夫。这么好的机会,米青拒绝了。事后晓辉好奇,问米青为什么拒绝,米青说那个男孩子太胖了,她不喜欢。   后来这件事被洛明知道了,洛明就跑来笑话妻主。说妻主是太早失身然后身体不行了。没想到妻主居然说:“那些娶了佛源国男人的女人太无耻了。要了人家的儿子还要人家的钱,简直是不要脸。靠着男人的嫁妆发家致富,把女人的脸都丢光了。”   (这种娶了人家女儿又要打劫老婆娘家的做法,也不是编的。印度正是这种风俗。实在让人吃惊。不明白的地方读者自己去查资料看。)   沉默了一会儿,安叔也说了件怪事。米青找人合作了一家服饰样片厂,按前世的做法设计衣服,布料买回来后去专业的工厂印染加花,或是把要绣的花样事先让人印好,顾客可以买现成已经绣好的回去,也可以回家后自己绣。然后把布料裁成的样片,再加上那些订做那些配饰,包装后出卖。安叔现在也在那个地方打工,做一些设计配色一类的活。   因为没有绣花的机器,这儿所有有的绣花都是人工绣的。米青的工厂里有一些绣花的男工。其中有个人的手艺特别好。米青就把那人提成了技术干部。那个人感谢米青,就买了厂里的布,做了条长长的裹身绣花头巾送给米青。那个头巾一看就是男人用的。因为那个男人有妻主,送米青衣物是不合适的。这条头巾应该是送给米青家里的男人的。没想到,米青看到那条漂亮头巾后,居然自己围了起来。还像男人一样从脚围到头。   安叔不知道米青前世就对印度的漂亮纱丽流口水了。这儿男人的头巾又与她前世看到的纱丽差不多。这次看到这条漂亮的纱丽头巾,米青的小资女儿心彻底爆发。安叔只觉得米青穿着男人的衣服在镜子前扭来扭去的非常不对头。这儿的女人都把穿男装或是像个男人当做一件丢脸的事。米青却好像非常高兴。包括她做一些男人的事,比如下厨房或是用丝带做头花一类的,也很高兴。   大家想想,可不是嘛。这段日子米青在家的表现也同样古怪。关心人,照顾人,带孩子,还会帮着洗衣做饭……这都是男人做的事。一时间,一家子男人觉得毛骨悚然。米青别是撞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被附身了。    ☆、第 21 章   21、留鬼   接下来米爹爹下命令,去搜集些驱邪的东西来给米青用。爹爹去庙里求了个菩萨回来。还是专门请大师开了光的菩萨。安叔弄了点乡下驱鬼的符纸回来。晓辉去教堂弄了个外国菩萨驱鬼的十字架。最后爹爹又从别人手里弄了本如何辟邪驱鬼的老书回来看。看完了,一家子男人准备开始行动。行动前又开了一次动员大会,没想到在这次动员大会上却遇到了不同的意见。   米爱喜欢画画。米青这段日子有空时会教米爱一些画画的原理,比如透视、光点的选择、如何运笔一类。米爹爹交给儿子的任务是让儿子趁着米青教他画画的时候,把放了朱砂的狗血当红颜料涂到米青手上去。米爱嘟了嘴说不干。这下子把米爹爹气坏了。儿子从小听话,这次是怎么了?   米爱说:“现在的姐姐很好。我不要以前那个叫米红的姐姐回来。”   一说起米红,几个男人齐齐的打了个寒颤。米红在这几个男人心里,是比鬼还可怕的存在。再想想,大家发现,自从米红改名为米青后,她的行为就一点点的变了。尽管还是贪吃、爱享受,卖掉仆人时也一样无情,但这些都是小毛病。这世上爱吃爱享受的无情女人多了去了。米青在其中还算好的。至少她还拿钱回来养家。这在以前的米红是不可能有的。   米爹爹问晓辉:“你家老婆以前跟你在床上与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米爹爹这么问,是想确定一下米红与米青是不是真的不同了。有什么能比问人家身边的人更能搞清楚这事的呢?   全家人听米爹爹这么问,也都盯住了晓辉。搞的晓辉脸一下子就红了。但他又不得不回答。“以前,妻主很急……弄的很痛……很喜欢的样子。现在也很喜欢……不过会抱着我说话……摸,不会掐……然后再做。也会把身上弄出印子,但不痛,有时候还很舒服……事后会帮我洗,还有涂药……”   “那你说你老婆倒底变没变?”米爹爹急了。   “嗯,妻主没那么急,有耐性……不强迫我。可能是人大了,成熟了,学会了克制……”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过了一会儿,安叔说了句:“我这次回来小姐没再打人了。”   米爹爹说:“不但不打人,而且有事还会来问我意见。”   晓辉说:“娃他娘很会做事。外面的人都佩服她。和以前的小姐的确不一样。”   米爱说:“姐姐现在懂的很多。不像以前,就知道打人,还有吃喝要钱……”   最后米豆也发言了。小家伙总算听懂了点东西。他的发言伴随着动作。他一把把桌面上的神像桃木饰物狗牙符纸一类的辟邪物推到了地上。然后带着哭音说:“我就要现在的妈妈。我不要换妈妈。哇……”   孩子哭了。大家自然先忙着哄孩子。哄完了孩子,散会。米青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大家心照不宣。给米青驱鬼的事不了了之。大家都是现代人,不能这么迷信。再说了,家里家外要忙的事不少。   米爹爹急忙着把那堆驱鬼用的物件全部收到箱子底下去。上面压了重重的衣物,再加把锁。安叔说要去问问乡下人的安魂茶怎么做的。如果没什么副做用,可以经常煮给小姐喝。晓辉回屋把那些镜子一类的东西收好,免得不小心摄了某个人的魂。米爱到图书馆去查所有在关鬼神的书。米豆则忙着缠着妈妈陪他玩,这样妈妈就不能换了。   一家子人都忙,那有功夫管米青是不是鬼附身。再说了,真把米青弄走了,招回个米红,那不是驱鬼而是招鬼。   与米家人一样,外面的人也在怀疑这个米青是怎么了?查得到的资料显示,米青从小就不是一个看上去能成事的孩子。贪财好色暴力愚蠢。学习成绩不行、为人处事不行、性格还不好,这也是认识她的人敢于对她坑骗的原因。没想到,在她家财被败的差不多的时候,居然来了个绝地反击。而且反击的游刃有余。有人说米青突然醒悟,也有人说米青以前在扮拙。甚至有人猜测这是米青玩的赚钱游戏。只是静下心来想想,没有敢、也没人能玩这种游戏。一时间,人们觉得米青这个人越发看不透了。   没有人再坑蒙米青。但也没人能放心的与米青合伙。直到人们看她隔三差五的找黄老板与李老板的麻烦,却没有真的让人家损失什么。说穿了不过是些孩子般的恶做剧。这时,才有人试着与米青合伙了一个布样加工厂。接下来人们看到米青的生意做的红火,与米青的合伙的人也赚了不少钱。一时间,形势突变。人人都想与米青合作。   宁城黑老大洛羽又坐不住了。她自从走上黑道后,总想能够有一天改黑为白。但因为种种原因,漂白工作并不顺利。现在,洛老大急需米青。洛明对母亲非要找米青来合伙做生意觉得难以理解。就像她不明白黑道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漂白一样。她喜欢那种一出门身后跟着打手小妹,走在街上人人怕她,对着人威风凛凛当老大的做态。做了正经的生意人,就要见人三分笑,八面玲珑。这样的日子洛明并不喜欢。   自从遇到米青,洛羽就觉得自己的沉稳一天天褪去。女儿这段时间与米青打的火热。听女儿说米青对家人很好。洛羽想,这样的人就算能力高,也不会为非作歹。至少不会不顾道义。   出于慎重,洛羽亲自出马与米青约了时间。米青很客气的说应该是她亲自上门才对。这让洛羽对米青好感更甚。这个孩子成功了却不自傲,沉稳有度。   见了面,坐下来,米青只字不提如何利用洛家黑道势力的话题,反而拿了几个项目来谈如何投资做清白生意。这与以往来见洛羽的人不同。米青不想与黑道挨的太近。她不排斥黑道的力量,但她也不认为黑道能发展壮大。为了家人,她可以利用黑道,但绝不介入黑道。   洛羽觉得米青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找她是为了什么。而且拿出来的那几个项目,比如物流、仓储、煤炭一类的项目,很适合她手下的人。不需要多少文化又符合她手下姐妹的能力特点。最好的是,可以一点点让手下的人从事正当的行业。当大部分的手下打手都变成了企业职员时,她的漂白工程自然成功。   接下来,要让那些习惯了用暴力不劳而获的手下接受付出劳动去赢得报酬,又将是一大难题。首先提出不同意见的就是旁听的洛明。她在米青讲述着该如何管束手下,如何让下面的人学会守法时,很不以为然的说:“劳这个神干嘛?我们现在又不是没饭吃。”   “你光想着现在。以后呢?黑道与人结仇多。没人想与黑道多打交道。以后的路只能越走越窄。”洛羽对女儿的不开窍很无奈。女儿的个性,如果再做黑道,迟早有一天出事。   “谁说的?以后谁敢不给我洛家面子我就用拳头说话。米青妹子现在不就在和我们打交道?”这话说的太缺乏艺术性。好像米青也是怕了她才来讨好的。一时间洛羽气的没活说。   米青也皱起了眉头。她问:“如果是军警来了,你也用拳头说话?你以为你得罪一百个仇家,就没有一家敢于跟你拚命?只要有一个把你的那些烂事捅出来,告到政府,你就有麻烦。你以为那时候有谁会来保你?在一边等着落井下石的人绝对比拉你的人多。”   “谁敢?我揍她。”   看着凶霸霸的洛明,米青只觉得这人是个生番。她嘲讽的说:“对,打人。你除了打人还会什么?你以为这个世界是靠拳头说话的?你看看那些真正上档次的人,那个整天打打杀杀的?人家更喜欢来阴的。你看不上人家玩阴的,但人家到时候一样阴死你。”   “关键时候,拳头没用。再说,你的拳头也不是最硬的。我听洛姨说了,就你手下都有好几个人比你能打。你想被不安分的手下打死,还是想被军警打死?或者被人阴死也成。”   “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洛姐,你真的该提高档次了。洛姨为什么找我来?不就是希望你将来能继承家业。这个家业可不是让你当个打手头子的。整天就教着手下去打人,你说那是义气霸气。我不明白让手下去做那种危险犯法又没前途的活能有什么义气的。还有,我记的你有两个老公了。你一天到晚让人跟你过这种日子,对的起你的男人嘛?”   米青转向洛羽,说:“这个项目我只占点股份。与你们合作是相信你们不会骗我。所以我也不会来管太多。到时候把分红给我就成。你们内部的事怎么谐调我不管。但有一点,员工的就职教育要做好。那些带着黑道风气做事,会把灾祸带进企业的人最好别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像洛明这种信奉暴力而不守法的人米青不要。在米青的世界里,守法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生存而借力。米青知道法律有时候不代表公正。但法律至少是世间力量的象征。   米青一副生意场上的做态。相比洛明的随意,洛羽突然觉得让米青做自己女儿的老师及合伙人或许是不错的主意。至于原来想把米青当个军师或是伙计对待的态度,实在难以容纳米青。现在洛羽已经很明白,自己女儿摁不住米青。只希望合伙后米青能帮她罩住女儿。   在米青离开后,洛羽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了笑容。不管米青是什么鬼,洛羽都不在乎了。为了女儿,她一定要把米青留住。    ☆、第 22 章   22、爱与情   狗儿认主也是有层次的。这个层次说明白一点就是主人的用途。有些狗,把主人当成是食物供给器。这种狗很容易跑掉或是被别人抓走。因为主人在它们眼里就是一根狗骨头。有的狗,把主人当神鬼。因为主人能主宰它们的命运。这些狗对主人怕多过爱。只要有机会,它们就会逃跑或是背叛。还有些狗,把主人当成比它们生命还重要的存在,这种狗与主人心灵相交,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米青不想当狗骨头,也不想当奴隶主。米青需要有人照料她的生活,包括她的情感生活。所以米青需要家人、亲情与爱情。好在这段时间家里人对她态度很不错。   米青不知道自家人驱鬼的小动作。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很开心。她就说嘛,米青是个好孩子,招人喜欢。不像那个米红,死了都没人要。做人失败至此,怎好意思活着?   但米青也不是一无所知。她察觉一家人都对她亲切了不少。儿子更爱粘她。弟弟一定要她把床从窗前移开,说那样风水好。安叔近几天给她煮的凉茶味道有点怪,好在不难喝。爹爹对她说话也轻声细语了,像是怕吓着她的样子。   最好的还是老公。这段日子老公管着她不许她开夜车。说是太晚了容易累,晚上脏东西多,累了后容易被脏东西侵到。米青觉得这话听着不像是怕她累了生病,反而有点迷信活动的色彩。不过别猜疑了,老公要老婆早点上床,那含义不说自明。至于脏东西一类的,那就是自家男人找的借口。女尊世界呢,你让一个男人怎么好意思明白的跟老婆说要?早点上床睡觉这种暗示,老婆要听明白然后照做。这叫识趣。   老婆总是热情似火,晓辉这段日子累的够呛。本来男人的体力就差,再加上小时候家里穷,他的身体底子根本就不能跟米青比。他要上班还要帮着做点家务。偶尔空下来,还要困惑老婆的问题。他困惑的当然不是米青是不是米红。女人的变化他早有察觉。以前米红被送到小县城是什么水平?现在的老婆能教他做账。现在还教他用电脑做账。这又是什么水平?晓辉的困惑是妻子那天带他去宴会时说的话。   如果那天那些话真的是对他说的,那意味着什么?先不说爱不爱的问题,至少意味着这个老婆思维古怪。主人为了让骡子听话,是会摸摸骡子的顺毛。但绝对不会让骡子任着性子来,也不会关心骡子要什么。怕老公、要老公管、听老公的话,这就相当于主人听骡子的话。所以晓辉很困惑。他每天有空就在想老婆的话,还没想明白,老婆关灯摸了上来。一切困惑只好明天接着想。   女尊的女人把男人当东西使。好使就宠一点,不好使惩罚,再不好使就丢掉。女人不关心爱不爱,她们更关心男人听不听话,能不能让她们满足。一般来说,长的好看,比较胖,会做家事、会给老婆赚钱、还能生孩子、性情温顺的男人比较能让女人满足。至于那些有才华、聪明、有个性、爱花钱的男人女人是不喜欢的。   这些都是米爹爹告诉晓辉的。晓辉拿着往自己身上套,长相身材他都不好,以前妻主还说他是歪土豆。聪明才华或许有一点,现在的妻主常夸他学习能力强。还有呢?生了个孩子,但却是男孩。以前妻主根本不承认的。做家事他不及安叔,赚钱不及老婆。说到温顺,以前米红问他要钱他不给,米红常骂他不听话的。……他到底有什么可以吸引妻子的?   他忍不住拿自己的问题问老婆:“你为什么让我做丈夫?”   米青刚与自家男人激情了一回,这时正意犹未尽的躺在床上喘气。摸着她喜欢的滑溜溜皮肤,米青随口答道:“喜欢啊!”   “喜欢?你喜欢我什么?”   米青在暗夜里翻了个白眼。自家男人够自恋的。米青说的喜欢的意思是我高兴让你当丈夫。没想到晓辉会意会为自己喜欢他。还问自己喜欢他什么。自己喜欢他什么呢?身材很好、皮肤很滑、做的菜很好吃、听自己的话、为人本分、整理的账册清晰明了、聪明好学、眼神很像小灰、还给她生了个儿子……   “眼神像小灰?什么意思?”男人问。   “啊?噢。这个……意思是你的眼神很得我意……。”米青暗骂自己,怎么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如果自家男人知道小灰是条狗,一定饶不了她。   米青的话,没有为晓辉解惑,反而更增加了他的疑惑。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想着米青说的喜欢。身材好?他这种瘦瘦的身材是最不好的。做的菜好吃?爹爹做的更好吃。本分听话?这儿的男人哪个不本分听话?聪明好学?这种话对男人不是夸奖而是数落……   “你说喜欢我。我的身材并不好,隔壁的马大姐家丈夫的身材……”   “停停停,那种男人,一抱上手连腰与屁股都分不清,好什么?”米青摇着手,那个马大姐家的男人,胖的一堆肉了。比前世的米青也没差多少。   “我长的不漂亮。你以前说我像歪土豆……”   “土豆?”米青眨了眨眼,说:“我看错了,你长的不像土豆,像鸭蛋。”   “鸭蛋?”   “嗯,鸭蛋脸。挺漂亮的。”晓辉营养好了,两边突起的颧骨被脸上的肉填平了,看起来真的是鸭蛋脸。如果能再吃胖一点,从长鸭蛋变鸡蛋就会更好。现在的脸形有点长。   “你以前说我不听话。就是在县城的时候……”   怎么了?今天晓辉是要翻旧账吗?米青顺口说:“会计就要有原则。不能给的钱就是不能给。“   “我没有生女儿……”   “嗯,以后会生的。”   “可还没有生,你就让我做了丈夫。挺怪的。”   米青看看晓辉,突然福至心灵。她问道:“你是觉得我让你做丈夫很意外?”   “嗯。我不漂亮,不听话。您以前说过的。我也不太会做家事,以前从家里被卖出来时,我只做过粗活。这些年只学会了做账。家里人也是因为我不好才买掉我的……”米晓辉的声音低了下去。   米青心痛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心痛的。两世人生,她看过、听过的悲惨故事无数。但她都没感觉。唯一有点感觉的就是从梦中看到前世米青的死亡时有点淡淡的遗憾与悲哀。可不知怎么的,她却为男人的自卑和失落心痛。   轻轻的拉了男人的手。骨节粗大的手,带着点薄茧和陈年的伤痕。不漂亮,却让人觉得这是一双可以相扶相携、共同生活的手。米青摸着那双手说:“我以前是瞎说的。你别记着了。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的相貌、身材我都喜欢的。你不是不好。是……是你没有遇到好的人。”   “可是,我真的不漂亮,也不会赚钱。男人会的我都不太精熟。只会算账,那多半是女人学的……”   “哈哈,我明白了。你是想听我夸你,对不对?没想到你这么爱听好话。不过,想听为妻的甜言蜜语,直说就是,不我会拒绝的。”米青笑着说。然后凑在晓辉耳旁边小声补了一句:“晚上你也别拒绝我。”   解除固执的自卑最好的办法就是调情。果然,晓辉听了这些话,脸上都要冒烟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但他终于走出和自卑自伤的情绪。恼火的叫着说:“瞎说什么?我才不是那种爱奉承话的人。我不要听假话……”   “嘘!不是假话。”说着,米青顺手叫了一个从办公室门外走过的职员,问道:“你说,我家丈夫是不是很聪明能干,还很漂亮?”   小职员不知所措。老总的老公,说是也不好,说不是更不行。只好点着头含混的说:“米总说的对。”   等到那个小职员跑开后,晓辉已经气的不再想问老婆任何问题了。但办公室里慢慢的流传开了一个谣言——米总怕老公。   这话也传到了晓辉耳朵里。他不觉想起了米青的宴会上抱着他说的话——不是怕,是爱;要一心一意的。   女尊世界的女人没几个会不想左拥右抱的。那些只找一个老公的女人多半是没钱再找。晓辉需要把这些事问清楚。米青也觉得她需要把晓辉的心结打开。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知道那种不被人需要的荒凉感与那种被所有人厌弃的自卑。她甚至知道这种孤独与自厌最后会发展成焦虑以及对生命的淡漠。就像她梦中的那个米青。   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了。米青见到了晓辉的娘家人。其实也不算是娘家人,只是晓辉家所在村子的一个乡亲。她带了个口信,说是让晓辉有空的时候回家看看。听她的口气,她还不知道米青已经把晓辉当成了自己的丈夫。她以为晓辉还是奴仆。   既然是奴仆,这一家人的口气就有点不知高低了。因为一个奴隶是不会有自主权回家看看的。晓辉听了老乡的话,那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米青就想了,既然晓辉被母亲买掉成了他的一个心绪。那就趁着这次机会带他回家看看。顺便化解他的心结也好。    ☆、第 23 章   23、如此亲情   米青想的很好。她把这次回去当成一次寻找亲情的旅程。就像她前世回归家庭一样。她认为晓辉的父母看到多年未见的儿子,会痛哭流涕,会心情激荡,会抱着儿子叫亲亲乖乖肉肉。这是米青在前世时,她回父亲或是母亲家的场景。虽然她觉得那是因为她回家时事业成功,让父母觉得光宗耀祖。但现在的晓辉也算是成功的。至少有自己给老公撑腰,这个男人不会露出失败相来。   与米青相反,晓辉好像不是太想回家。他一直推脱说乡下条件差,能不回去还是别回去了。又说与家里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回家觉得生分。一直到坐上了车,晓辉也没露出回家的高兴劲儿来。   晓辉的娘家,离以前米红被下放的那个小县城不远。当地人说也就两三个小时的山路。这段山路让米青足足走了大半天。没办法,米青不习惯走这种没有路的山路。再加上她还提了点礼物。她当然不承认自己胖了,才走不了山路。想当年,她承包山林那时,比这一世胖多了。山路走的也不少。   但米青前世走的那个山路很平坦,可开车的水泥路一直铺到了她的办公室和小别墅门口。不像这儿的山路,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有的地方用碎石铺了一小段路。没路的地方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个不留意就会崴到脚。而铺了碎石的地方也没好到哪能儿去。尖石子好像能穿透鞋底一样,让米青的脚板痛的要命。   这个时候,米青就觉得前世好了。那个地方至少有村村通工程。到那儿都可以坐车。还有米青前世生活的地方是南方,南方的山不会太高太陡。山上有树,走在山间即不会晒到也不会有风沙吹到。但这个地方不同。山也不太高,却沟壑纵横。山上在春夏时可能还有点植物,但在这个深秋的时候,山上就算有点枯黄的草也早被牧羊的人家弄了回去。光光的山脊上,她也晓辉就像两个蠕动的小虫子,一点点向前进。   等进了晓辉出生的村子时,太阳都快要落山了。米青满脸的倦意与灰尘。因为摔跤,她的身上也全是土。一旁的晓辉也好不到那儿去。这种路他从小走的。但这么多年没走,已经不习惯了。更何况米青走不动时,先是把那些无用的礼物给他拿,后来又靠着他的身子。他本来就不太想回娘家。还有米青一定要带的那些礼物,他家里根本用不到。米青一路都在抱怨,好像她累着了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也让晓辉心里不痛快。   米青臆想的亲人相见场景没有出现。敲开院子门时,晓辉的娘一脸的不耐烦。等问清是自家儿子回来了,不但没出现亲人相见的热情场面,那个女人还抱怨回来的时间不对。最后还是看在米青的面子上,才把他们迎进了屋。   晓辉家没有空房。这种天总不能睡有谷仓或是杂物房。无奈之下,晓辉的娘把米青夫妻带进了晓辉妹妹的房子。临走前还千交待万嘱咐,不要乱动妹妹的东西。那言下之意,好像在说儿子一个人回来就好。带着妻主一起给家里找麻烦了。倒是晓辉的父亲过来了一下,带着晓辉到厨房里找了点东西来填肠胃。那些稀如水的面汤,不但不顶饱,反而把米青肠胃里最后一点存粮都冲没了。   晓辉也累了一天了。但他不像米青那样娇气。米青是一躺在炕上就不想动了。而晓辉不但要帮着父亲做面汤,要烧炕收拾屋子,还要烧水给米青擦洗。晓辉的妹妹在县城上中学。平日里不回来。晓辉一边忙一边安慰自家女人说:“你算好的了。因为你回来我才能到这个屋子来住。你不知道,当年我还在你们家县里的房子里做活时,回来过一次。那时候我连这屋子门都没进来。想当年,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还是我的卖身钱置办的……”   在晓辉的叙述中,米青明白了自家男人的故事。晓辉的父亲有点像米爹爹。都是因为没有生出女儿所以从丈夫沦为侍夫。这儿的女人精贵。为了妹妹的前途,在晓辉九岁时被卖给了米家为奴。晓辉的卖身钱大多用在了给这个妹妹置办东西以及供妹妹上学一类的事情上。   晓辉被卖掉时年纪还小,到了个陌生的地方自然害怕。他偷偷跑回家。然后在家里接受了一顿教训后又被送了回去。自此,晓辉就对自己的娘家没了感情。好在米家就算在县城,生活也还不差。晓辉在家时也帮着做过粗活,刚到米家也是做粗活。倒也不算太累。   米家在县里的宅子是用来收粮时用的。秋收时节,米红的娘有时会过来。看收上了多少粮、粮食质量如何、价格如何、还有多少库容等等。那时候宅子里就会有很多人,卖粮的农户、交粮的佃农、搬运粮食的工人和清点的账房仓管。那时他就要帮着管家夫郎在厨房做饭给工人吃。等收粮基本完成时,就是结算清点一类的活。有时账房会交待他一起来帮忙。后来看他勤快好学,就教了他认字算数。这是晓辉全部的教育。   晓辉的妹妹到了入学年龄,就到了县上的小学来上学。因为离家太远,只能住校。晓辉的娘找到了自己的大儿子,问他能不能再弄点钱出来帮衬一下家里。那时候晓辉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那还有钱给家里。他跟管家说了,管家就给了他一袋米家去年没卖完的陈米。晓辉请了假,拿了一袋子陈年的米回家。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回到家时也是晚上了。   晓辉的娘一看她没拿钱回家,语言上很不客气。父亲看妻主不喜欢儿子,也跟着埋怨上了儿子。最过分的是那个妹妹,听说自己哥哥是奴隶,根本不让哥哥进自己的房间。晓辉趴在他们兄弟共用的大炕上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   也就是这个原因,晓辉更加用心学习。他知道自己只能靠自己了。后来妹妹在县城上学,他也没去看过。倒是有时娘来看妹妹,会来问他有没有闲钱,或是像上次带回家的那种陈米还有没有。晓辉对此烦不胜烦。被米红带着回了宁城时,他也就没有跟娘家人讲。再后来县里的房子也被米红卖了。晓辉以为自己与娘家彻底没了联系。没想到村里有听说了米青,又通过米青讲到了米家,让他的母亲又一次想从自家儿子那儿榨点钱出来。   这样的待遇实在出乎米青的意料。她知道晓辉家里穷。但她觉得穷人应该更懂得亲情的重要。不像她前世,身边都是有钱人。一天到晚担心如果自己失势,会不会沦落到没人理睬的地步。所以她对这次亲情之旅行抱有很大的期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米青这下子算是明白了晓辉为什么不愿衣锦还乡的原因。早就该想到,一个会为了女儿而卖儿子的家,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前世米青的父母虽然也排斥过她,但那不是因为缺钱,而是因为要照顾其它人的感情与接受能力,才把米青排斥在外。所以米青从没想到亲人间会因为钱而伤了亲情。前世的经验,人们通常的做法是利用人情来赚钱。   收拾的差不多,米青就拉着晓辉上了炕。把带来当礼物的点心拆开来吃。米青用手顺着自家男人的长发,感觉细软的发丝从手指间流过。米青竟没觉得这次回乡之旅有什么不好。她希望自家男人有更多的人去爱去保护。但如果没有也好。正好让自己独霸晓辉。   米青本来的打算是对晓辉娘家人好一点,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屋及乌。现在用不着了。晓辉的娘家人根本就不要晓辉。自己根本不用争就能成为晓辉的心灵依靠。为了巩固成果,米青假惺惺的说:“晓辉,累不累?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说着,米青手掌轻轻按上的晓辉的肩膀与后腰。这不是为了吃豆腐。而是为了给老公按摩献殷勤。豆腐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吃。但献殷勤的机会不是时时有。尤其这种让老公归顺的献殷勤。在这个冰冷的娘家,米青给的一点点温暖能让老公记一辈子。   晓辉笑了。自从知道要回娘家后的不愿意与恼火都消失了。他知道如果父母知道他嫁的是米家大小姐米青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对待他们。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也没说。米青和他到家时,天色已暗。再加上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让父母没看出来米青的不凡。可明天一早,他们就能看的出来。   到时候,就算自己不说什么,老婆也不会让势利的父母讨到好。光看米青把孝敬父母的花式点心拿来宵夜吃就知道米青对自己父母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尊敬之心。晓辉觉得自己非常邪恶。他居然在期待明天老婆与父母间的好戏。老婆整人的手法向来独特。明天一定很好玩。但最好的是,老婆之所以要整人,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一想到老婆会为自己出头,晓辉就觉得幸福了。    ☆、第 24 章   24、算计   前世时,米青曾把狗儿小灰托人代养。代养的那一家人对不是自家的狗并不尽心。每次米青周末去看小灰时,总会带点好吃的。她还会给小灰洗澡理毛,陪着小灰玩。正是这些在乡下人看来纯属无聊的举动,让小灰只认米青做主人。米青知道那家代养小灰的人家也没有虐待自己的狗。他们与小灰相处的时间比起米青这个周末主人来说,要多的多。但小灰会听那家人的命令,却从不会对那家人亲热。因为小灰知道谁对他最好,谁是他认可的主人。   晓辉和米青相拥着睡一张半冷的大炕上时,米青知道晓辉认主了。真正的、有感情的认主。以前的晓辉也认主,他会听米青的所有命令。以前那个米红的命令他也听的。除了开始时让他挪用公款给米红花他没听以外,后来几乎是米红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从狗的角度来比喻,以前的晓辉听米红的话,也算是一种认主。那时候晓辉把米红当成主宰他生死的神。即敬又怕。但米青可不想要一个信徒。她更不想让老公是因为怕她才听从她。米青想要的是一个伴儿。一个好的伴,就要有心灵的交融。至少要有信任。   米青觉得晓辉还不够信任她。就说这次带他回娘家吧,他与家人的矛盾干嘛不早点说?只是说不想回家又不说理由,搞的她还以为老公是近乡情怯呢。对于老公的不完全信任,米青也不敢有太多抱怨。谁让她这个身体当初得到人家是靠□与暴力得来的?   如果米青知道老公早就把她与米红分了开来,如果她知道老公现在之所以会不完全信任她是因为米爹爹的教悔,如果她知道老公对她的态度之所以还带着疏离是因为女尊世界的女人要求男人拘谨守礼,那么不知米青会是如何反应?或许她不敢对着米爹爹做什么,但一定会把女尊的那套规矩骂个半死。   但米青不知道这些背后的名堂。她现在正幸福的发飘。自家老公第一次主动的贴上了她,抱着她在被子里说话。亲亲热热的就像两口子一样。想来自己也挺不容易的。自从自己占领了这个身体后,到现在都快六年了。别的夫妻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该痒痒的闹离婚了,她却第一次被老公主动投怀送抱。   以前的晓辉也关心她,但不会有太亲昵的举动。更不会主动往她身上靠。所以当后来晓辉说炕火可能熄了,才会这么冷。要不去看看时,米青果断的阻止了老公。看什么看?熄了才好。冷?你不知道我胖吗?你不知道胖子不怕冷吗?你不知道胖子喜欢那种微凉而细长的身子吗?抱着这样的身子就像大夏天抱着桶哈根达斯。   老公,后背冷不冷?冷的活我给你捂捂。一双咸猪手环过晓辉的身体,从第一节脊椎摸到最后一节脊椎。靠过来一点。对,如果冷的话就再靠过来一点。挤进我怀里更好。没事,胖子也不怕挤。最好挤到我的身体里才好呢。   第二天一早,吃好睡好的米青带着自己的老公亮相了。就如同京剧里的主角出场一样,一定要有靓丽的道具与威猛的姿势。米青的道具是干净华丽的衣服和几盒华而不实的补品。米青现在也承认老公说的对,这种补品对于他们家是没什么用的。唯一还有点用的礼品就是那一盒精装的花式小点心,也被米青给吃了个七七八八。还喂了不少给晓辉。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剩下几块留给晓辉的娘家人当早餐。   数礼盒上的价格标签数的眼花的晓辉家人,终于确定晓辉的老婆非同等闲。等知道她是米家大小姐时,米青娘看儿子的眼神与看神佛也就没有多少区别了。这儿的人并不太清楚米家曾差点败落的历史。她们知道的是米家是有钱的大户。米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米大小姐所代表的含义就是一堆钱。   一改昨日进门时的冷落,米青的公公婆婆又是杀鸡又是磨面。热火劲赶上过年了。晓辉的两个兄弟使劲的用脚指头扣住破的不成形的鞋子,局促又又羡慕的看着自家哥哥被老婆拉着手在院子里转。据说是吃点心吃撑了。天知道那么好看又好吃的点心,自家娘亲吃了一个后就要全部留下来给女儿回来吃。两个男孩只吃到了一块。自己的哥哥竟然吃的撑着了?这都什么世界?   米青拉着晓辉转圈子,一个是给老公消食,还有一个就是要暗地里叮嘱他,无论遇到什么难办的要求,都堆给她。米青知道自己老公再怎么被欺负,碍于一家人的面子,他都只能忍着。但米青却不能看着人欺负自己老公还在一旁装聋作哑。这个时候不显显老婆的功用,什么时候显?   果然,中午吃过饭,米青回房去睡觉。晓辉就被他父母叫了过去。两个父亲一个母亲不知对晓辉说了什么。等过了半小时,米青去叫回自家老公时,老公脸色已经变的不太对劲了。更让米青恼火的是,她去找晓辉时发现,那三个长辈竟然把自己的男人当狗一样的对待。晓辉是跪在地上听训的。他的母亲大咧咧的坐在对面。两位父亲站在自家老婆两边,那手指头伸的都快杵到晓辉的鼻子了。   这下子把米青最后一点仁慈之心都抹掉了。自己的男人自己还没这么折腾过呢。以前?以前是米红做的。直接拉了自己的男人回屋睡觉,她连吵架都懒。对这些没有眼色的亲戚,最好的回应就是彻底无视。前世也有人通过亲戚关系来托米青办事的,但没有人求人办事时还这么一副趾高气扬的德行。   晓辉倒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不适应。越是落后的乡村,越是喜欢弄那套古老的封建礼仪。比如说让子女跪着回答父母的问话。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凡就把别人踩到土里去。这些东西在米青接手后的米家,已经绝迹了。没想到回到娘家后反而得以温习。晓辉没有太大的委屈感。反而是看到老婆一脸不悦时感到暖心。跟着老婆回房睡觉,他还没躺下,母亲已经跟到门边叫老婆出去了。眼看着米青不耐烦的翻白眼,然后自顾自的拉着他睡觉,说有事午睡后再说,晓辉突然觉得那双按压着他双膝的肉乎乎的手非常舒服。   睡好午觉,米青拉着自家老公在床上躺着聊天。一直聊到快吃晚饭了才出去。米青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带自家老公回家。以后再不来了。可这个计划注定不能成行。因为晓辉的妹妹从学校赶了回来。这次晓辉的娘叫儿子回来,本来就是打算问问儿子立于关于女儿以后考上大学后的学费问题。   说到这个问题,婆婆大人直接问米青要钱。那态度比到取款机上取自家的钱还来得大方得体。米青的态度更直接,她说:“噢,没钱?你们不是还有儿子吗?再卖一个就好了。”   “什么卖儿子?二崽明年就要嫁人了。妻家都找好了。三崽还小。”   “三弟今年十一了。不小了。我家晓辉被卖掉时才九岁。”   晓辉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其中小弟与晓辉的妹妹是同一个爹。回来一天,米青就看出来了,这是个重女轻男十分严重的家庭。但家中的男孩也没受虐待。为什么只有晓辉不受重视?听晓辉说自从他的妹妹出生后,他的亲生爹爹老抱着他说为什么他不是女孩。父亲的抱怨加上母亲得到女儿的兴奋,可能就是晓辉被家人遗弃的原因。再加上他被卖掉时还太小,这么多年没有共同生活,现在晓辉的父母对这个儿子没有一点亲情的表现。   婆婆很不高兴。觉得媳妇驳了她这个长辈的面子。她直接用质问的语气向晓辉发难。比起婆婆的不高兴,米青更不高兴。就像前世看到代养小灰的农家把她买给自家狗儿的专用狗粮分给他们家的狗吃,而让小灰吃剩饭一样。她不高兴,语气中不免带了刺,她说:“早十几年,您就把晓辉卖给我们米家了。怎么着,一个儿子还想卖两次?你不知道,你女儿上了学,总该知道规矩。”   “这不是亲戚吗?我当你是儿媳妇,才跟你们商量这钱的事。”婆婆语气有点讪讪,但又带着点愤愤。好像在怪米青不尊长上。不过以前的米红向来是个目无尊长的人,现在换了米青,她不会尊重那些不自重的长辈。   “亲戚?好吧。看在亲戚的分上,如果妹妹能考上一线的国立大学,我就借钱给妹妹上学。”这句话等同废话。县里那个小中学,从来没有人考上过一线大学。就算小姑子不幸考上了,她正好用借钱的名义让那个欺侮过晓辉的妹妹签买身协议。她很想知道这个家里唯一受宠的女儿成了奴仆后会有什么效果。最好让老公支使这个妹妹奴仆干活,让这家人知道米青的老公是不能惹的。   婆婆乐的点头,一旁的妹妹则觉得不妙。她知道嫂子这句承诺是空气打水漂。再说嫂嫂说的是借,不是给。母亲打着借后不还的主意,可是妹妹觉得嫂嫂不是那种能让人坑钱的主。    ☆、第 25 章   25、婆婆来了   比原订计划多待了一天。米青坚持要回去。这个破家条件的确差,睡的不舒服不说,好像还有虫子。弄的米青混身痒痒。米青急着回家让老公给她擦万金油,然后她再给老公擦。擦着擦着,擦枪走火……那结果,米青有点急不可待了。比原定计划多待了一天,米青坚决要回家。   回去的路也不顺利。难走的山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有一个苍蝇随行。一起回去的还有晓辉的妹妹。妹妹是要回县里上学,米青一行则是取道县城回宁城。一路上,晓辉的妹妹一直不停的找机会跟米青搭话。比前世查户口的还烦。   更让米青上火的是,这位小妹还一副大女子的姿态说自家老公的坏话,什么长相不好、不懂事、没文化、头发长见识短、没生女儿、嫂嫂不要计较、男人不能宠……那个时候,米青真想告诉这个小女孩,自己的老公比她这个高中生要懂的多。自从米青当家以来,每天晚饭后都是一家人看书学习的时间。现在连米青刚上小学的儿子都会用电脑玩游戏了。至于儿子的爹爹,早就学会了用电脑做账、用电脑查资料、用电脑看书。相比之下,米青觉得自己的老公在自己多年的培养教育下,比大多数女人都有见识。更难得的是,他学的知识不是用来哄骗,而是踏踏实实的做事。光这一点,就比那些有文凭没人品的人强的多。   坐在回宁城的车上,晓辉才告诉米青,自家母亲有打算把自己的三弟送给她当侍。理由是他这么多年没给米青再添个孩子。母亲的说法很有理由,她说“女人都没长性。尤其是富的女人,肯定是要找男人的。三弟去了,可以帮着固宠。”   晓辉不担心妻子会移情别恋。这些年来做媒的人不少,个个比他条件好。但米青一个都不想要。她只是每天守着生意、守着家、守着自己。这让米爹爹都称赞不已。晓辉担心的是孩子问题。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再次怀孕。再想想上次生豆豆时的艰难,晓辉害怕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女儿,以后米青肯定会找侍夫。自己的弟弟,从小在乡下长大。就算比自己漂亮年轻也没什么威胁。晓辉因而想实在不行就让米青接了弟弟来。   米青是喜欢孩子。但她不想给人家带孩子。让一个十一岁的小孩来当她的侍,这就是赔本带孩子。米青想都没想的就否决了这事。   从晓辉的娘家回来后,米青一家子准备搬家。米青重新买了房子。比以前的米家大院要小,但也是独立的带院子的房子。算是小别墅。   这儿的货币采用贵金属制造。政府不能无限制发币的好处就是没有通货膨胀一类的麻烦。钱永远值钱。没有房价飞涨或是肉价狂飙的事故发生。米青也就没有急着买房。这几年她的生意做开了。放出去的资金慢慢见到了效益。米青这才买了房。买房的好处就是一家人安心。不像以前,住在租来房子里,有些东西就不敢置办。唯恐将来不好收拾。有了自己的房子,不管未来如何,但心理上总觉得稳定一点。   搬家半年后,米家新居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就是米青的婆婆一家人。米青的小姑子在高考中如愿落榜。然后婆婆就打主意要找个三流的私立大学让女儿去上。这样的学校纯属花钱买文凭,收费也是极贵。婆婆想米家有的是钱,别人的钱不花白不花。让媳妇出钱供女儿读书,最好再供她们一家人在城里生活,好过回家种地。被米青一口拒绝。   婆婆又要米青给家人找工作,说是在乡下种地不赚钱。结果米青给婆婆找了个仓库的活。因为婆婆不会开铲车,不会记账,只好做了个搬运的货。过了没两天婆婆就不干了。倒是公公与两个小叔子老老实实的接了点针线活在做。因为手工一般,收入也不是太好。   在米家白吃折喝了几天后,婆婆带着小姑子来问她米爱的婚事。米爱过了年就十五了。可以结婚了。婆婆的说法是不如来个亲上加亲,把米爱嫁给小姑子。米青不动声色的问婆婆是否征询过米爹爹和自己弟弟的意见,婆婆说:“男人的意见不用管。从来都是女人当家,没男人说话的份。媳妇啊,不是我说你,你是女人还要听男人的,这样不行。”   小姑子说:“我跟米爱说过了。别管他愿不愿意,等我要了他的身子后,他不愿意也愿意了。”   米青听了这话,只觉心中堵的慌。她前世因□而亡。这辈子她最恨的就是□。小姑子的话根本就是变相的□,还要来征求自己的意见。如果她真伙同婆婆小姑伤害自家人,那才真是有脑子有病了。   米青不会把一个打自己弟弟主意的危险因素留在家里。更不会因为面子问题而让自家人难受。别的不说,白天米青上班。婆婆与小姑子留在家中,搞有米爹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晓辉米爱的衣服,被两位公公和小叔子拿来就穿。刚开始还会说一声。后来干脆不告自取。米爱收集的漂亮小饰品被洗劫一空。米豆豆的玩具也被人拿去玩。弄的儿子哭着来告状。好在银钱与珠宝都是放在保险柜中的。但米青不想在自己家中不能随意放东西。   忍了几天,实在忍无可忍。借这个机会,米青毫不客气的赶了婆婆到外面租房子住。第一个月的房租米青垫了。说好以后她们一家人自己想办法赚钱过日子。她请人出门的借口很简单,米爱的聘礼要一万个金币。如果没有这么多钱,谁都别想娶她的弟弟。为了让小姑子能早日与自己亲上加亲,这一家人早点出去自立赚钱是最好的。   清除了心怀叵测的人,一家人总算可以安心了。可让米青头痛的是婆婆一家人不时的来做客。米爹爹他们吸取教训,当婆婆来做客时,大家赶紧把各自的房门关紧,免得被人拿了什么东西走又不好说。米爱与米豆是要保护的,一般都是留在卧室里不出来。其它男人共同待客。那情形也共同对敌也没差多少。   这天米青应酬回来已经很晚了。一进家门就看到米爹爹对她招手。爹爹把她悄悄拉进屋,问她知不知道晓辉的婆婆想把她的儿子给米青当侍。还说这事晓辉也知道,而且好像同意了。   米青知道这事,半年前自家老公说过这事。米青当时就拒绝了的。这时候怎么还会提起?比起老公给自己找“小三”,米青更恼火晓辉的擅作主张。从来只有主人决定狗的命运,没有狗为主人决定命运的。柱子叔说过,好的主人不能一昧的宠着狗儿。一定要学会给狗立规矩。并教它们遵守规矩。   晚上睡觉时,晓辉果然说起了给米青纳侍的事。不过侍的人选从三弟变成了二弟。估计是觉得三弟太年轻了,要讨妻主的欢心还要好几年。等不及了。先把二弟顶上。在婆婆公公眼里,这个嫁出去的大儿子是彻底指不上了。   米青依旧拒绝。没想到晓辉这次一反常态,开始做起了说客。米青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她啪一声打开灯,对晓辉说:“我要娶谁,用不着你做主。如果你不想当我的丈夫就说,我会与你离婚。”   这话说的很重。再加上米青的神态,把晓辉吓住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要是以前的米红,家中没人敢代她做主。在她拒绝后还不停的劝说。也是米青这些年对家人态度可亲,让晓辉放松了。他认为自己的做法也是为了妻子好。就没想到要考虑米青的意愿。   这样的做法在现实中很常见。父母为了儿女好,对儿女的生活横加干涉。亲戚朋友间也有说是为了对方好而干涉它人生活决定的。偏偏米青不喜欢这样。前世就算米青为了小灰而住郊区丧命,但她从没后悔。因为那是她的决定。她可以因为一条狗而做独居乡下的决定,但却不允许任何人来决定她的命运。她要给自家老公一点教训。   米青板着脸说:“明天我就去人口管理局让人解除我与你的婚姻关系。你、还有你的二弟我都不要了。”   “不……不要,我不要……”晓辉发出绝望的哭声。   “不要?你还想当我丈夫?”看男人抽咽着点头,米青毫不客气的问:“你既然想当我丈夫,为什么还要给我塞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不是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法生……没有女儿……爹爹说米家人丁单薄……”晓辉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差点把自己噎住。   米青愣了一下,还是狠不下心。反正也只是想吓吓老公的。她伸手抱住抽泣的晓辉,安抚了好一阵子。等晓辉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抱住她,才问:“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安心做我的丈夫,还是给我纳侍?”   “做你的丈夫。”这次晓辉很快给出了正确答案。   米青叹了口气,关了灯,抱着晓辉躺了下来。看男人还在发抖,米青解释道:“我不是真的不要你。但我不喜欢你为我擅做主张。当然,你可以说这是为了我好,为了米家好。但你这么做首先是不尊重我。我这些年一真尊重你们的想法。一家人要互相尊重。纳侍关系到我,关系到我们家。你没经我同意就做决定,事后还想劝儿接受你的决定,就算你说这是为了我好、为了米家好,我也不喜欢这样。如果再有这种事,我也不会尊重你,我会直接把我们的婚姻取消掉。”   “不……不要……”   “嘘,别哭了。我也舍不得你……好了,好了。这次是我不对,吓着你了……好好好,不去取消婚姻……乖,睡吧。”    ☆、第 26 章   26、生活就是烦   第二天是星期天,米青在家。早餐时,婆婆一家人又来了。米爱带着豆豆躲回了房。米青拿了桌上的食物示意米爹爹送到房里去给那两个小家伙。当桌上只剩下米青与晓辉时,米青说话了。   “婆婆,我不会娶你家的其它儿子。我弟弟也不会嫁给小姑。”   “你……”   “我白天上班。家里都是男人。为了米家的名声,以后你们别过来了。我们也不会开门。如果你们不听话,我很乐意让你们在宁城也待不下去。”   “你这个……”   “晓辉嫁了我。他就是我米家的人。我会保护他。至于你们家,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也不会再给你们一分财物。”   “你个混账……”   “小姑子今年十八了吧。我十八的时候就撑起了整个米家。当时米家负债累累。以前骂我混账的人多的是,但现在没人这么说我了。如果您不想小姑子变混账,就别再让她在家游手好闲。实在不行回乡下种地……”   “大崽,你个有了富贵忘了娘爹的东西……”   米青愕然的抬起头,一旁的晓辉也抬头。这句话不是婆婆说的,而是晓辉的亲生爹爹在骂自己的大儿子。太愕然以至于米青没听到公公后来说的什么“不帮着自家兄弟,贪婪自私,以后活该生不出女儿,被妻主冷落,孤老……”。   直到一旁的晓辉打着颤哭出声来,米青才醒过神。这下更不用客气了。米青直接拎着小姑子丢了出去。小姑子出去了,米青的婆婆自然大叫着宝贝肉儿的跟了出去,查看女儿有没有摔到。女人都出去了,剩下的男人被米青撸袖子的动作一吓,全部慌不迭的跑了。米青趁机关上了门。再给洛明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门外叫骂的声音就没了。   但麻烦并没有结束。晓辉前一晚刚受了惊,早上又被自己的亲爹爹骂,心情坏的紧。米青哄了好半天,最后连米爹爹与安叔都出来了,才勉强让晓辉止了哭声。抱着晓辉回了屋,晓辉没有再哭出声,改成了泣。也就是无声的哭。一边抽泣一边跟米青倾诉,终于让米青明白了自家男人心里的重压。   晓辉没生女儿。生豆豆是被打后早产。早产也不顺,有大出血的症状。出血止住后医生就说了要多多休养。但那时是米红当家,米红怎么可能让男人休养?不拿着豆豆来欺负晓辉都算好的了。在月子期间,米红就借机为难了男人好几次。后来还是米红的亲爹阻止,才让米红收敛了一点。这些事米青也是一知半解。   这几年,晓辉一直没有怀孕,他就担心自己的生育能力不行了。想来想去,晓辉才同意让自己的弟弟来做侍。只为给米青生个女儿。没想到米青不要。更没想到爹爹说了是让亲兄弟来帮他的,事不成后爹爹居然那么骂他,还咒他失宠孤老。   米青好不容易才吧男人哄睡着。看着晓辉红肿的眼,米青决心彻底解决这些破事。   第一件事就是托洛明想办法让婆婆一家人滚出宁城。这种事对于洛家来说不算难解决。这两年米青与洛家合伙做生意,洛羽对米青比自家女儿还好。洛明也开始领会了有点白道生意的好处。   宁城的黑势力,并没有全部被漂白。相反,米青也承认保留一部分的黑势力对做生意有好处。至少有威慑作用。因而米青帮洛家对黑势力加以整编,从明黑转为暗黑。婆婆一家的事,只要交给洛明,结果就不用管了。果然没到两天,婆婆一家人就消失了。据说的小姑子欠了黑道的钱,要被人追杀剁手指头。一家人从此不敢在宁城露头。   解决了婆家,第二件事就是带着男人去做检查。这儿的男人很少自己去医院,尤其是去看夫科病。米青却没有讳疾忌医的毛病。有病看病,米青相信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治疗不孕不育应该不难。   没想到就是这个她认为不难的就医问题却又出了问题。晓辉死活不愿意去医院。如果查出来没什么,还好办。如果查出来真的有病,那就是一个大大的难堪。米青想了想,觉得老公的顾虑也对。如果真的有问题,以后上门来给她做媒的人肯定不少。以前她都以伉俪情深来挡,如果那些人用孩子做借口,她的桃花债就难挡了。   有了这重考虑,米青不得不重新安排。二个月后,米青找了个机会,借口要考查华东地区的市场,带着老公去了南边的大城江口。   江口是这个国家的第一大城市,比一般的省会城市还要高一点。其繁华程度可想而知。米青知道现在宁城她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在西北几省都有一定的人望。太多人关注的恶果就是她不得不带着老公到这个远离宁城的地方来看病。想想古人说的好,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米青就是要借着这个人口巨多的大城市来隐藏老公的伤痛。   为什么要隐藏呢?这几天晓辉私下里念叨的就是这件事。在他的念叨里,他似乎已经为自己确诊了。不能生,对于这里的男子是一种比缺胳膊少腿还严重的缺陷。说的严重一点,这就是一种罪。晓辉为此担心不已。在他的念叨下,米青也不得不考虑如果真的如老公所说,她该做点什么。   把现在的丈夫扔掉换一个?这种没良心的事米青是不会做的。再说她也舍不得。找个侍夫?把自家男人当生育机不够,还想把自己当种马?米青想想就恶寒。去领养个孩子来?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唯一不好的是这儿女孩不好找,男孩倒是多。米青领养肯定要女孩,男孩子无法支撑门户。   说到男孩无法支撑门户,米青就想到了自家那一屋子男人。米青可以想办法为弟弟或儿子找个女人入赘。可是这个世界的女人没良心的居多。如果自己死了,米豆豆与米爱就容易被人欺负。再说晓辉,如果让弟媳或是儿媳掌家,老公很可能被人欺负。如果是养女掌家,虽说也不见得好,但多少还有点保障。   不过米青对这点保障也并不信任。米红的娘生前还有一位侍夫,叫月花,因为米红的原因,最后不得不回娘家求生。这嫁出门的男人回娘家讨生活,那是很不招人待见的。前段日子米青遇到了这位侍夫的娘家人,那人与米青商量能不能接他回米家。这男人回娘家长住,对妻家也是件打脸的事。所以那家人一个劲的保障那位叫月花的男人回娘家期间守身如玉,但心里并没有把握米青真的能接他回去。   米青回家问了米爹爹,据说这位侍夫除了性子有点轻佻外,没有什么大的缺点。米青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同意过段日子就去接这位月花爹爹回米家。唯一的要求就是名字要改成月华。但因为这位爹爹的事,米青突然就觉得收养个女儿的法子也不靠谱。如果将来那个养女没良心,晓辉可没有娘家能回。   就算是亲生的,没教育好一样白搭。米青与米红的共同点就是不相信孩子能当保险使。不过她的老公相信女儿能当保险使。女尊的男人都相信这点。米青知道一个好的训犬师,不但要会给狗定规矩,还要顺应狗的习性。比如狗儿喜欢到外面玩,整天把狗关在家里的主人一定不是好主人。狗儿喜欢吃肉,整天给狗吃剩饭的主人也不是好主人。狗儿喜欢咬东西,不给狗买磨牙棒的主人也不是好主人。从某方面来说,训狗的同时也是在训人。要求狗遵守人的规矩,同时人也要遵重狗的习性。只有这样,狗舒服了,才能真正的从心里面认主。而狗真正的从心里认主了,才能用心陪伴主人。男人与狗一样,有时候也得顺着。既然老公想要个女儿,那米青顺着他就好了。既然晓辉认为有个女儿能安心,那米青就想办法去让他生个女儿。   其实米青这种妥协是很有好处的。米青对于主奴式的人狗关系没兴趣。她要的是伙伴式的狗,而不是农村那种能帮人做事,却不能与人交流的狗。训男人与训狗一样。要想男人交心,米青不介意顺应着男人的要求。   接下来讨论生孩子的问题。米青这个老公性格中最大的特点就是——耿。这种性格做会计合格,做人却容易吃亏。如果让人知道他不能生,光是流言都能逼死这个认死理的男人。这就是米青千里迢迢带老公到异地求医的道理。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自家男人受委屈。   至于男人说的不能生,米青一个劲安慰自己不去想那种可能性。前世那么多不孕不育的,最后还不是靠着高科技生了孩子。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更高,实在不行,米青也没打算找个二爷回家。如果晓辉真的不能生,米青决定投资养老院。   米青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想法,在女尊世界极其罕见。罕见到有人觉得她有病的程度。洛明和其它一些生意伙伴就曾开玩笑说她一天到晚为男人服务,也不嫌烦。烦吗?米青想了想,她还真没觉得烦。前世她在亲戚间乐于助人是出了名的。并不是她想学雷锋,而是她享受那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曾被亲人从感情上遗弃的经历,让米青对亲人的依赖上瘾。这一世,拜女尊的福,这儿的男人都不得不依赖女人。就像狗儿依赖它的主人一样。米青自诩是个好主人。她不但要让狗依赖她,还要让狗信赖她。就像前世的小灰与米青。噢!不对,又错了。晓辉不是狗,他是米青的老公。不过不管是狗还是老公,米青都要成为他们的唯一。    ☆、第 27 章   27、怀孕   江口处于这个国家的南方。令人惊异的是,这儿的方言就像是米青前世所熟知的上海话。连食品的口味都是略微偏甜的南方菜。晓辉不太习惯。但米青却如同回了家一样自在。她悠然的吃着精致的小食、悠然的带着老公在狭长的青石板小巷里逛荡、悠然的带着老公去医院。   在米青开口说了句方言后,医生从善如流的对着米青用南方土话介绍检查结果。听那软软的声调,晓辉如坠云雾。这就是米青要的效果。就算是坏消息,米青也希望是由自己告诉老公。   检查结果不算太坏。晓辉之所以迟迟不孕,是因为他的孕囊管畸形。医生说那个畸形是后天的,可能是外伤造成的。这话一说出来,米青立刻觉得跟医生讲方言简直太对了。因为米青敏感的意识到这个畸形是米红暴力的结果。这种结果如果让晓辉听懂了,她就没脸皮再充当老公的救世主了。   因为孕囊管畸形,受精卵无法顺利进入孕囊。这才导致了晓辉多年不孕。解决办法也简单,体外受精,然后把试管中的受精卵移入孕囊。米青对医生的一堆医学术语听的一知半解。医生也在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愿意花钱让老公怀孕。人工生殖技术已经有她几百年的历史了。但大多用于动物的饲养繁殖,比如奶牛。很少女人会把这技术用于自家夫郎。男人不能生?那就换个能生的男人。这样不但简单而且还省钱。   如果米青知道自己所自豪的深情被人当成怪异,甚至是神精病,不知她会有什么感想。可惜的是米青不知道这些。她这段日子忙着照顾晓辉。医生说了,在实施受精卵殖入操作之前,要先给准孕夫检查身体,还有调整体内激素什么的。米青一切听医生的。平时闲下来,就带着晓辉去吃美食,逛景点。照顾好准孕夫的营养健康与好心情是不会有错的。   等到真正在医院做受精卵殖入时,米青又后悔了。没见过还可以骗自己那是医学。等真的见到了医学操作后,是个人都会把医生与屠夫联系起来。眼看着一根长长的胶质锥管伸入晓辉的身体里,就算知道老公打了局部麻醉,不会觉得痛。米青也难以忍受。她甚至想这些医生是不是把给牛用的管子使到了自家老公身上?   因为看了所谓的人工生育技术,米青了解了男人在为生育而付出的辛苦。在接下来的几天,对自家老公的态度就好像晓辉是个玻璃做的。相比之下,晓辉正常的多。除了刚弄好的那两天有点不舒服,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知道自己可以怀孕,那点不舒服都可以忽略。等到一个星期后,医生确认没问题,晓辉就急切的想回家了。   晓辉的幸福与米青不一样。经历过生活艰难的晓辉,更关心生存的问题。在他想来,老婆是工资,女儿是保险。现在他有了工资,很快会有保险。以后他不用再为生存担心。这就是幸福。他想回家,他需要一个安心的地方来感受他的幸福。   晓辉两口子回家后,米青就去接了月华爹爹回来。在她看来,那个沉默而又缩手缩脚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米爹爹所说的有点轻佻的男人。可米青还有的一点记忆里显示,在米红娘还没有死前,月华爹爹是缠娘缠的最紧的男人。争宠的手段,甚至不惜以得罪家里的其它男人为代价。米红的亲爹爹就不喜欢这位侍夫。米红的娘死后,月华爹爹在家中很受排斥。好像与米红还发生了一些纠葛。具体是什么米青也不太清楚。   没多久,米红与月华爹爹的纠葛就清楚了。因为有一天,月华爹爹在没有其它人时,露出了他轻佻的举止。他用暧昧的语言和动作挑逗米青。这让米青吃惊厌恶。而更令她吃惊的是月华爹爹的话。他说:“红儿,谢谢你还肯接我回来。我以后会听话,你什么时候要我都行,我不会再逃了……”   一瞬间,米青呆若木鸡。原来这位爹爹逃回娘家的原因是米红的魔鬼爪子。虽然两人间没有血缘,但人伦关系摆在那儿。米红的做法太荒唐了。更荒唐的是,米青知道米红就是这样变态。以前米爹爹也对她抱着很强的戒心。包括米爱,刚开始都不敢单独与姐姐姐待在一起。这一切都显示,米红就是一匹狼。而她的家人全部成为她口下的绵羊。   如果说米红是个没有道德人伦的家伙,还不如说她是个无视亲情家庭的野兽。对米红来说,亲人是权力下的牺牲品,亲情是软弱无能的象征。偏偏米青最在乎的就是亲人与亲情。米红把家财败光,米青只是诅咒了几声就认命的接下了烂摊子。可米红把亲情也败光了,这就让米青恨不得将那家伙拉出来暴打。   在月华爹爹的手移向米青的衣扣时,米青终于醒过神来。她不怪月华的轻佻。说他轻佻,不过是在迎合女人。既然这个世界强迫男人靠女人的恩宠来谋生,那女人就无权说男人诱惑了她们是一种罪恶。想来他以前会逃回娘家,肯定也是因为心里不愿意。一个在妻家倍受排斥的男人,面对继女的不怀好意,他的孤独无助,让米青想起了自己前世时,被父亲送回给母亲,然后又被母亲拒绝接收时的感觉。   米青不是米红。米红践踏亲情;米青积累亲情。米红享受物质所能带来的快乐;米青更愿意享受精神上的安慰。当米青委婉的问清了米红以前与月华的纠缠后,不禁松了一大口气。好在什么实质性的越礼行为都没发生。或者说因为月华的逃离而没来得及发生。有的只是语言上的挑逗,还有一些暧昧的小动作。在米红的娘去世前,米红就对自家这位年轻而风骚的爹爹心痒了。   月华爹爹表面上举止轻浮,但骨子里却不敢触犯女尊国的戒律。米青轻松的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个明白。她与月华爹爹以后的关系就是父女。不会再有其它。看月华爹爹也点着头同意,米青很高兴这样清楚明了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米青没有发现,在月华爹爹挑逗她时,房门口轻轻的飘过了一个人影。那是去医院做首次孕检的晓辉。确诊怀孕后,晓辉急着回家与老婆分享他的幸福。可是在门口听到的却是老婆与长辈间的暧昧。晓辉吓了一跳。出于直觉,他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不知道自家老婆稍后解决了那不该存在的暧昧。   所有的电视连续剧都是这样演的,就是该说明白的话不说明白。不该说的话又瞎说一气,好引起误会。接下来就是各种纠葛、分歧、误解、痛苦。三句话可以得到的幸福结局放在电视连续剧中,第八十集时还在揪心。   米青是个明朗的人。她早就知道电视连续剧里的猫腻。因而不她处理感情或是矛盾时的方法简单明快。就像她对月华爹爹。可其它人却不像米青,或许这个世界的男人有着女人般复杂而曲折的心思。他们更喜欢把心事放在肚子里,然后每天观察,每天猜疑。因此,不可避免的,米家也开始上演电视连续剧。   先是月华爹爹。这个男人被米青拒绝后,一反以前的所谓轻佻。行为规矩的如同男诫模板。唯恐自己有什么地方行差踏错让人挑了理去。连米爹爹有时候都笑着劝说月华爹爹别那么拘谨。因为月华爹爹的拘谨,让米青也老大不自在。设身处地的想想,一个男人用自以为讨好的方式来对着一个女人,却被女人拒绝。就好像前世时一个女人花了心思打扮,却被男朋友说丑陋一样难堪。   米青第一次怀疑自己处理感情问题的简单明快是不是应该叫做简单粗暴。小心翼翼的与月华爹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米青终于觉得受不了了。管它是简单明快还是简单粗暴,她要想个法子来让月华爹爹不再那么么谨小慎微。   米青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月华爹爹找份工作。这个男人没有什么职场经验,也没有太多的文化。米青觉得把弄到办公室里去只会更打击他的自信。想来想去,米青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给月华爹爹开个网店,把她的商品弄一部分来做网络购物。货源从自己的店里分出来。货运的事可以交给洛明。这样没有太大的风险,也不需要直接面对人。可能比较适合月华爹爹。   这个世界也有电脑与网络。但电脑不普及,网络上的资源也不丰富。可笑的是,这儿的网络最大的用途居然是用来宣扬□。与前世唯一不同的是,网络中跳出来的不是美女邀您裸聊,而是美男与您来一场激情之夜。   米青家电脑很普及。米青觉得用网络来宣扬□,还不如用网络来给人创造财富。所以米青想试试能不能另辟蹊径,让网络发挥更大的作用。上一次带晓辉去江口市看病时,米青就顺便去了一所软件公司。她托那儿的人开发网络购物平台。真正要做好网购,不但是软件问题,还要想办法让电脑普及,还要联系银行,一系列的谋划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好的。米青想先期开个小网店,做为投石问路。同时也给月华爹爹找点事做。    ☆、第 28 章   28、电视连续剧   米青的一系列谋划,看在晓辉眼里,就成了别有用心。晓辉像所有电视连续剧里的人一样,话不说明白,把心事藏起来别扭自己。在月华爹爹都渐渐走出心结,专注于网店生意的时候,晓辉却被困在自己的心结中不能自拔。   米青不是这个世界里地道的大女人。她不会为了事业轻忽家庭。实事上,家才是第一位的。事业是为了她的家庭服务的。家庭与事业,孰轻孰重她分的很清楚。因为关注家庭,米青有着这个世界上女人少有的细心。她当然也发现的晓辉的怪异。比如笑的很假;用话来试探她;有时候有点自卑自怜的倾向。   晓辉与所有孕夫一样,也有很多怪问题。比如说“如果这一胎是儿子怎么办?”“如果我没生女儿你会不会赚我?”“我的身子是不是肿的很难看?”   这些问题,米青自认为回答的很好。那都是前世有标准答案的。比如“只要是你生的,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没有女儿,就接着生。总会生出女儿的。”“我家老公最漂亮,你看你怀孕后皮肤更滑了……”   米青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她不重女轻男,也不准备找小蜜。怀孕的晓辉,她一样觉得很漂亮。这个世界的男人最让为米青喜欢的就是他们不长胡子,而且皮肤细腻。晓辉怀孕后,可能因为激素的原因,皮肤越发好的象豆腐。让米青爱不释手。相比男人的皮肤,这儿女人的皮肤较粗,颜色也偏黑。米青的皮肤还算好的。为此米青坚定的认为那是因为她胖。胖子的皮肤有油脂润泽,自然很好。但还是比不过自家老公。   米青的安慰与标准回答,没有让老公安心。接下来晓辉又有话说了。   “你可以去找别的男人,但能不能别把他们带回家?”   “实在喜欢的话,带回家也行。但别赶我。我会给你生女儿的。”   “我知道我不漂亮。不过我能帮妻主做账,我还很听话。娶夫要娶贤的,对吧?”   “别找宴会上的那些男人,那些人不干净。”   “前天营销部的小王说她有个弟弟,人家不计较做夫还是做侍……”   停停停。米青听出来了,晓辉打心眼里认为她一定会出轨。在男人为自己怀着孩子的时候出轨。或许这在女尊世界不叫出轨,叫天经地义。米青开始瞪眼睛。没胡子可吹,但这不妨碍她表达自己的不满。   “上次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又给我塞小三?”米青语带威胁的问。   “才不是呢。我这不是和你商量着吗?”   “你以为我想啊?谁都不喜欢这个时候给老婆找侍。人家这不是没办法嘛。”   “听人说,女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我现在这样……你有需要……”   米青听着晓辉一句接一句理直气壮的话,被雷着了。她有那么禽兽吗?米青不知道的是,自从晓辉误解了她与月华爹爹的关系后,他就一直的想着如何阻止老婆变禽兽。自己身体不方便,外面找个男人回来正是晓辉想出来的办法。侍夫总比和自家继父在一起要名正言顺。   愣了一会儿后,米青就回过神来。她扯着晓辉坐在自己的腿上,手习惯性的伸下去按住微肿的脚踝。大而多肉的手掌,热热的来回摩挲着很舒服。晓辉享受的缩着脖子,放松的靠入了米青的怀里。那神态,就像小灰被米青搔着脖子上的皮毛一样。   这时,米青慢悠悠的开口了。“如果我找个侍夫,就没有人会给你按脚。你晚上脚抽筋的时候也没人给你按摩。你晚上肚子饿了只能忍着。没人给你找东西吃。”晓辉身体一僵。   “有了侍夫后,我晚上会和侍夫睡。人家新来,我总得宝贝段日子。你以后一个人睡小心冷到。”晓辉的手握了起来。   “如果侍夫身体健康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怀孕。嗯,侍夫的孩子比你的小,应该很得宠。人家都说母亲会喜欢最小的孩子。”晓辉嘴巴抿了一下,好像要把委屈咽进肚里。   “也可能侍夫能生个女儿,那样的话就是我们米家的功臣。以后豆豆就别太宠着了。男孩子宠的太多不好。”晓辉的委屈从肚子里冲了回来,冲的眼睛有点发红。   “如果你这胎能生女儿的话就算了。如果你生了个儿子,我要去人口管理局把侍升成丈夫。你要搬出主卧室。另找间屋子当卧室。”晓辉的喉咙里逸出了一点声音。如同垂死的小兽发出的呜咽。   “其实也不用麻烦了。如果侍夫能给我们米家生女儿,你就到豆豆的房里睡吧。不用再腾房子了。以后你就带着孩子过好了。反正我以后要你的机会不多。”   “呜……不要。”晓辉终于忍不住越积越多的眼泪,伏在米青的肩头哭出了声音。   “噢,别哭。我也不会抛弃你们父子的。豆豆和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长大后可以嫁人。书不用读太多,反正是别人家的。我找个生意伙伴嫁过去,还可以拉拉关系。”   “上一次跟你说的那个做木材生意的王老板,她的前一位夫郎刚死。过几年豆豆嫁给她也不错。虽说那人脾气不好,爱打男人,但她家钱多……嘶,晓辉,你干嘛?你拧的我好痛。快放手……”   以妻为尊的老公没有放手,而是抬起了头,恶狠狠的瞪着老婆说:“你敢动豆豆,我就掐死你。”如果没水汪汪的眼睛,晓辉的气势还真有点小灰呲牙低咆的吓人劲。可惜,那又眼睛不但水,还红红的,让晓辉的威胁看起来就像一只兔子的垂死挣扎。   米青很想告诉老公,如果想掐死她,别掐她的腰。要掐脖子。她的腰上太多肥肉,以晓辉的手力,是掐不死她的。但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米青要趁此机会,彻底让晓辉不再动给她找小三的主意。   “什么敢动豆豆?那是我的儿子。嘿,我听说那个王老板这些天在追宁城商会会长家的公子。要我说那公子不错,读过书,年轻漂亮,身材也丰满。听说还会做生意。虽说脾气大了点,但大家公子那也是合理的。如果能娶进来,对我的事业很有帮助……不过,人家肯定不愿意做侍。晓辉,到时候你得让让……”   “以后公司的事你别管了,专心在家带孩子。商会会长的公子一定也会做账……”   “我知道你贤淑,一定不会争这些的。到时候你可别欺负人家……”   “不……”晓辉的手一点点变凉了。   “嗯,我知道你不会的。但人家是大家公子哥儿,肯定有点脾气的。他要说什么你就忍忍……”   “管好你的孩子,别让他们碍了新夫的眼。否则到时候我不可能帮你说话。毕竟人家是丈夫……”   这次,晓辉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掉到冰水里去了,冷不说,还不能呼吸。孩子们不能失去母亲的保护。自己不能失去妻子的宠爱,他习惯了每天在米青的怀里醒来,和老婆一起吃饭一起上班。随时可以看到自家女人,有问题可以找老婆解决,有麻烦老婆会帮你扛,有委屈老婆帮你出头,最后在老婆的怀里找到安心的感觉。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习惯了米青,   如果这种习惯只是生活上的,还好办。问题是这么多年米青一直宠着他,纵着他,尊重他也需要他,米青已经住进了晓辉的心里。一旦失去,就像剜掉了心。他不要这样的结局。不能忍了。   细长的手指轻轻按在米青的脖子上,男人语带威胁的说:“你敢?如果你敢娶……我……我就……”   “就怎么样啊?宝贝”米青现在心里大乐。   “就……就……就让爹爹骂你。让豆豆不理你。让你穿旧衣服。不给你做饭吃。还有你喜欢的大豆包、炸面花、卷饼子、大混沌、炸饺子……”   米青憋笑的肠子都快要抽起来了。她从不知道自家看似稳重的老公,被逼急的竞有如此幼稚可爱的一面。语气动作是够凶狠了,但威胁的内容实在不够分量。不过这不能说,说清楚后除了让男人感到沮丧不安外,没有好处。   电视连续剧告诉我们,不该说明白的绝对不能说明白。难得糊涂有利于家庭和谐。这儿人不是还有句话嘛——想抓住女人的心,先抓住女人的胃。就让老公觉得他抓住了老婆的胃。有利于家庭和谐。但趁机捞点甜头还是要的。   米青从善如流的点头,“好,你说不娶就不娶。但是你不能让爹爹骂我。我要与豆豆玩。我要穿新衣服。我还要吃攘皮子,要你亲手做的。”   看着老公安心的一一点头应承,米青也安心了。米青一点也不别扭利用利益杠杆让老公放弃给她找小三的念头。爱情,很多时候没有现实来得有力。如果米青哭着喊着什么爱情坚贞一类的东西来拒绝小三,效果肯定没有现在那么好。而且大家心里都会留下一个心结。好像谁背叛了谁似的。   现在这样,只要晓辉的智商没变负数,就不会再给她找小蜜了。人与人间最牢固的钮带就是利益。现在夫妻成了利益共同体,肯定齐心合力赶小三。至于爱情,谁说没有爱情的?晓辉怀着孕,还肯花着心思为自己找男人来侍候,这也是一种爱情。至少是一种奉献。虽说奉献的方式不对,但米青不计较。这就好像每次小灰想讨好她,都会拿舌头舔米青一脸的口水。没人喜欢用狗口水洗脸,但米青不会因此而责骂小灰。   米青亲点的晓辉亲手做的攘皮子最后还是没有吃到。原因是做这个东西很费工夫。要站在热热的大蒸锅面前,把去了面筋的粉糊糊分次倒入蒸盘中。蒸熟一张捞起,再蒸下一张。晓辉的脚,每到晚上就会肿起来。让他挺了个大肚子,站在蒸锅前做攘皮子,这种事如果让米爹爹知道了,那么米青就有好一顿数落要吃。   现在的晓辉是米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连他去洗澡,都由三位长辈陪同帮忙。唯恐他一不小心摔着碰着。除开那次讨论娶侍的事外,其它时候米青基本上都顺着老公。每天小心的样子,让晓辉收获快乐的同时,也收获也不少羡慕的眼光。   那些男人的眼光,让晓辉想起他去江口市看病的日子。那时有个男护士全程陪着他。知道他不能生育时,那男护士的眼神带着点不屑带着点同情,就如看一个残疾人。但最后一次他去复查时,那个男护士眼神带着羡慕,感叹着说他的命真好。在这种众人羡慕的环境中,晓辉觉得自己的幸福达到了一个巅峰。    ☆、第 29 章   29、转折   过年后,晓辉顺利的产下了一对女儿。两个孩子各有各的长相。不是同卵双生。而是异卵多胎。人工生育的原因,本来就容易产生多胞胎。米青早几个月就知道她会有两个孩子。但没想到两个都是女儿。女儿也好,这儿是女尊世界,女儿可以少操点心。   最高兴的是米家的那帮男人。这些人一直担心如果米青在外做生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屋子男人可怎么办?新生的女婴,只要是女的,就算是婴儿也可以立户。男人们这下子有了保险。还是双保险。   相比之下,晓辉却渐渐有了新想法。以前晓辉也像家里的男人一样,把生个女儿当成日后生活的保险。但现在他觉得不是这样。尤其在米青唠叨着要好好教育,不能再出一个米红那样的人时,晓辉突然觉得他以前想的不对。要他说,老婆是工资,保障日常生活用的。至于保险,不是女儿,而是老婆的宠爱。只要老婆还宠着他,他的未来就有了保障。再大的风险都不怕。晓辉有了对老婆讨宠魅惑的冲动。   米青认为脾气古怪是孕夫的特点。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晓辉都生了,月子也坐完了。孩子都快半岁了,老公的脾气还是古怪。他在面对循规蹈矩的月华爹爹时,会那么防备。有眼的人都看的出来,现在的月华爹爹恨不得拿着贞节来立牌坊。同样不明白的是,以前的晓辉安静守礼。现在的他却不时的引诱一下自个。还不时的对着她撒娇。这就好像一条警犬的皮囊里塞进了一个哈巴狗的灵魂。   反常即妖。米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老公到底是被什么妖附身了。晓辉也在观察着老婆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在男女关系上,女人才是主宰。男人只要听话肯干活就好了。太了解女人的男人有可能反客为主,这样的男人是不讨女人喜欢的。不过晓辉想了解老婆,不是为了掌控米青,而是为了讨老婆欢心。   越观察,他就越觉得自己以前真的不了解米青。他以为米青说不喜欢胖男人是安慰他,现在才发现那是老婆的心里话。他以为米青说不想找侍夫是口头说说,现在才发现米青对多夫制度根本不能接受。他以为米青与月华爹爹暗通曲款,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人们常说相恋的人因陌生而走到一起,却因了解而分手。晓辉觉得这句话一定说错了。他越了解米青,越喜欢她。也因为了解,他对米青以前的言行产生了怀疑。比如说米青重情重家重责任,她怎么会因为自己要把弟弟弄给她当侍而说出离婚的话来?米青不喜欢胖男人,她为什么说宁城商会会长家的公子不错?米青对家人好,连没有血缘的爹爹都善待,为何会说要用儿子来拉关系?米青讨厌暴力,她怎么会说要豆豆嫁给一个打男人的女人?疑问越来越多。最后晓辉得出的结论是以前的女人在说假话吓唬他。   晓辉还是晓辉。他没有因为米青吓唬他而使性子。相反,他更用心于米青。米青穿衣服,不太讲究款式,但一定要舒服。布料要好,做工要细致。不能有线头毛边。衣服边不能有皱褶,面料也不能起毛。   米青不爱吃山珍海味。但她的嘴巴也很挑。菜的原料加工火候咸淡都很讲究。肉不能有一点腥味,菜一定要新鲜的。不吃葱姜蒜,却很喜欢这些东西来调味。吃辣椒绝对不不能吃到辣椒仔,吃虾一定要把泥线去掉才吃。鱼不能有腥味。甜点的甜味要恰到好处。汤里不能有调料的味道。甚至猪牛羊肉什么部位的肉怎么吃、不同养成期鸡鸭鹅分别怎么做也有讲究……米爹爹对此不免唠叨。可是晓辉每次做菜,都会按米青的要求来做。让米青在享受美食的同时,还能享受到那种被人重视的快乐。   还有米青工作时不喜欢人打扰,但旁边一定要有个人。她讨厌一个人待着的感觉。平日晓辉总是陪着她,或做做账,或看看书。日子过的安详而舒适。   米青没查出老公闹的是什么妖,干脆见怪不怪。日子平稳了。米青也开始学一般的商人在家里办起了交际宴会。但她的这个宴会与别人不同。第一是绝对没有男侍服务。要男人?行,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第二个是在宴席上,只能吃饭吃菜,不能吃男人。想吃男人?行,回自己家吃去。第三是席间不许说黄笑话。想说黄笑话?行,等着米青给你下逐客令。第四,同桌的男人不是站在一边侍候的,而是坐在一起吃饭的。想让男人侍候?行,被男人侍候的时候,一定能同时收到哀怨的眼神。因为人家米青是一边自己吃,一边为身旁的老公服务的。   刚开始很多人不习惯这种宴会。不能好好玩乐、还要与男人共桌。这让许多大女人觉得掉价。但渐渐的,有一小部分人留了下来。她们觉得米青家的宴会也不错。菜虽不精致,但好吃实在。席间的不能放纵,但感觉温馨。吃完后没有极度的享乐,但第二天却觉得踏实。当然最好的就是席间的谈话,说说生意经,说说以后的打算。米青总能给这些人一点有用的建议。前世今生的经历,让米青对投资赚钱有很高的悟性。   米青设宴,肯定不会是为了跟风。让自家人受累,给外人快活的事她觉得不划算。她也不是为了找寻商机。米青现在的生意够她管的。在把现有的生意完全交给合伙人打理之前,米青不准备给自己找累。米青设宴的目的是给自家弟弟找老婆。米爱十五了。这个年龄已经是可以结婚的了。再过一年弟弟初中毕业,米青就打算给弟弟找一门亲事。   找来找去,米青发现这比寻找商机要困难得多了。难怪这儿人说“千金易得,难得有情娘。”社会文化的浸染,让这儿的女人都有着很浓的大女子主义。米青在面对这些自以为高男人一等的女人时,总觉得她们的骄傲很可笑。就像小孩子挺着扁扁的胸脯说大话一样。当了丑角还美的不行。   也难怪米青会这样想。米家学习气氛浓郁。再加上有米青这么个两世为人的老师教着,米家的男人都很有两下子。安叔的服装设计、米爹爹的家政管理、月华爹爹的营销都做的有声有色。米爱学了米青前世的全套淑女必备能力,琴棋书画都能糊弄两下。米爱豆豆在学校成绩优秀。回到家,跟家里的老人学习缝衣做饭一样上手。家中的男人各有所长。更不用说米青的宝贝晓辉。那是米青手把手教出来的。   与这个世界的女人相比,男人更好学,做事也更踏实,吃苦耐劳。安叔以前连字都认不全,但他现在也学会了用电脑打字。米青觉得男人的能力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面对着一群睢不起男人的女人,米青开始深深忧虑弟弟的婚姻问题。同时也在想婚姻做为男人的归宿,或许就是男人的坟墓。她是否真的该把弟弟送进这样的坟墓?   米爹爹总爱唠叨。家里人没有不被他数落的。孙子孙女的顽皮,女儿的贪吃,女婿的老实本分都在他的嘴巴上。在数落埋怨的背后,是老人家对家人的爱与牵挂。唯一不劳他牵挂的是自己的儿子。那孩子从小听话懂事。进过学校,家事也会做,再加上米青如今的财力身份,这个儿子以后可以嫁个不错的妻。米爹爹觉得这样就能保证儿子后半生的幸福了。直到有一天,米青来与他商量起米爱的前途。   米青说她不保证米爱的妻子能给弟弟以尊重。她最多只能保证米爱以后衣食无忧。但这样是米爱要的吗?米家的家风是一家人互相关爱,女人要照顾男人。其它人家的家风可不是这样的。如果米爱没文化没见识,可能还会顺服于命运和女人。但现在,让聪明的米爱向一个不如他的女人低头,米青都觉得难受。   接下来的问题就复杂了。老人家主张给米爱找个有责任心的女人嫁出去。就算对方有点大女人主义,忍着就算了。就像米青前世的女儿出嫁一样,这里的男人出嫁前父母都会交待这么一句:“以后到了别人家,不可以再任性了。好好跟人过日子。”   对于这句话,米青很护短的说:“我米青的弟弟,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如果有人敢欺负米爱,我就让她过不了日子。”   对于米青的唱反调,米爹爹恨的跳脚。月华爹爹则感叹着说:“说什么傻话?这男人还能靠着娘家一辈子不成?”这句话是有根据的。月华爹爹在逃回娘家的日子里受尽了白眼。每天小心翼翼的做人,多累的事都抢着做,最后还不落好。全家人都说他不守夫德,给家人丢脸。   可这话放到米青这儿就没了道理。米青理直气壮的回答:“在娘家一辈子又怎么了?我又不是养不起。小爱不嫁人,我照旧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米青说反正二十岁之前结婚都不算迟。政府也鼓励民众晚婚晚育。这样比较有利于优生。在此期间,米青会带着米爱接触一些女人,看看那些女人能不能打动米爱。米青说最终的选择权在米爱。米青说就算是爹爹或是当家的姐姐也不能强迫米爱做选择。一个人的命运应该最在限度的掌握在他自己手里。尽量保证家人的自由,这是米青对家人最大的爱。    ☆、第 30 章   30、米青的幸福   现在米爱有空就到米青的公司去帮忙。有机会见到不同的女人。这些女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因为姐姐会私下告诉他一些他不想知道的东西。比如看来厚道的张三把她老公降成了侍。圆滑老成的李四,她父亲得了重病,而李四为了省医药费就把父亲拉回家等死。新婚的王五,表面上看很中意她的老公。但她老公生孩子难产,王五追着医生要求保孩子不保大人。风流开朗的钱二麻子在外面勾搭了个小男人,这几天人家追着她要她负责……   这样的话听多了,米爱就对女人与婚姻产生了畏惧。他开始用审视的眼光看女人,而且更糟的是他总能从巴结讨好他的女人眼里看到贪婪,从贬低鄙夷他的女人行为里看到粗暴,从嘲笑他的女人嘴里听到愚蠢。米爱越来越迷茫。初中毕业时,他说了一句:“如果能一直读书,不用想嫁不嫁人该多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米爹爹听了,心中暗暗皱眉。米青听了,就找了国内有名的男子高中和男子大学的资料出来。   女人初中毕业就算完成了义务教育。男人却从小学开始就是自费教育。因此针对男人的教育机构并不多。这儿从小学起就是男女分校。不但因为男女所学的课程不一样,更重要的原因是要保护未成年男人的贞洁。那些男人的贞洁是属于他们未来妻子的。全社会都在为女人保护着男人的贞洁。想要上高中或是大学,米爱就不得不离开宁城,到外地去住校读书。   在离宁城不远的另一个大城——古都市,有一所男子高中。米爱的成绩上这个学校没有问题。当米青把学校的招生资料放在米爱面前时,米爹爹看到欣喜若狂的儿子,只有轻声叹息的份。好在古都市是他的娘家所在地。他想要不要找个机会回一次娘家,拜托娘家人照顾一下儿子?这么多年没回去,家中人能不能帮他一把,米爹爹心里也没底。   米青做生意,又常在外与人打交道。人情世故与做事都比米爹爹强的多。她带着米爹爹亲自送弟弟去学校。安排好学习生活后,米青没让弟弟直接住进宿舍。而是趁着开学前的几天,带着米爱熟悉古都市。米青与洛明合伙的物流公司在古都市有好几个营业点。米青也打算在古都市设一个分部,卖卖公司的货,打探一下周边市场。这几天米青就带着弟弟看了一下那些营业点,并把弟弟介绍给了分部的筹备人员。如果米爱没事还好,如果有事,自己人总比外人来得可靠。为此,米青还特别给弟弟开了个手机。以便联系。   开学的最后一天,米青带着米爱去了米爹爹的娘家。这几天米爹爹以走亲戚为名住在娘家。娘家人对这个出嫁几十年的男人并不热情。直到米青带着礼物上门。   这男人回娘家,你可以不热情。但如果是女人上门做客,再不热情就得罪人了。更别说米青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得罪了米青就等于得罪了米家。连带着,米爹爹也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在听了米青的生意后,人家更是拍着胸脯保证会照顾米爱。   米爹爹的娘家有个工厂做重机械的生产与销售。在古都市也算是有点人望的。但相比米家这几年的势头,他们就显出了一点古老颓废的气息。家中收入有限,人却是不断的增长。姐妹暗地里争利的事不少。这种种家庭氛围,让习惯了米家轻松开明富足生活的米爹爹看不惯。看着前几天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外甥女在女儿的面前笑的象是见到了金币,米爹爹不由的对娘家人产生了一点鄙夷。   安排好所有事情,米青送弟弟回学校。米爱的宿舍有管理员,校园里也不允许女人进去。米青只好让米爹爹跟进去看一看弟弟的住宿条件,还缺什么东西过两天买了送进去。这儿的男校管的颇严。外面的女人进不去,里面的学生想要出来,也需要登记。严格的如同做监牢。听说这是为了防止意外。能有什么意外?还不是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有伤风化的事。   想到这儿,米青突然觉得有点不安。米青不担心米爱会主动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家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米爱的恐女症。也不担心有人会欺负弟弟。米青可是把自己前世学的女子防卫术全部教给了家里的男人。还督促着他们不断练习提高。可正是因为这样,米青才担心。她担心弟弟会因为有点防身本领而走上前世米青的老路。   米爱和米爹爹接了米青的电话又匆匆跑了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是米青唠唠叨叨的告诫如果遇到暴力强()奸一类的事,不要反抗。一定要乖乖的听话。让人强()奸。事后自己会给弟弟找回场子,但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能反抗,保命要紧。   这种教育完全不符合女尊世界的常理。俗话说“性命是小,失节是大。”米青现在居然来个反教育。米爹爹忍不住插话说:“你这说的都什么话?男人失节了,还怎么嫁人?”   “我米青的弟弟,还怕嫁不出去?实在不行卖个人回来招赘。”   “那样以后会被人说闲话的。而且以后他妻子也不会尊重这失过身的男人……”   “尊重啥?你以为男人遵守着女人的规矩女人就尊重你了?奴隶老实听话吧,你看过那个奴隶主尊重过奴隶的?”   转过头,米青接着教育弟弟。不外乎什么遇到暴力保命为上;遇到□学会保护自己;遇到心怀不轨的女人如何自救;遇到危险如何求救…… 这些在前世,都是常识。但在这个社会,就变味了,成了异端邪说。米爱就听着姐姐的异端邪说,还在姐姐的强烈要求下点头答应不管如何要记住保命为先。决不让姐姐和家人伤心。然后才被米青放心的送回了校园。   一个月后,米爱收到了姐姐托人送来的东西,里面除了吃的用的玩的,还有两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东西。一件是电击器,一件是胡椒喷雾。据说是姐姐找人弄出来的新产品,专用于男子防身打狼。随东西而来的还有家人的信。姐姐的信上就两句话:“保护好自己。别让亲人赔本。”   在米青的反常教育下,米爱健康成长。米家的男人也都在米青的影响下快乐的生活。宁城的人觉得米青古怪。但却不能否认她的影响力。最近几年,米青与江口市的一个大财团合伙,做起了计算机普及化的生意。   这儿不是人人都能用得上电脑,更别说上网了。米青找了个财团,忽悠着人家投资在各大商场、图书馆、车站等地方设了网络终端。用投币和售上网卡的方式吸引人来上网玩。价钱定的适中。还可能提供下载服务。最大的好处是在这样式公共场所上网,那些黄片□的东西就不好拿来公开的看了。女尊的女人也懂得羞耻的。于是米青的网络购物、社区论坛、生活信息一类的健康网站大受欢迎。男人更是结着伴围在一台网络终端前一起看“爱米生活”网站又堆出什么新菜谱或是是好看的图片了。   米青的生意如同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在事业方面,米青多是与人合伙。和米青合伙的商人发现。米青不是分蛋糕的人,而是把蛋糕做大的人。有时候因为蛋糕做的太大,米青就烦的不想做了。这当然不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能力的,把人放跑了就意味着事业不能大发展。所以与米青合伙的人都会给米青很合理的分红,也尽量不把日常管理的麻烦事烦到米青。   闲下来的米青,每日与家人相处,到各个公司去看看。然后把不同公司送过来的财务账交给老公整理成报表。如果还有空闲,就琢磨一下如何进行下一笔投资。有着前世的记忆,又在着本土的历练,米青就像一个熟练的做弊者,大胆的把前世的成功经验改成这个世界可以接受的方式。   在外人看来,米青的命好的让人妒忌。有钱有势,轻轻松松财源滚滚。但幸运儿也有不幸的事。听说她老公是个公老虎。善妒不说,还不能生。最后还是用了人工的方式才有了两个女儿。这事是听谁说的?那些网上的八卦早就传遍了,还用人说?   女人听了米青婚姻的八卦后,叹口气说:“这人不能把好事都占了。有钱有势,却不能三夫四侍。那要钱有什么用?看来这上天还是公平的。可怜的米家大小姐……”   男人听了米青老公的八卦后,心想:“看来这男人也不能太听话了。你看人家米青的男人,长相不好还不能生,偏偏一辈子荣华富贵不说,老婆还不会找人给他心里添堵。前天网上的米爹爹论坛不是说了,女人啊,就该对她们狠一点……”   八卦的主角——米青,对这些话没有感觉。她现在正幸福着呢。米青的幸福是什么?不是荣华富贵,也不是金银满屋。米青的幸福一直很简单。不过是有人信,有人爱,有人陪。她的家人都信她爱她陪着她。就像前世有小灰陪着的米青。但人终是比狗好的。别的不说,晓辉比小灰更知心,更体贴。还有就是,米青不用再担心小灰会半路先逝。晓辉的寿命比狗要长的多,如果没有意外,米青这辈子都不会孤独了。这就是幸福。(全文完)    ☆、第 31 章   番外:误会   米家的旧产除了两间铺子外,还有一个仓库。这些年米青生意做开了,自家的仓库就不再出租,留下自己放货。   这天米青带着老公来仓库查货。仓库这儿基本上都是女人。晓辉一过来,就躲到了仓库最里面的办公室里去查账。透过窗户,晓辉看到米青拿着个账本与仓管员一项项的对着货。有时在库房里爬上爬下,有时还要到院子里去清点那些准备入库或是出库的货品。大夏天的,在高温下干活很辛苦。一会儿米青的脸上就湿了。汗水混着尘土流进了脖子。晓辉发现,老婆的衣服也慢慢有了水浸的颜色。   休息时,搬运女工停下来躲在树荫里边喝凉茶边大声谈笑。晓辉绞了块湿手巾,向着站在女工中的米青走过去。刚走近,就听到米青大叫着:“回去,别出来。一大堆女人,你一个男人家过来干嘛?”   晓辉僵了一下。默默的转身又回了办公室。他只想让米青凉快一下,没戴头巾就出来了。院子里都是穿着轻薄的女人。他这样出来丢了老婆的面子了吧?   其实穷苦人家的男人多半不戴头巾。他小时候在米家小县那儿帮主人收粮时多半也不戴头巾。但大户人家的好儿郎出门见都要戴头巾。见到陌生女人甚至要把脸都遮住。晓辉也米青参加过几次有钱人家的宴会,正经男人都要戴头巾的。除非是那些准备拿来招待女人的男仆。   晓辉坐在办公室里,神思恍惚。他出来工作时从不戴头巾。他知道头巾象征着一个男人的体面。可他有什么体面呢?他本来就是个仆人。如果是米爹爹或米爱,他们一定不会忘记出去时先戴好头巾。但他却没这个习惯。平日与妻子一起工作也就没有人说他什么。但现在院子里除了妻子外还有太多女人。他的行为一下子就暴露出他出身低下的事实。   米青从全国采购来的货与准备批发出去的商品都要从这儿流转。院子里人来人往。除了有在仓库干活的人,还有送货商和来提货的客户。晓辉看着外面的热闹,漫升的自卑却让他感到寒冷。   过了一会儿,米青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大杯凉茶送到晓辉面前。脸上的表情谄媚的有点诡异。她在想,晓辉会不会听到她们在院子里开的黄色玩笑了?本来嘛,女人聚在一起谈谈时政吹吹牛皮,再不就是拿男人开开玩笑。米青入乡随俗,正在与那些女人大谈如何征服男人。一抬眼就看到老公向她走来。这就象考试时刚拿出小纸条,就发现老师在看着你一样。米青当时就有了一种被当场抓包的紧张。   米青想都没想就把老公赶了回去。回头一想,才觉得自己刚才态度生硬。万一引起误会那可就麻烦了。当机立断,放下如何征服老公的吹嘘,盛了碗凉茶就来讨好老公。还被外面的女人笑话。但她们要笑就笑,米青可不想为了面子问题得罪老公,更不想因为面子问题回家被家里人数落。面子是外人看的。日子是自家人过的。米青认为家人比面子重要。   讪笑着,米青把凉茶送到老公面前。   “喝……喝点水。今天天气可真热。你刚才出去没被晒到吧?晒坏了你我可是要心痛的……”   米青的甜言蜜语一串串,。她打定主意要把老公哄好了,如果让老公用现在的脸色回家,被米爹爹知道她在外面让自家人受气,以后几天肯定都要吃苦瓜了。所以她一定要把老公哄笑了。至于黄笑话的事不要解释。晓辉肯定没有勇气质问她。她也就当没那回事。这叫难得糊涂。   米晓辉就算再自卑,也很少把心里的难受拿出来说给老婆听。他自卑也自傲。恰恰是因为他内心的自卑,所以他的行为越发显得自傲。他不愿意把自己的伤拿出来给人看。在米青的甜言蜜语下,晓辉也只好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   等米青办完了事准备带老公回家时,晓辉突然问能不能找条头巾来。这不困难。这儿是米青的仓库。从库存的货里找一百条不同的头巾都不是难事,但米青却不太想让老公大夏天的围着个头巾。本来男人的衣服就比较热,再围上头巾那是捂痱子。   前年老公出痱子,身上痒。晓辉把自己的皮肤抓出了一道道的红痕。看的米青老大不爽。用了无数的痱子粉、薄荷膏还有去疤消炎的精油,才把老公身上的那些碍眼的东西弄掉。弄的她天天晚上给老公擦药擦到身上着火。从那时起,她就要求老公夏天的衣物以宽松凉快为主。老公也一直很听话。   现在,米青很奇怪为什么老公突然想起来要蒙头巾了。肯定是他听到了那些女人的黄笑话,才会有这样奇怪的举动。这下子麻烦大了。如果让米爹爹知道她与那些女人私下说了什么,米爹爹肯定会唠叨。按说这儿是女尊,男人的话不用听。但米青却不敢惹怒爹爹。否则的话吃几顿苦瓜还是小的,弄不好米爹爹能让她一年的饭都吃不顺畅。所有的饭菜里都会有葱,味道不是太酸就是太辣。   这个时候,米青就开始感叹自己的爹爹怎么会成为了一个男权主义者了,还有有占偏激的那种。当然,米青也可以按这儿女人通用的做法强硬的命令,如果不听就惩罚。就像前世爷爷说的,狗儿不听话就踢两脚,以后狗儿就听话了。可是米青不愿意这样做。她的骨子里并不是完全的大女人。她没办法把威逼、胁迫、暗示或是变相控制它人的手段用到自家人身上。生意场上用那些手段能得到好处,但这些手段用在家里,太伤感情了。   话说回来,现在米青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米爹爹知道她与院子里那些女人说的话。否则激进的男权斗士——米爹爹一定会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女儿。米青不是几百集电视剧时的蠢材主角,为了一句话就能解释明白的事在几十集的剧情里不停纠结。让误会越来越大。她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把问题说开。   “晓辉,是这样的……早上……在院子里的那些话……我不是当真的。只是说说。你也知道,这就是吹个牛,过过嘴瘾……我不会那么对你的……我平时怎么对你你也知道。别告诉爹爹,否则会气坏爹爹的……”这时候,米青一万个感激她的老公是个听话的老实男人。就算她再浑,老公也是向着自己的。   “什么院子?什么话?”晓辉有点糊涂。要个头巾现在话说到哪儿去了?   “早上……就是你出来时听到的那些话。你要不喜欢我这么说,以后我不会再吹这种牛,我知道那些话不太好……不尊重……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千万不能让爹爹知道……”   这时候,晓辉才发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看着老婆吞吞吐吐的解释,想想早上那些女人暧昧的笑容,再想想年少时在在县里的米家仓库帮工时听那些女人闲聊的话语,他大概明白了。再看看对着他伏低做小的老婆,晓辉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心神一松,晓辉也有了玩闹的心思。“可是我早就告诉爹爹了……”   “什么!什么时候?你打电话回家告状了?这下子坏事了……”   晓辉看着团团转的老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他抿着笑说:“什么时候?去年吧。去年你带我去公司聚餐那次,那些女人喝多了也是那么说的。聚餐回来我就告诉过爹爹了。”   “爹爹怎么说?”   晓辉憋不住笑了出来。老婆惊慌失措的样子真好玩。他笑着说:“爹爹夸你来着。你不是没跟那些女人一块起哄,还说大女人保护老公。烂女人奴役老公。然后我回家跟爹爹说了,爹爹就夸你来着。”   米青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老公涮着自己玩呢。谁说晓辉是听话的老实男人?这涮老婆玩的事可不是老实人做得出来的。不过只要老公没把早上的事说出去就好。而且还可以趁机要点好处。   “老公——你吓唬人家……老公——你欺负人家……老公——你要补偿人家……老公——我想吃凉面配大骨汤……老公——我要吃凉粉做宵夜;我还要吃那种小水晶包子,要素三鲜馅和肉馅的,配绿豆粥吃最好了;还要炒三丝卷饼子吃,我不要吃死面饼,也不要葱花;炖个老公鸡,鸡肉撕出来做怪味鸡丝,鸡汤配饼子……”   晓辉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对老婆这种时不时发做的“伪郎”做派很不适应。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据经验总结,要想让老婆别做郎郎腔,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给她做好吃的。果然,他一点头,米青就赶紧拉着他准备回家做好吃的。那种急促,与饿死鬼有得比。   走到门口,晓辉还是愣了一下。“头巾……这么出去有失体面……”   看来早上的“黄笑话事件”还是给老公带来心理阴影了。这要当即解决。否则男人心里有个结,她争取了半天的美味就要泡汤了。   米青胖手一挥,“什么有失体面?我家老公长的这么漂亮,带出去是给我长面子。我跟你说,只有那些长的胖乎乎的难看男人才不得不裹着个大头巾。要不就是女人没自信,怕守不住男人才要把男人包起来藏着。我米青的什么人,我家老公是什么人,那是女材男貌天作这合俊男靓女羡慕死人……”   “看来老婆的确没有嫌弃自己。”晓辉想。早上老婆可能真的是怕自己晒到了。   “快走了,回家做东西吃,你答应我要做火烧给我的……”话音中,一对夫妻已经走远了。   而这个由黄笑话引发的误会就一直这么误会了下去。所以说,不是所有的误会都一定要澄清的。只要心中有爱,误会也可以是甜蜜的。    ☆、第 32 章   番外:米爱   米爱上完了高中上大学,眼瞅着过了二十。米爱的婚事成了米爹爹心头的一件堵心事。没想到这孩子不但不急,还去读了个硕士学位。现在他成了医生。在医院里专给男人看病。因为男人当护士的多,能当上医生的少。所以很多男人找米爱看病。米爱在医院里很受病人的欢迎。   再受欢迎也没有用。米爹爹现在一心指望着儿子找个女人嫁过去。可是儿子已经二十五了。女婿这个年龄时,儿子都九岁了。米爱还是一个人,身边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   早知道不让儿子上那么多学了。这下可好,儿子学问大了,越发喜欢在外面跑,不想回家来安心结婚过日子。年纪大了,又有文凭,找老婆,难啊。本来就困难的事,偏偏没人帮着张罗。女儿交际广,但挑弟媳的态度比挑生意伙伴还严。再加上外面人传言说米青要一万个金币当弟弟的嫁妆。谁家有这么多钱啊?再说有这么多钱的人家干嘛一定要娶你米青的弟弟啊?   再说自己的儿子,老大不小了。出门介绍给人时,一说二十五了还没嫁,听着都寒碜。可米爱不在乎。他说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了。让姐姐养着。一直到老。每当这个时候,米青就点头说好。连两个小孙女也说好。还说将来会孝顺舅舅,给舅舅养老。   好不容易米青带了个女人回家给弟弟相看。也算是米青的生意伙伴,叫赵立。家在外地,每年来米青家拿好几次货。贩到南方去卖。家中只有个老爹爹。据说是年轻时被人玩了,大着个肚子女人却跑了。娘家嫌丢人,就把她爹爹赶了出去。后来好在生了个女儿。就依着这个女儿立户。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却落下一身的病。   赵立初中毕业就出来做事。当过小贩,卖过苦力。最后成了个走南闯北倒货的。按说她年纪大了,早就该娶夫。可问题是一年中她有十个月都不在家。你让一个男人一天到晚守着空房,帮你看孩子侍候病爹爹,好点的人家就不愿意嫁。差点的赵立看得上,赵立的爹还看不上。   据赵立闲聊时说起,她家爹爹也是个大家出生的。还读过几年书。做事很有自己的章法。又独自养大女儿。性子犟。每天对女儿耳提面命的就是当女人要知道负责。不能见到男人就想捞进怀里,吃干抹尽就拍屁股走人。   米青观察这个女人已经有三年了。刚开始不喜欢她的油滑。但渐渐的发现,油滑只是她的保护色。骨子里,这个女人孝顺又负责。这么多年,别说侍夫,连个侍人都没请。家中找了个老奴隶照顾自家爹爹。自己在外打拚。   自从认识了晓辉的婆婆一家,米青就对穷人有了点偏见。她怕穷人会把钱看的比亲情还重。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赵立说她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大江南北的跑。否则还是想在家亲自照顾自家爹爹的。钱再多,如果爹爹不开心也没有意义。   赵立又说起小时候她爹爹的艰辛,说到动情时,不免流泪。又说起父女两生活中的快乐,眼睛笑的眯起来。米青舒了口气,这人是个重情的。但会不会太重情了,以后翁婿有了矛盾,米爱会不会吃亏?   米青又私下做了调查,发现赵立做生意这么多年,没有骗过人。这就奇了。做生意,肯定被人骗过。这样的经历还能坚持不骗人,算是很难得了。米青刚出道时,还靠彩票骗过人呢。这些年,她更是骗了好几个大财团来跟她合伙。不过她骗人却不坑人。合伙过程中也尽力让大家都有钱赚。所以生意伙伴也就高高兴兴的被她哄。   扯远了。米青自打知道这个赵立的人品,就觉得可以把她当成弟媳候选人。她带了赵立回家给一屋子男人相看。没说是相亲,只说弟弟与儿子都是医生,让她有功夫带她爹爹来宁城看病。儿子明年才毕业,赵立的爹爹可以先让弟弟给看着。有病要早治,弟弟的医术很好等等   等赵立感激的回去了,米青就对弟弟说让他看看这个女人处不处得来。米青在米家表面上看来与男人平起平坐,没什么地位。其实那威望都在心里藏着。米青说了好,赵立就算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米家的大门。   米爱收了赵立的爹爹当病人。老人家的病多半是一些劳损病。需要长期调养。米青干脆给找了个房子,让老人家在宁城养病。反正赵立平日到处跑,换个地方看爹也不是什么难事。米爱与米爹爹三天两头的跑去看赵立的老父亲。有时候两个老人家倒是谈得来。   赵爹爹说一句:“我最不喜欢女人花言巧语的骗男人。”   米爹爹应一句:“女人说话就该掷地有声,说到做到,你我家米青……”   赵爹爹说:“我家女儿也不差。别不不敢说,那些没良心的事绝对不会做。”   米爸爸回一句:“那是。要不我家女儿与你家的也不可能成了朋友。”   赵爹爹感叹:“这么多年,都是我的病拖累了立儿。否则她早就娶夫郎了。”   米爹爹安慰:“快别这么说。那是姻缘还没到。”省下的话是你家女儿的姻缘在我家儿子身上。   两家长辈谈好了。就该小孩子谈谈了。赵立一开始没想到人家是把她当弟媳相看的。米家的公子,那是真正的大户人家。比自家爹爹的出身还要大的大户。别的不说,光说市面上那个一万个金币的聘礼,她就给不起。打拚了十多年,她顶多有几百个金币的家当。这还是跟米青批货才能有这么多利润。早些年,她每月的收入给爹爹买了药,连饭钱都要省。   现在好了,每个月有点利润留成。爹爹在米青投资的医院里看病。虽然收费也不低,但却比家乡的医院看的好。人家也没多收她的钱。用的都是好药,米青的弟弟亲自给看的。平日人家还拿着家中的补汤来照顾爹爹。   赵立想的很好,过段日子等爹爹的身体好点了,就去找个丈夫。接了爹爹回家置点家产,做个小生意。安稳过日子。也不到处跑货了。免得让家人担心。所以当米家人一头热的想着准备办婚礼时,得到的消息却是赵立在家乡找了人给她介绍老公。   这下子把米家人气的。米青想打人,米爹爹撸着袖子到赵爹爹面前理论去了。最难受的是米爱。原来米青还叮嘱过他,说是赵立家贫,文化也低。让米爱看看她会不会粗鲁暴力什么的。可米爱看了半天,觉得这人一点也不粗陋。她见多识广,送他的东西不贵重却雅致有趣。又如可爱的雨花石、灵巧的南方茶壶、带着乡俗气息的农家小布偶。再加上她还会吹笛子,会说几句贴景的知心话。米爱首次对一个外面的女人看顺了眼。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米爱把这段日子赵立从全国各地收拢给他的各种新奇玩意儿都归置在一处,准备还给人家。东西还没还,赵爹爹就过来了。老人家有点犹豫,但他说了赵立绝对不是那种玩人家感情的女人。只要米家不嫌弃他们家穷,赵爹爹保证女儿一生只有一夫。   说了半天,米青也发现这是件乌龙。人家赵家根本没敢想要娶米爱。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条件摆在那儿,人家就算心动也不敢行动。米青让赵爹爹回家跟女儿联系。她则准备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媳一点苦头吃。   过了两天,赵立急惶惶的跑回来解释。米爹爹板着个脸说不敢当。赵爹爹说如果她不把米爱哄好了,就别叫他爹爹。还是米青好,她告诉赵立弟弟在医院。等赵立一离开,米青立刻打电话给弟弟,告诉弟弟好戏开锣。   接下来几天,赵立天天往医院跑。眼巴巴看着一大堆人追求米爱。据说是因为米家出来澄清事实,说要一万个金币只是讹传。根本没那会事。只要米爱喜欢,点了头就行。米青不卖弟弟。此话一出,米爱立刻变的炙手可热。医院里的同事、以前的病人家属、米青的生意往来,一堆人追着米爱。米爱虽说年纪大了,但长相漂亮。身材不够胖,但匀称修长。再加上学历高、工资高、家庭出身高。攀上米爱,就等于少奋斗二十年。就算米青不帮忙,光米爱的工资也够花用的。   赵立看着每天米爱对她冷冷的。对那些狂蜂浪蝶倒是平和。一时间只觉得心里酸溜溜。偷偷的缩在角落里看着米爱对病人微笑,和同事商量病案,对着认识的人点头打招呼,赵立只觉得那个男人一举一动都那么好看。带着种叫气质的东西。就像美艳的花上还带着香甜的蜜。   赵立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好。医术好、心地好、人还与她投缘。如果不是自卑,她肯定不可能跑回家乡找老公。找老公只是个借口,其实她是想借着这个举动来告诫自己不要痴心妄想。没想到回家后,一个约会还没订,就被爹爹骂了回来。说是她不听话,玩弄人家的感情…… 赵立这才知道米爱有心于自己。这下子她连冤枉都不敢叫了。   巴巴的求了几天,赵立看米爱还是不冷不热的。聚在米爱身旁的苍蝇倒是越来越多。赵立咬了咬牙,回家乡了。这下子可是把米爹爹和米爱吓着了。总不是演戏演过头,把人家赶跑了吧?一时间米爹爹一个劲的埋怨女儿。赵爹爹则一个劲的安慰米家人。米青口上说如果这样就跑了,她的弟弟就不嫁。其实心里也多少有点发虚。   好在几天后,赵爱又回来了。她把家乡的房子卖了。把家中的钱全部拿了来,也就几百个金币。赵爱拿着全部家当上门求娶米爱。她说了,如果要聘礼,她可以写欠条。先借着。以后慢慢还。但是米爱她一定要娶来做丈夫。   米家人虚惊一场。忙不迭的答应。只有米青心里的点不高兴,你回家准备聘礼,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害我被家人数落。因此,米青毫不客气的让赵立签了一张一万块金币的欠账单。   很多年后,赵立都觉得自己的这位姐姐行事古怪且孩子气。欠账单的事,赵立没敢跟人讲。怕传到爹爹耳朵里让爹爹担心。没想到,结婚当天,这一万块金币的欠账单由米青当嫁妆交给了米爱。米爱当然不会让老婆为了钱的事没了尊严。新婚当晚,这张儿戏一样的欠账单就化成了灰烬。   接下来的日子,米青劝赵爱放弃了行商。说她的个性不够狡猾,当不了好商人。米青与她在浑河边上买了地。米青出技术,她出钱。就用她当聘礼的那几百金币,把浑河两岸的盐碱地用浑河水冲洗后种粮。河水里带着肥力。几年后那些地就丰收了。   米青负责收贮运售。几十年过去,一万金币早就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天文数字。赵立想想当年她为了一万金币几乎吓的睡不着觉就感叹人世变化。做为西北地区最大的地主,她最大的感悟不是功成名就意气风发。而是感恩。感恩那个帮了她的米家大姐,还有那个陪她走过漫漫人生的男人。    ☆、第 33 章   番外:米青的菜   人到中年的米青,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近些年那些新生的赚钱生意里,多多少少都有她的影子。偏偏这个人懒散。所有的生意都是做个开头,把基础打好了,后面的事就丢给别人。自己就回家等分红。不遇到麻烦是绝对不再来管事的。   合伙做生意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被合伙人制约坑害。像米青这样搭个生财之道,就放手让人赚钱的合伙人,可是很受欢迎的。于是米青在工商界人缘很好。有不少人主动套近乎要认识米青,想和米青做生意。   这儿人套近乎的手段与前世差不多,送钱送礼请吃饭。但对米青来说,送钱送礼是不太好用的。人家不差钱。人家家里的好东西也不少。往人家那儿送美男人,搞不好近乎没套到,反而得罪人。好在米青爱吃。只要吃的开心那话也就好说了。于是米青的饭局邀约不断。   这天米青带着老公一起参加一个财团老大的宴会。至于宴会的名目她不记得了,反正爹爹会准备适当的礼物,老公会替她把礼物送给主人。她只记得这家人办的宴会,里面有几个菜很好吃。   想着那几个好吃的菜,米青的心思就有点飘。迷糊的跟着老公进去,先向主人家问好,送上礼物,再哼哈了几句恭喜、哪里、您客气了一类的场面话,米青就乖乖的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就坐。等男人给她拿吃的过来。   这个宴会是自助餐式的。自从米青进来后,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一盘盘精致的食物上了。米青没有一下子扑过去大快朵颐是有原因的。这些菜为了卖相好看,但上面加了不少无用的东西。比如密汁排骨上的翠绿小葱花,皮蛋上浇的辣椒大蒜粒,还有草莓冰淇凌上的生鲜草莓。草莓不是无用的东西?这当然是对的。米青也喜欢吃草莓。但她不吃草莓下面那个绿色的果蒂,就像吃樱桃不吃那个长长的樱桃果柄一样。可宴会上为了菜的漂亮,这些菜上都有些好看不能吃的东西。甚至在果汁的边上,都放着一片酸倒牙的小柠檬。   米青是要大快朵颐的。什么叫大快朵颐,就是大口大口的享受。如果吃到一半,咔啦啦一声,嘴巴里面嚼到了沙子,那就是败兴的事了。在米青看来,食物上那些好看不好吃的东西就是米饭里的沙子。好在身旁有个晓辉。他会把那些食物中的‘沙子’都捡出来。自己只要坐在一旁安心等吃就好了。享受了一份密汁排骨、一份葱花什锦炒饭、一份小甜点的米青,乐呵呵的等着老公把虾壳剥掉喂给她吃。心里美滋滋的想:“下次有宴会,还得说服老公陪着一起来。这真是享受……”   米青的行为,在其它人看来却是诡异而不合常理的。一盘子炒饭,被男人上上下下的翻了个遍,米青却开开心心的拿过去吃。排骨被她男人把上而的一层都吃了,(其实是上面沾了葱粒的部分)剩下的才归她吃。这女人怎么能吃男人吃剩下的呢?还吃的这么开心?要不要女人的脸了?   终于有个女人小心的凑过来说:“米夫人,你这也太宠男人了吧!”   干卿底事?米青眼都没抬。一旁有个认识的人过来说:“米夫人就这样的。人家宠老公可是有名的。”   围着的女人不约而同的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米青不知道她们心领神会了什么,也不明白有什么事能让她们笑的如此暧昧。她只知道那份好吃的香橙盖饭里也放了小葱花,让一旁的老公挑的很费劲。真是的!用个不能吃的橙子皮当碗,还放那么些子葱花,还让不让人吃了?   看老公还要忙好一会儿,她伸手拿了个芒果自己削来吃。不时的喂老公一块。宴会上有削好的水果,但米青对于那种放在空气里已经不知落了多少灰尘的水果没食欲。她要吃新鲜的,现削现吃最新鲜。老公知道她的习惯,来宴会从不给她拿那些削好了,泡过糖水盐水的水果。只拿没有加工的来弄给她吃。   对于老婆公开的亲密喂食,晓辉也不得不习惯了。甚至对旁边一群女人的不以为然都习惯了。老婆就这做态。没人说她失了女人风范。事业成功的米青让很多人没资格评价她的风范。做为米青的老公,只要记得遵守老婆的规矩就行。   终于,米青对身旁围着的一群人不耐烦了。自己还专门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怎么一会儿就围了这么些子人?尽跟她说些什么投资的事。米青最烦吃饭时谈生意。美其名曰叫应酬,其实是败人食欲。   这群人打搅人家两口子说话,还围住她让空气不流通,周围的气温也变热了,弄的她一头的汗。最坏的是这些人还不停的说话,如果口水喷到了晓辉加工的食物上,她还吃什么?转了眼,看到老公挑葱花还要弄了会儿,米青打算速战速决的打发了眼前的人好安心吃东西。她转向刚开始说话的女人,微笑着说:“你怎么说我宠男人?我家老公一直在帮我服务呢。”   “吃男人剩下的食物……”   “噢,这个啊,我有点挑口。家老公知道我的口味,帮我试食物呢。我啊,没别的爱好,就是好吃。今天也是知道这个宴会上会有好东西,专程过来饱口福的。”米青没说的是,你们快点散开,好让我安心吃东西。   女人们挤眉弄眼,摆明了不信。有个女人又凑上来调侃:“听说米夫人只有一个老公。连生意上的事都听老公的。你家老公就这么凶?”这些事可要问明白了,打听对手的喜好习性,才好想法子合伙。   “生意上的事自然要听老公的。我家老公是我的会计,我的钱都是他在管。不听他的,我一分钱都拿不到。”米青打着哈哈,有句未说出口的话就是“最好别说我老公的坏话,否则就别想和我合作。”   “米夫人可真听话……”   “米夫人,你这样可不行……”   “米夫人,这生意上的事怎么能听男人的?”   “米夫人,听说你怕老公,没想到是真的……”   “这女人怕男人,不成体统……”   一堆女人围着米青喳喳叫。叫的米表烦不胜烦。她真想大叫:“不听我家男人的,难道听你们的?我家男人好歹和我是一家人,荣辱与共。你们算老几?我家男人一心为我好,你们中有几个想骗我的?不成体统?我米青就是要自成体统。”   但不行,这是交际场合。如果这样叫出口,就会得罪人。也显得没风度。米青强笑着说:“这男人啊,叫做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像吃饭……”   米青拿了块小蛋糕,慢慢吃进嘴里,说:“有的男人就像这小蛋糕,好看好吃却不顶饱。有的男人就像烤鸭,最好吃的只有表面一层皮,再往里面就不行了。有的男人像排骨,一不小心咬大口了,里面的骨头硌着牙。有的男人像燕窝人参,金贵大补,却不适合常吃。还有的像肉,头一口好吃,吃多了又腻味。像菜的男人,吃腻了时换换口味行,常吃又觉得寡淡。这些人我都不喜欢,我就喜欢我家这位。听他的,因为老公的话有道理。只要他一个,也是没办法,这世上我只看中了他。别说我了,你们不去吃东西吗?”   有的女人听出了米青的话意,讪笑着离开,还有些女人却发挥不耻下问的劲头说:“你天天吃同一道菜,不腻啊?”   米青顺手接过了老公手里加工好的香橙盖饭,然后说:“我家男人看着平实,但他不是菜,他是饭。人不能总吃一道菜,但米饭馒头可以天天吃,还养人呢。”   “什么养人啊?又长的不漂亮,歪地瓜一样……”有个女人大概喝醉了,要不就是家里有男孩想嫁米青。小声嘀咕的话恰好让米青夫妇听到。   米青脸色一僵。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她老公不好,尤其不能说她老公像歪地瓜。万一晓辉想到以前米红骂他的词,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米青转头对老公说:“去帮我再拿点水果和萨拉酱来,我想吃水果萨拉。”   看男人离开后,米青一点都不客气的叫上了,“什么叫歪地瓜?你懂不懂礼貌?我家男人哪长的像歪地瓜了?他是标准的鸡蛋脸,眼睛也漂亮,身材多好,你们不懂欣赏就别瞎说。再听到这种话,我米青可不管你的面子……”   看米青发火,剩下的人一哄而散。她们是来广结善缘的,不是来招惹仇家的。只有那个喝的半醉的女人还在嘀咕不休。最后被同来的人拉着走了。   晓辉回来时,围在米青身旁的人都散了。米青的嘴巴嘟的可以挂油瓶。晓辉就知道米青一定又和人吵起来了。刚开始他遇到这种情况很尴尬。可架不住每次老婆应酬时都要他一起来的请求。现在居然可以淡定的面对了。   不过每次出来时还是要老婆求着他,他享受那种感觉。他对那些女人的话早有习惯了。她们觉得他不漂亮。他自己也没觉得自己漂亮。只不过米青觉得他漂亮。米青说那些漂亮男人太胖、没内涵、不听话什么的。老婆只觉得他最好。这就足够了    ☆、第 34 章   番外:月照光华   米家最难嫁的米爱成家后,就像一个转机。米家的男人水涨船高。米豆一出校门,就受到众女的追捧。大家传言,只要娶了米豆,就等于后半过辈子有了依靠。   你没见米爱的老婆,本来就是个走南闯北的小贩。现在人家与米青合伙当了农场主。钱途不可限量。而且一万金币当聘礼的事也纯属谣言。人家米青连弟弟都不卖,亲生儿子就更不会卖了。   再说了,米豆学医,米青恰好投资了医院。就是以前米爱上班的医院。明摆着这个医院有股份就是米家大公子的嫁妆。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放过这种人财两得的机会。   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医院没有给米豆。最后是留给了米爱。因为米爱的医术与管理能力都比米豆强。那么米豆去了那儿?米豆啊,嫁人去了外地。   米青的这个儿子可是实打实的要了一万个金币做聘礼。一万个金币啊!这够几十户中等人家过一辈子了。连王子都不可能要这么多的聘礼。但米青就是收了那么多的聘礼。就算是被人说卖儿子她也不再乎。她的宝贝孩子,一万个金币还是少的。如果有人把钱看的比米豆重要,米青坚决不许孩子嫁出去。   人们说米豆有这么贪财的娘,肯定要做老公子了。结果呢,米豆嫁出去了。还是嫁入豪门。想想就知道,能拿着一万个金币当聘礼的人家肯定不会是小户人家。   又有人说,米豆被“卖”给了妻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结果呢,人家的日子过的不错。米豆的老婆是真的喜欢娶回来的这个“万金公子”。再说了,几年后,米青指导儿媳弄了个超市的项目。以前从没有人知道超市是什么东西,现在人们有空就去超市逛逛。那一万个金币,米豆的老婆早就赚回来了。为了以后能赚更多的钱,人家把米豆当财神供。   还有人说,米豆嫁过去,肯定没有尊严。但事实又反了。因为米青自己又拿了一万个金币出来,合着米豆的嫁妆办了一所男子综合大学,米豆成了学校的教师。这所大学收费与其它男子学校一样贵。但男子如果能考上这所大学就能得到奖学金、助学贷款、勤工俭学和一系列经济补助。后来这所大学人才备出。富贵人家都争相送儿子去念这所大学。米豆的身份让他虽然没有钱,但社会地位很高。在妻家,米豆的话比他老婆的话还要有威信。   有了米爱与米豆的事例,米家男人更加吃香。这不,过几天听说米家又要嫁男人。米家弟弟儿子都出嫁了,米青还有两个孩子是女儿。现在哪还有人可以嫁?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次出嫁的据说是米青的娘的侍夫,叫米月华。都快四十的老男人了,还有人要,而且要他的女人据说也是个有钱人。   那些看热闹传八卦的人都想看这次米青会拿什么出来送嫁。自家的继父不守节、改嫁,按理说米青就算大度,也肯定不会送嫁妆的。说不定还会暗中使绊子,让人家破产。不信你看现在那个想娶米青继父的女人家里就闹的不可开交了。于是又有人等着看那个妄想当米青继母的女人赔钱倒霉。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好了等那个女人倒霉时,她们该如何表达同情、如何声讨米青。   要说人就是这么古怪。等着看别人倒霉。然后在别人倒霉后说几句闲话来表达自己的善良公正。这种喜欢看别人倒霉的善良,就是人类所特有的。可惜这次遇到了不按理出牌的米青,这些善良的人注定要失望。   这次米青即没有收聘礼,也没有送嫁妆。人家把爹爹送过去产,然后一家人坐在家中吃了顿饭,就算成了。当然,这男人再嫁总是不好听,也不可能大办。问题是后来那些善良的八卦群众却发现,低调嫁出继父的米青,好像一点也没有介意月华爹爹给她丢了面子。   米月华的新一任老婆是个寡妇。叫李溥。没有娶月华以前,是江口市一家软件公司的老总。娶了月华后,就成了一穷二白的穷光棍。原因是李溥有个女儿,   李溥的前一任老公死掉的时候,她的女儿还小。李溥说是软件公司老总,其实她更是一位技术狂人。做技术好的人往往对于市场营销以及人情商务不太擅长。她的那个软件公司在业界没什么名气,营利也不多。李溥一度都在考虑关掉公司去给人打工。在这个时候,米青找到了她。   米青委托她开发了一系列的电脑应用软件,靠着米青,她的公司渐渐的赚了钱,更好的是,她可以安心搞技术开发,而不用再管客户应酬人脉周旋一类的麻烦事。渐渐的,李溥的公司成了软件界有名的公司。她做的人性化操作系统,连不识字的人也可以通过语音与图形的方式上网查信息。而她的公司也打响了名声。   因为弟弟在江口市上的大学,再加上生意的事,米青每年都要来江口市好几次。最后米青就在江口市卖了房子。米爱与米豆上大学,男子大学只在少数大城市才有。米青不想弟弟再像坐牢一样的被禁锢在校园里,而是以走读的方式住在自家房子里。这样做的好处是更加方便舒适。缺点就是安全性上差了点。家中只有月华爹爹的网络购物可以不拘束工作的地点。因此月华爹爹也不得不跟着过来照顾。但就算有月华爹爹照顾着,万一有个事还是需要女人出面的。   这些年,李溥专注于技术。米青的许多关于电脑应用的设想都很有前瞻性。与米青合作,让她的技术得到了充分的利用。因此李溥感激米青。当米青来找她,要她帮忙照顾一下在江口求学的弟弟与过来照顾米爱的月华爹爹时,李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米青在江口市的朋友不少。她却偏偏选了李溥帮忙照顾家人,也是看中了她的人品。这个女人能寡居多年不娶,看起来不是个好色的。专注于技术,看来不会想借着男人来捞利益。这种实在的女人让米青觉得可靠。但她忘记了一点,一个技术狂人,连再找个老公的时间都没有,那来的时间替人照顾男人。   于是接下来的几年里,不是李溥照顾米家父子,而是米月华在照顾米爱的同时还得照顾李溥的女儿还得兼顾工作。后来米爱毕业了,米豆又来了。于是月华爹爹接着照顾。这时候,照顾的对象又多了一个李溥。谁让李溥公司业务业务繁忙到没时间吃饭没时间打理自己的私务也没时间管家管女儿的程度。   好在李溥也不算没良心,人家也知道感恩。每次米爹爹的电脑出了问题,或是要做新网页,李溥都知道主动来帮忙。因为男女有别的关系,她不好主动来见人家。但通过网络聊聊天还是可以的。通过网聊,她才发现米家的男人都不是没思想没见识的草包。   她也见过这个叫月华的男人。是趁米青来江口市的时候见的。平日她吃的饭菜都是让自家女儿或是男仆帮忙带过来的。这个男人非常守礼,绝对不会让人说闲话。等到见了面,男人给她的感觉是有点冷淡,却绝不世俗。每次她帮了那个叫月华的男人,那个都会客气的拿其它东西来还礼。这让李溥总觉得欠了人家的情。同时又感叹这个月华还真是心性如高洁,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皎洁如月辉。   几年后,米爱米豆毕业了。月华爹爹也老了。米青就把月华爹爹接回了宁城。这时候,李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如月般皎洁的男人了。   米青对家里的这些男人是也是同情的。女尊的男人,他们为家人奉献的心力永远不能得到公平的认可。就说米月华,年纪青青的成为了利益纽带,嫁给了一个老女人。还要跟一大堆男人抢妻子。还没抢出结果老婆就死了,继女又心怀不轨。逃回娘家又被人排挤。回到米家后,又帮着继女管孩子做生意。辛辛苦苦把孩子都照顾大了,他也年华老去了。   在外人看来,这个为米家贡献出青春年华的老男人现在还要感恩米家。尤其是要感恩米青的赡养。他把他剩余的生命全部报答给米青才是合理。月华爹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他说回到米家的这些年,是他生命中最舒心的日子。他感谢米青,也在尽力帮米青。而米青对这个给了她好处还感谢她的人,只有敬佩感激的份。   如果月华爹爹想嫁人,米青不会阻止。如果月华爹爹想在米家终老,米青也不会推托。洛明有句口头禅:“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米青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受人好处,就一定要知恩回报。那些奴役了家里男人还得意洋洋的女人迟早会遭报应。那些看不起男人的家族也迟早会没落的。米家的家教是尊重每一个人,以每个人为别人做的事来评价他的价值。而不是用性别来评价一个人。    ☆、第 35 章   番外:钱重情重   话说李溥发现自己看上了米月华。这老女人发第二春,那劲头比第一次闹春的时候还要猛烈。技术已经不能吸引李溥的全部注意力了。江口市与宁城几千公里的距离也不是问题。甚至人言可畏都不能阻挡春天的脚步。但这事的成功机率实在不怎么高。因为爱情的男主人公——米月华,人家对李溥没感觉,也不想再嫁。   米家的男人各有各的事业。米青说了,会给男人的事业算分红。尽管这些事业的所有权都挂在米青这个女人的名下。但米青不贪财。相比金钱,她更珍惜自家人的感情。舍点财,让家里的男人知道他们的付出有人认可;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吃不不还的赖皮;同时也让他们有合理的收入,对于米青来说这是即可以笼络人心的事,又是做人做事必需要有的公正之心。   金钱能让人成功,却不见得能让人幸福。米青活了两辈子,她的终极目标一直是幸福。在她看来。有钱那是事业的成功,幸福才是人生的成功。   网店的盈利米青向来是按四六分成的比例分给月华爹爹的。包括安叔在衣片厂也是平日有工资、年终有分红。米家男人都有小金库。他们在米家也受到尊重,这样的日子也难怪月华爹爹不想再婚。   米青是个家人至上的女人。月华爹爹不想嫁,米青就把李溥挡在了家门外。没想到这时候却杀出来一个意外人物,将棋局引入了混乱。这个人就是李溥的女儿。我们在这儿暂且称这个人为小李同学。   按说小李同学也算是月华爹爹照顾长大的。但这位同学却是个白眼狼式的人物。她看到母亲要找一个老鳏夫来当后爹,就别扭上了。规矩体统面子门户的理由一大把,就是不同意母亲的第二春。这本来也也米家无关。但那个小李同学年轻气盛,争不过母亲就把斗争的矛头对准了月华爹爹。在私人博客里发了篇文章诋毁米家男人,当然主要是米月华。说米月华不守夫道,米家的男人不安于室一类的。   这篇文章被关注米家的人和反对男权的人拿来当棍子攻击米青和米爹爹的男权言论。攻击也就罢了,偏偏有人到月华爹爹购物网站来捣乱。淫言秽搞语搞的月华爹爹都不敢做生意了。这下子惹火了米青。   中年的米青在财力人力的支持下有了霸气。她一纸诉状把李家母女告上了法庭。在无数知名律师与媒体的共同作用下,米家胜了。李家付出大笔金钱赔偿米家的名誉损失。   可让米青没想到的是,李溥在法庭上没有袒护自己的女儿。她实事求是的讲述了米月华在江口市那几年的守礼行为。还有米家男人如何才华出众。包括米月华拒绝了她的求婚,而她还在努力争取佳人一顾的事情。   米家人早就知道月华爹爹的守礼堪称典范。连他给李溥做饭菜、洗衣服都是由小李同学或是李家的男仆转交。人证物证一大把。月华爹爹没要一分钱给李家帮忙家务,不是有私情,而是好心。月华爹爹把李家的女儿带大,也不是为了入主李家,而是善良的不忍心看小女孩没饭吃、没人管。小李同学的行为不但没的让米家人指责月华爹爹,反而是认识的人都指着小李骂她没良心。   再接下去,八卦者口耳相传的事实真相就变成了小李同学为了家财阻止母亲寻找幸福。这儿的道德规范是女人可以不报答男人的生养之恩,却不能不报答母亲。母亲还活着就跟娘抢钱,还想控制娘的后半后,这是很不好的行为。于是小李同学成了众矢之的。   这些是米青背地里操作的。拿一个男人的名誉来打官司不论结果如何,对男人的名声都是有损的。所以米青一开始就是以米家的名誉来打官司的。唯恐牵涉到月华爹爹,让人对他说三道四。可现在这样的结果,月华爹爹的名声不但没有损伤,反而成了楷模。这当然离不了李溥的正直。   自己算计人家的财产与孩子,人家还这么实在的帮了自己。这让米青有点心虚。心虚的米青自然不好意思再阻挡李溥来找自家爹爹。半年后,李溥把江口的公司留给了女儿。自己以入赘的名义娶了米月华。   之所以要李溥入赘,是米青担心小李同学心怀不满,万一李溥有个意外的话月华爹爹跟着小李同学过日子会遭殃。   月华爹爹呢,本来是不想嫁的。他对女尊的所谓道德有种强迫症似的认可。但他架不住李溥的热情,也架不住家人的劝解。米青说李溥为人不错。米爹爹说男人不应该因为贞节而放弃幸福,米晓辉说他就算嫁了人,也是米青和他的的爹爹,米青的两个小女儿保证说将来不会像忘恩负义的小李同学那样为了钱不要爷爷。连安叔都说如果以后安家在宁城,嫁人也没什么不好……一大堆的保证,让月华爹爹鼓足勇气再次嫁人。   嫁人后的日子也的确没有什么不同。两家住的不远。平日月华爹爹照样回米家来吃饭。米家有了事照样找他来做。孩子也依旧叫他爷爷,缠着他玩。周末全家出游,照样算他一份。过年的礼物与公司的分红照样划到他的账户里去。唯一的区别就是每天吃饭时会多出一个李溥。睡觉时有个女人赔着他。他有了难处,多了个人为他出头。   月华爹爹的新任老婆结婚后没多久,就又一次沉浸到技术中去了。但现在她饿了就回米家来找老公,不用再托人带饭菜。老公的电脑或是网络有了问题,也不用再靠网络来远程指导调试。秋天的时候,她与米家人一起到米爱家的农场去吃新米、品现摘的瓜果蔬菜、烤现场钓上来的鱼……这样的生活是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她从没体验过的。而米家人快乐的生活也让她觉得新奇。过了好久她才悟到生存与生活的区别。生存只需要钱,但生活必需有爱。当她跟着米家人品味过什么是生活后,她再也不愿意过那种盲目的赚钱、只有工作不知道情感的日子了。   两年后,在米青帮助下,借人工孕育技术,月华爹爹高龄产女。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家,李溥与米青合伙,用李家赔来的钱给米爹爹扩大了生意,做了个购物网站。月华爹爹觉得他这一辈子,值了。至于那些诟病他再嫁的人,他相信是因为羡慕,然后是嫉妒,最后发展到恨。而米青说了,对付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的更好,让这些小人在恨海里溺亡。   最后,我们再来交待一下小李同学。米青说小李同学为了家财阻止母亲再婚。本来是随便找个借口抹黑人家的。没想到这位小李同学还真上道。法院判定赔偿后,小李同学就一次次在公众场合指责米家抢了她李家的钱。她的这种姿态让公众觉得小李同学是个财迷。直到李溥把一个空壳软件公司留给她,自己净身出户后,大家更是觉得这个孩子要钱不要娘,不孝顺没良心。连李溥都觉得女儿是为了钱才阻止自己寻找幸福。否则为什么接手公司后就不再阻止自己再婚了呢?   小李同学自觉很威风。她还放话让母亲在米家过不下去时就回来依靠她。这种等着看母亲笑话的形为让李溥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她就用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把自己的路走绝了。再加上米青使坏,让月华爹爹生了个女儿,李溥以后的财产小李同学也捞不着了。没了李溥的技术支持,几年后,小李同学的公司就关门大吉了。这个时候,米爹爹经营的网购公司正欣欣向荣。   两者对比,有人开始思考“米爹爹论坛”上说的那些谬论,米爹爹论坛说:“那种女人压迫男人的强权,最终导致的是不和谐。祸事争端动荡就藏在这样的不和谐之中……   人与人对抗的结果从长远大局来看是不利于社会发展的。从个人来看,一个人可以暂时靠不公平取得财富,再依靠财富取得暂时的辉煌。但信奉不公平原则的人,不可能长远成功……   大到一个社会一个国家,小到家族个人,如果其行事的准则是靠强权暴力不公平来捞取私利,那最后只有灭亡。和谐社会、各谐家庭才是王道……”   同样的理论也出现有米青的财富论坛中。照米青的话说:“要想生意做的大,就要让人家有钱赚。要想家族兴旺长远,就要让孩子学会公平合理。要想日子过的好,就不能太计较利益得失。钱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结怨的。势力是用来做事业促进社会发展的,不是用来促进不公平谋取私利的……”   这些理念,就是米家的家风。米青带着上一世的经历来到这世界,她的事业做的比前世还大。但她从不认为自己如今的事业是她的骄傲。若说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她活的更坦荡,更光明,更公正。也就是因为她的公正,在事业上她成功。在家庭问题上,她同样成功。成功对于米青的含义不是威风凛凛的踩在别人的头上,成为人上人。而是在平等宽和的氛围中,有人真心诚意的认为她是个好人。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w.org/